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空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雪隼。如今两隼正缠绵嬉戏。
他眼底骤然风云突变——
邓绥!
邓家一定出事了。顾不得什么,他伸出手轻吹哨,另一只雪隼落在他手中,可是翻遍了它的足底,没发现半点布条的影子。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放雪隼却不以布条传讯。
然而耳边马蹄声渐近。
难道说——
行夜也明显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站立在陛下身边,神色敛起。
君骘朝着马蹄声方向奔去。
如果不是以雪隼传讯,难道说,是在以雪隼寻人!邓绥因为什么,必须立下找到他吗?
还没走出两步,果然看到邓绥的身影!
她骑着马从密林中穿梭而过,遇见一人高的横木,君骘的心提起,她却利落地一拉缰绳,越过横木。
马蹄急急止住,邓绥脸上些许擦伤,右手有刀伤,如今还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血。
君骘瞳孔猛然放大。
“这样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在雒阳?!!”
那样凄厉的诘问,邓绥似乎不在意自己满身的疼痛,眼眸瞪大,里面透着红血丝,似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他上前伸出手,邓绥猛然打下他的手,满目凄楚:“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在雒阳?!”
在这样雒阳城里风起云涌的时间,在这样动乱一触即发的境况!
君骘瞬间哽住,瞥了一眼窦归荑,难以言说。
“爹爹……他……他……”邓绥蓦然间泣不成声,半天没能缓过劲,将那个字说出来。
君骘若有所觉。
蓦然间,几个黑衣人从密林中窜出来,将邓绥和君骘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二更。
么么哒。
君骘的身世马上就要完全揭开啦~~
☆、第六十六章。贵女生疑
君骘若有所觉。
蓦然间,几个黑衣人从密林中窜出来,将邓绥和君骘团团围住。
君骘脸色一变。默了一瞬,他伸出手扶着邓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下马,拿出匕首割下自己的衣角,为她仔细地包扎着伤口。
“他……他被……我……”邓绥无助地抓着君骘,似是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一般,君骘包扎好后,伸出手安抚着她。
“你没事吧?”君骘微微蹙眉,“还有哪里受伤吗?”
邓绥摇摇头,终于颤抖着说:“他被……刺杀了。”
君骘眼神一颤,缓缓闭上。
再睁开时,深邃如潭的眼眸,一片难喻的静默。
他望向密林中的某处,然后收回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
“尔等,何人?”君骘沉声,往日里的松懒半分也不见,只觉得骇人的气势蔓延开。
树林中还有马蹄声稀落。
远远望去,透过层层绿影的密林之中,黑色外衫里,是月白的衣衫,简练的装束,发髻上的护额莫名熟悉。那人以黑布蒙面,目光却犀利冰冷。
黑衣人一拥而上,势如急风。
君骘猛然间起身,极速掠向其中一个方向,那人长剑一劈,眼看就要破胸而过,君骘却轻身一跃,足尖在那长剑尖端略一点,弓身反手一挥。
刀不深不浅,恰好割断气脉。
一切发生得那样快。
转身一扫,两人霎时不稳倒地,他毫不犹豫用□□挑起其中一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日光下反射的光亮瞬间映入远处归荑的眼中,她脸色猛然一变,张嘴来不及说任何话,君骘已然将刀略过其中一人的脖子,插入另一人的心脏。
全部都是致命的动作,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是要别人死。
归荑微微收拢手指,眼眶里一片通红。
然而此刻,她看了看表皇兄,他脸色苍白,神色已有颓靡,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望着行夜,说:“快点,带着表皇兄回雒阳。”
行夜点头,刘肇却一把抓住她,恍若要看透她此刻心间的每一个心思:“你,想要做什么?”
归荑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有几分怯弱,淡淡地瞥开了眼:“我,想……”
“不要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刘肇微微蹙眉,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此刻却笃定肃穆。
君骘飞身掠前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就在此时,密林中猛然射来一支利箭,他松手翻身一躲,另外一支却恍若看透了他躲避的动作,破空紧接。
他咬牙,足尖点地,再一次匆匆侧身,第二支箭擦过他的肩胛骨,鲜血迸出。
他捂着肩膀,微微蹙眉看向树林中。
那月白色的外衫耀眼刺目。蓦然间,他眼眸一震,似乎看懂了什么。
那个人……
思索了半瞬,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窦归荑。看到此时的窦归荑正预备朝着自己走来,而刘肇猛然间伸手拉住了她,牵到了伤口,她又惊惧地回过身去查探他的伤势。
他眉头微微皱起,拾起身后插在尸体上的刀,猛然间,朝着窦归荑掷去。
剑破空而来——
行夜拦腰一砍,刀在距离归荑一丈外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归荑怔怔地回过头,看着不远处冷然斜睨着自己的君骘。
他的神色那样冰冷而危险。
“他们死了以后,下一个就是你。”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你听见了吧,我和梁禅的对话。所以,不能让你活着。”
归荑一震。
行夜上前两步,君骘将自己的剑缓缓抬高,指着刘肇,对行夜说:“你最好有完全杀死我的把握再对我出手,否则,别怪我弑君。”
行夜步子微微一顿。
在这种时候,要以陛下的安危为首要。
回过身,他扶起刘肇,回过头对窦归荑说:“郡主,和陛下离开为上策,行夜能够保证你无事,你若执意要和陛下分开而行,行夜只能够优先考虑陛下的安危,随陛下离开。”
窦归荑看着眼前陌生的君骘。
看着地上受伤的邓绥。
又看了看围住两人,不敢贸然上前的那几个黑夜人。
最终,含着泪转身而去。
然而,在她转身的刹那,君骘冰冷的神色多了几分松懈,竟然变成了些许深邃的忧伤。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走?”邓绥有些疑惑地抬眸,望着君骘,“我以为,你很看重那位窦家的小姐……”
“我最看重的,是你。”君骘侧过头看着她,“只要伤害你的,统统杀掉。所以,才要她离开。”
邓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出来吧,窦南筝。躲躲藏藏岂非小人行径。”他动作未变,声音却扬起,余光撇着树林中的一抹月白色。
窦南筝策马而出。脸上围着黑巾,目光森寒。
她手上拿着弓,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君骘:“费尽心机混入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