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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突然丢出了一句,“……就是不知这案子到如今,究竟办得如何了?”

    ……程徐二人视线相对,程青禹神色不变,目光里却渐渐凝聚起了冷意。瞬息后,他对徐穆几不见地点了点头。

    ——以这韩平的品行,怎么也不会是仅仅为了恪尽职守便追问此案……连同他这次毫无预兆的回转,恐怕也并不是如其所说的那么简单……

    ——何不妨,借此机会,便从这人身上开始,一点点揭开包括柳府旧案在内所有案件的真相。

    无需多言,从好友的目光里明白了他的意图,徐穆移开眼,终于松开抱臂的双手,再严肃不过地一一“汇报”起案情来。

    “大人既然问起了,属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昨晚那名嫌犯本意图伤人,而后负伤逃走,我二人和其他捕快在琼景楼附近所有可藏人的地方搜了个遍,皆没发现犯人的踪迹……”

    “还是及近天明时,有派去犯人住所——柳府的捕快来报,道是见到府中灯火亮起,久久不灭,恐是犯人已回到家中。属下一时不能决断,便干脆先派人守住了柳府大大小小的出口,自己暂先回府,欲要再行商量对策……”

    条理清晰地说完这通话,徐穆的语气放松下来,抬眼看着官架子十足的某位县令,颇有几分微妙的道出最后一句话。

    “不知大人对此案有何见解?”

    *

    “……所以那县令老头儿便给你放起了‘长假’,丁点不让你们再管这案子了?”

    还是那间厢房,林羽打到一半的呵欠都忘记了,睁大眼看着面前神情烦躁的某“带假捕头”,忙合上了嘴,挠着脑门想了会,不自禁地嘟囔着:“欸,没想到……那县令老儿还挺有脑子的嘛……”

    可不是,以现在的情况,那韩县令不可能真的能拿他们怎么样,而反过来,程徐两人暂时也没必要和他死磕上……拿县令的身份来施压,令他们远离此案,此法可说再光明正大不过了。他们若不想在这里和他对上,倒还真的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哼,就算没了这个‘捕头’的名头又如何?爷若是真的想查,那韩平便是躲到天上去,他曾经的那些龌龊事爷也能查得一清二楚!”

    熟悉徐穆的人一听这语气便知道,“徐大少”这次算是真的发狠了——

    毕竟是高门大户之子,徐穆一开始当这捕头,总脱不了猎奇、找刺激的因素。便是之后牵连上了至交好友,亦是后悔担心的心思居多,除了想要除去后患、“拉回”被美色所迷的好友外,他对查明所有真相的欲、望倒真没初时强烈。不过——这肥头大耳的老儿如今竟敢拿这小小的县令之位来压他?!哼!他还真就不信,不当这个捕头,他徐穆是不是就查不出真相来了!

    ……见徐穆神情愈加凶狠,林羽不敢这时招惹他,转头看向一脸若有若思的程青禹,踯躅了会,忍不住开口问道:“程公子,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暂且……不要妄动,便看看那县令接下来究竟会有什么动作。”

    自思索里醒来,程青禹拍了拍少年的头,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眼前的难局只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确实,假如只有那一个韩县令,那么再大的事于他们而言几乎都称不上是“大事”。可是……如今加上了那个自称“邬臾”的道士……

    程青禹犹记得那个道士看着他的目光。在回答他的问话的时候,还有他们最后离开时……那种平静底下隐含着激动、和贪婪的目光……这种目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隐约感觉到过。

    ——那便是琼景楼中的那个“柳烟”。

    “……公子,你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弱弱的唤声自边上传来,终于被人注意到的沉砚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公子。浑身的苦逼气息浓得简直要化为实质了。

    程青禹……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咳,大家也辛苦了一夜了,都先休息去罢。”

    “——林羽,你醒来后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有事要嘱托于你。”

    他微笑着,惯常的温和里意外地带着微微神秘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昏迷

    第十八章

    帘幔低垂,各式华贵的摆设俱被笼罩在一层不祥的阴影中。整个房间只能听见趴伏在床沿的人影强自压抑的啜泣声。

    “别哭了!轩儿还没死呢!哭哭啼啼地有个屁用!”

    越听越是烦躁,韩县令不耐烦地呵斥了妻子一声,惊得韩夫人浑身一个哆嗦,死死捂住哭花了妆容的脸,再不敢漏出一点声音。呵斥完后,韩县令殷切地转向旁边刚刚收回诊脉的手、满脸莫测之色的某个人影,口气与方才直是天壤之别。

    “邬道长,你看……犬子究竟怎么了,为何镇日昏迷,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厚厚的锦被下,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两颊明显地凹陷下去的男子,正是县令独子,被徐穆他们从柳府带回的韩宇轩韩公子。

    ——原来,这韩宇轩自从被人从柳府带回的那日起,便几乎一直都陷入昏迷中,即便睁开眼,除了勉强吞咽下粥类的流食,对于旁人的话语丝毫没有反应。不过短短几日,便已从一名俊俏的公子哥沦落成了现在的消瘦模样。韩夫人把云川镇的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可没一个说得上来他究竟有什么毛病的。什么法子都使遍了,可这人就是不醒……再如何不愿意,可此时韩夫人不得不联想到自己的儿子——最后可是从柳府出来的。而柳府……又曾经发生过那么件耸人听闻的惨案,还住着个诡异莫测的“丧门星”……她顿时急得就要去派人去寻个能降妖除魔的“大师”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救醒自己的儿子。

    哪知这时候丈夫便带回个据说“法力高深”的道士回来。想来这道长既然有那般了不得的神通,也一定能治好她的轩儿罢?!

    想到这,一时连哭也忘了,韩夫人亦是目光火热地瞧向沉吟不语的邬臾。

    迎着这对夫妇期盼的视线,仍是一身蓝袍道服的邬臾眼角更加低垂,昏暗的光线下,那张清瘦的中年人脸庞竟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阴鸷。他扯了扯嘴角,突然毫无预兆地提起另一件事。

    “——令公子几日前可是接触过什么……不洁之物?”

    床边的韩夫人一怔,迟疑地说道:“……五日前,轩儿自……柳府中回来,便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不洁之物’?!”

    另一道声音陡然打断了她的话。韩县令终于忆起曾在何处听到过这个词,震惊非常地看向邬臾,“难、难道,我家轩儿身上也残留着那个什么‘魔气’?!”

    邬臾抬了抬眼皮,不急不缓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