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问,同时清楚地看到了小萍因她这个问题而眼中泛出的惊慌,她绝对是知道些什么的。连忙拉住了小萍又问:
“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冷小姐,你就不要问我了。”
小萍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她吓住了,可她不过是问她一些事情罢了,又不是要她做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害怕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
冷月蓼心口一滞,脑中突然有一个念头生出。
难不成,此事还能与自己有关不成?
就在胡思乱想之间,小萍已经用力挣脱开了她的禁锢,竟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就好像自己是要吃了她一样。
奇怪的丫头,奇怪的念头。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遭亦静默无声,本来是个休息的好时光,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休息的想法,一心只等着金闿之回来,想要早点知道究竟发生的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万一他也不肯告诉自己怎么办?
虽然他一向什么事都不对自己隐瞒,可若是打定主意不说,那么就算自己再怎么问,也不能得知一二,又该如何是好?
这实在是令她担忧得很,担忧到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直到良久以后,前门外似乎有一道问好的声音响起。
虽然不响,可因为院子里实在□□静,而她此刻又正相当敏感,于是一听到有动静,就急忙出门去看。
金闿之终于回来了,冷月蓼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并打定注意,不管如何,也一定要把话给问出来。
只见他正从月洞门里跨进来,一身黑衣,仪态风雅,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公子,跨过百年前的历史长河而来,冷月蓼下意识地就迈开脚想要迎上去,只是,她的脚才刚抬起一半,就又慢慢地放了下去。
原本已经走出的那些步子,也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
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散了。
随着金闿之走进来,月洞门之外又有一人踏了进来,翩跹的脚步,优雅的身姿。
白色镂空的旗袍,身材婀娜,高雅如兰。
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不仅如此,且气质不俗,虽比之爱新觉罗氏族人有所不及,可是若和自己想比,那就是太有余地了。
女人似乎总喜欢与比自己优秀一些的女人比较,这是女人的天性,而当感觉到自己比不过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生出嫉妒心来,这,也是天性。
虽然还不知对方身份,或许只是亲戚或者朋友,可是不喜之心早已经定了下来。
看见这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很奇怪,她似乎是第一时间,没由来地,不喜欢她。
金闿之看到了明明前一秒还作势要迎将出来,下一秒却又收脚退回去的冷月蓼,当然很明白她是为了什么,不由得好笑,立即快走了几步,不顾身后的女子,只往她这边走过来。
“怎么明明出来了,又想躲回去?”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忽的想到,自己才是住在这抹云院里的人,金闿之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与自己站在一处,而她只是个外人,所以自己再怎么外强中干,此刻也该拿出一点准女主人的气势来。
于是鼓了鼓勇气,上前,当着那女子的面故意微笑而亲昵地问金闿之道:
“闿之,这位是?”
“这是白家的小姐,白兰珠。”
他回答得没什么情绪起伏,显然是对这位白小姐没什么意思,相比之下,到是看着冷月蓼的目光,有几分觉得有趣的意思。
白兰珠是世家小姐,当然有与人第一次见面时要自我介绍的教养,虽然眼前的女子显然身家气质不比她与金闿之二家,可既然能够站在此处,必然也是不可小觑的身份。即便她含笑的眼里有着再清晰不过的排斥之意,可是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从小耳濡目染,对方不过是一个连情绪也掩藏不住的普通人,又怎么比得过自己?
只消一眼,就已经把对方的分量捏了个一清二楚,并不是自己的敌手。所以,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装一装与世无争,亦是每一位世家女子的必修之课。
“你好,我叫白兰珠,很高兴认识你。”
白小姐朝她低头一笑,十分婉约动人,是个实打实的大家闺秀,毫无尘世之俗。
“我是冷月蓼,认识你也很高兴。”
冷月蓼当然也笑,可是虽然笑着,眼底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认识她,自己并不高兴。
但白兰珠之装作丝毫看不出来冷月蓼再显然不过的不喜之意,依旧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站在她身边的金闿之,笑道:
“闿之哥哥,谢谢你今天陪我,要是再陪,恐怕……是不方便了。”说至此处不动声色地看了冷月蓼一眼,继续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金闿之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其实他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在冷月蓼和白兰珠之间,他一直很坚定,丝毫没有动摇过,白兰珠说要走,一向有教养如他,竟连送也不送一步。
不过白小姐终究是白小姐,即便受到如此冷待也丝毫不改笑容,转身又翩然离去。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这个女子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心生惭愧与妒意,接下去的,她甚至就都不用再做些什么了。
女人的嫉妒,很可怕的。
母亲还说什么此事棘手,依她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又如何在这样的家族里生活?
金闿之的身边,应该只能站着自己,只有自己才配。
白小姐离开以后,冷月蓼脸上本就再虚假不过的笑意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别过头,也不顾身后的金闿之如何一副难得一见的含笑的表情,怀着气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直到金闿之一路跟她到房间里面,本想要据他于门外,却又想到这里是别人的家,只好愤愤放开了关门的手,随他跟进来,却并不予理会。
对方倒是并没有把这种冷淡对待放在心上,反而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见她有气的样子,竟然还故意火上浇油似的说起来:
“她自幼与我有婚约,大概是知道了我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你,所以才沉不住气到家里来的。”
他还说,他还敢说。
☆、第二十九章 叶赫那拉
冷月蓼气得也忘了平素里自己对金闿之一向是多么尊之重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就是不应该让自己知道白兰珠的存在,更不该让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她,如果没有上一代的善做主张,恐怕我都不会知道她。”
听闻此话,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