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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一声不吭,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秦越跑到她身边,笑呵呵地调侃道:“你今晚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你还和蒋正寒在一起吗?”

    “你明知故问。”

    “话说在前头,我提醒你一件事,千万别介意,”秦越低头看表,脱口而出道,“你今晚的表现,让我父母很失望。”

    夏林希脚步一停。

    她站在走廊尽头,偏过脸看向秦越:“你凭什么认为,我要让他们满意?”

    秦越尚未回答,夏林希再次说道:“我和你是高中校友,哪怕看在同学的份上,也应该留一点余地,可你告诉我的妈妈,说我们放弃了保送名额,约好一起考到北京……”

    她道:“和你撒谎的能力相比,我今晚的表现不值一提。”

    秦越扶正了衣领,同样站立一小会儿,语调拔高了不少,似乎要和她争论:“你妈妈的脸色变了,你体谅体谅她,待会儿我们回去,你和他们道个歉。”

    待会儿我们回去,你和他们道个歉。

    秦越的这一句话,带着命令的意思。他刚一说完,又补救了一句:“夏林希,我是认真的,你现在没感觉,ok,我们培养感情,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你妈妈也同意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我的见面礼,”秦越递出盒子,笑得落落大方,“你拿到驾照了吧,明年送你一辆车。”

    夏林希抬头看他,又听他言之凿凿道:“保证是一辆好车,有多好呢?蒋正寒工作一辈子,买不起一个轮子。”

    最后一句话尤其刺耳。

    贫富悬殊好比一把重剑,明晃晃的立在那里,也能做到伤人不见血。

    夏林希敲了敲墙面,很快出声回答道:“北京的平均月薪是五千,三十年就是两百万,买不起一个轮子吗?”

    秦越一手叉腰,忽然笑了:“他一个月的薪水,不够你的一双鞋,农民工都比他强。”秦越几乎不喝酒,但他今晚碰了香槟,有一丁点上头,所以口无遮拦道:“蒋正寒就是一个屌丝,他哪里配得上你?”

    夏林希脸色微变。

    秦越捏着一颗袖扣,开玩笑一般笑着说:“我把你当朋友,讲的都是实话,出了大学进入社会,你才知道人脉多重要……”

    夏林希打断道:“你刚才让我道歉,该道歉的人是你,因为你坐在旁边,我吃不下一口饭。”

    秦越笑容一僵,他手上握着盒子,里面还装着手表。

    夏林希原本要去洗手间,但是秦越站在必经之地,她连绕过他都不愿意,干脆转身走回了包厢。

    之后的半个小时,和之前没有区别。

    秦越的父母提了几个问题,夏林希百无聊赖地回答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敲碗,不顾秦越的脸色越来越差。

    一顿晚饭草草结束,在他们告别的时候,夏林希的母亲说:“夏林希这孩子,已经让我惯坏了。”

    秦越的母亲拎包起身,随口客气道:“林总,她还年轻,能改过来。”

    言下之意,默认了她的失礼。

    天色黑沉,路灯明灭,星光隐入云层,留下一轮皎月。林总和女儿走在前方,她们的座驾在车库里,夏林希抬头看天,心中长舒一口气。

    秦越和父母落到了后面,三个人接着聊了起来,先是秦越开口道:“妈,夏林希还小,她根本不懂事。”

    他的母亲说:“要是腼腆内向,呆头呆脑就算了,我和你爸也能同意,但你看她的表现,粗俗没教养,冷漠不耐烦,这种顽劣的女孩子,你必须和她断了来往。”

    全盘否定。

    由于今天晚上的争执,秦越反感夏林希的性格,但他很喜欢她的外貌,也很重视她的聪明——高中那几年,她总是年级第一,只要继续深入交往,他们会有共同语言。

    秦越耐着性子辩解道:“妈,少下结论,她平常不是那样。”

    他的母亲回答:“夏林希的外公发财很早,他们家就是一群暴发户,一块牛排都不会切,你指望她多有涵养?”

    秦越看向了他的父亲。

    父亲正在抽烟,露出两颗金牙:“她平常不是那样,就更麻烦了。说明人家对你没意思,你紧赶着也追不上。”

    秦越的母亲立刻说:“我们需要她看得上吗,那种徒有其表的花瓶,外围圈子里有多少?”

    父亲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了秦越的手里:“你妈说得对,你见识太少。我有几个朋友,名下开着会所,你去逛一逛,也能开窍了。”

    秦越收好银行卡,问清了会所地址。

    口袋里揣着手表盒子,没有在今晚送出去。他没能搞定夏林希,又失去了父母支持,这并不代表蒋正寒的胜利,秦越早有准备地编辑短信,发到了夏林希母亲的手机上。

    在此之前,时莹好心提醒过他,如果夏林希不接受他,也不能让蒋正寒顺利。

    街边灯光连成一线,撩开浓墨重彩的夜色,高楼大厦飞速后退,汽车却在奔驰前行,司机打开了车内音响,播放一首舒缓的音乐。

    音乐是古筝曲,全名《平湖秋月》,音阶婉转悦耳,曲调引人入胜。

    夏林希没有注意听,她看向母亲半开的皮包,瞧见了发光的手机屏幕。她的母亲握着粉底盒,正在对着镜子补妆,苹果手机的短信提示,却让一条信息暴露在了屏幕上。

    那个陌生号码的来信,概括了她和蒋正寒的关系,也透露了蒋正寒的学校,仿佛一个定时炸弹,随时要爆炸在汽车上。

    夏林希心跳如擂鼓。

    母亲没看手机,她低声问道:“你终于满意了?自己把秦家的路堵死了,以后你上哪儿哭去?”

    夏林希道:“假如我掉眼泪了,不是因为那条路封死了,而是因为我走到了路上。”

    母亲神情疲惫道:“我是过来人,当年和你一样,看不起家里富的,只喜欢长得好的。你爸年轻的时候也帅,去哪儿都有女孩搭讪,他有那么好的外表,我几年后就看烦了,你出生以后,什么都需要钱,我想给你买东西,家里没有一点存款。”

    夏林希偏过了头,看向她的母亲。

    母亲语调平静,和她提起陈年旧事:“将来你做了妈妈,会明白我的辛苦。我为了嫁给你爸,和你外公断绝关系,那时候肚子里怀着你,衣服口袋里只有硬币。”

    夏林希没有回话,她侧身靠近几分,抱住了她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