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他身边呆着,她也觉得很安心了。他们俩可以一言不发地坐上一整天,她看她的稿子,他做他的策划案,她是最适合他的人,家世、个性、品味,无可挑剔。而他最终也会被她收入囊中,她最懂他。
小丁见着是她来,连忙端上咖啡,嘴里殷勤打着招呼:“叶总好。苑总现在在开会,您稍坐一会儿。”
小丁是苑崇周的大秘,为人谦和,酒量好,带出去横扫千军,也极会看人眼色,刚开始招他来,他只是个助理,老板都喜欢用起来顺手的人,半年不到,小丁便升作苑崇周的大秘了。
叶斐然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她坐在苑崇周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椅子。椅子转过去,又转回来,像在跟自己玩捉迷藏。
她每转一下在心里就数一下,单数散会,双数见到他,数到一千多下的时候终于见着推门而入的他。
“小五。”她喝醉了喊他周周,谈公事叫他崇周,要是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来找他,那就喊小五。
苑崇周抬眼瞧见是她,“嗯”了一声。
“你下巴怎么了?”叶斐然一眼就看见他下巴上那一排齿印。
苑崇周摸了摸下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快好了。”
叶斐然眸光暗了暗,她太了解这个人了,他不想回答的问题,谁也别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牙印,牙还挺整齐。
什么人才能在他下巴上咬一口,什么情景下才能这样亲昵地咬上一口,还用细想么。
叶斐然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再聪明不过了,这个人不管是谁,最后嫁去苑家的人,都会是她。嘴上逞威风算得了什么,肚子里打仗才是真将军,他不说也没关系,她总有办法知道对方是谁。
她要对方知道,她叶斐然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抢走的。
她从来都这样笃定,今天也不会例外。虽然她大了他几岁,但女人大一点,到底会知冷暖、懂进退,没什么不好的。
道理虽如此,但她仍不可小看这位对手,苑崇周以前在美帝的私生活,她打探地清清楚楚。一回国他身边突然多出这么一号人物…呵!她对未来是越来越期待了。
她上前一步,腰肢款摆,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风情:“小五,我在斋园订了餐位,晚上一起吃顿便饭吧。”
其实还没定,但这样先说着,试探他一番。
“我晚上加班。”
这就是拒绝了?
呵,小五以前可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盛情邀请。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等你。”
她把姿态都放得这样低了,他要是还拒绝…
她不敢往下想。
“斐然。”苑崇周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我以为你会懂,你这么聪明。”
叶斐然开始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了,他说没时间去,那她顺着竿儿往下爬就好了,怎么非要把人往胡同里逼呢?逼他说出一些话来,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女人呐,更多时候装傻比较好。
但心思辗转之间,她又觉得小五竟然这样绝情,连敷衍她都不愿意了。
“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既然这番话说出来是要补救的,那么后半句不说也罢。
“斐然。”苑崇周叫住她。
她回过头看着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希望接下来发生什么,又觉得接下来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斐然。以后,别再来了。”
☆、第十五章
期末考完最后一门,下了一天的雨,也一并停了,全寝室的人都快要羽化登仙,这一周来成天抱着书啃,脑门都快和书黏在一起了。这一天考完,真是皆大欢喜。
秦禹康和丁明眉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州人,考完就回家了。曲礼媛买的也是当晚六点回家的车票。平时热热闹闹的寝室,这会子就只剩下凌夙一人。
今晚开始不用再晚睡早起,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暑假一共俩月,她心里琢磨着,每周去三次俱乐部,其余的时间再找份兼职才好。时间尽量都安排在白天,晚上坐在寝室里吹吹空调看看书。
空调是这学期学校配备的,为了方便那些留校考研复习的学生。去年刚入学的时候,寝室还没装空调,想一想她也算幸运的,这么个蒸笼天气,要是没有空调,到了晚上那可真是彻夜难眠。
哎呀,说起这大热天的,明天她又要去俱乐部了,还得穿上那身道袍陪同客人打球。上一回在俱乐部见着了苑崇周,希望以后都别遇见他了。
好在自从上次她咬了他一口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说起来也怪,这段时间总是能和他偶遇。
她从京大去澜屿能偶遇他,去俱乐部做球童能偶遇,就连去丽嘉都能偶遇,这偶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想起丽嘉,又想到那天那个半路夭折的吻,她一哆嗦,心尖上好像被电流嘶啦一下电过。
呵,在澜屿和他相亲那晚,他送她回去,还在车里随手画了幅画呢,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么美的眼睛,画得可不正是叶小姐吗?虽然画得有点不像,但她这样的聪明人,总不难猜到的。
还妄想来招惹她!
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三心二意!
凌夙在心底默默鄙视了他一番,随后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来看,看了半天又气恼把书丢到一边,才刚考完试,真的是没心思看书,书上每个字都认识,凑在一起讲的什么内容却一句都没记住。
那不如爬上床去,早点儿睡。
她抱着手机爬上床铺,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太早了吧,不如打开手机看部电影。
电影节奏太冗长,看了几遍还是看不进去,她伸手够着了白炽灯的开关,咔嚓一下按下去。
小小的一间寝室,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她把电影关了,又定了明早八点的闹钟。平日里她是要六点起床的,但放了假,人可以稍微懒散些。
宿舍楼下有个小花园,静得能听见蛐蛐声,平时学校里人多,夜晚不可能这样静。现在她一个人睡觉,蛐蛐的叫唤声跑进耳朵里,整颗心只觉得这样吵这样烦,恨不能跑下去把花园里的蛐蛐全捉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觉得被子盖得热,索性把被子蹬了,吹了会空调又觉得冷,又起来把温度调高点,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晚上做了一整晚的梦,梦见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从来不会这样失眠,都怪她自己,昨晚一下子想到那个吻,真叫人面红耳臊。
天光已经大亮了,今个儿可不能再继续作死了。
她收拾收拾杂乱的心思,洗漱一番,利利索索出了门。
这一场球,她要和同事小陈出二人组。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