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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却武功奇高。她所知的除了一个行夜同之分庭抗礼,他想杀的人从来都是谈笑之间扼命。

    让人有些害怕,有些忌惮,但是有时候,却分外让人心安。

    君骘扫视了一眼窦归荑身后的那一队渐渐逼近的人,目光变得森冷。而窦归荑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蓦然,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君骘,我……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君骘垂眸。

    “你即便是再厉害,此情此景却也是难以自保。你为我如此进退维谷,若是上天庇佑得以完全自然是好,倘若不能,我希望……”窦归荑观察着君骘的脸色,斟酌着用语。

    “不。”君骘眉头渐渐蹙起,目光变得有些让她发憷,他已经知道了她想说什么,几乎是想都不想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你们两个,我定然都救下。”

    “我知道。”窦归荑笑意柔和,如同安抚一个孩子一般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会救下我们。但是,君骘,你不是神。如今这么多人,如若真的有那样的境况,我请求你,带着安然走。只要我不拖累你,至少安然,你是一定能护住……”

    “窦归荑!”君骘抽出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抬,望着她,“你还是如此愚昧是不是?你见过人死吗?你知道生命对于一个人的意义是什么吗?还是说,你只有你满腹的大道大义?要我告诉你,等到刀子割破你的喉咙,等到□□插入你的心脏,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是渴望生存的感觉,那时候你的心,充满的是是哪怕亡尽天下人也要活下去的欲望!”

    窦归荑怔怔地看着他。

    良久,眼眶有些红。

    “我怕呢。”她一眨眼,一颗眼泪落入泥泞,“我很怕死,我想活下去。但是,君骘,五叔叔如今生死难料,安然是我们窦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他是我的命。”

    君骘眼眸微微眯起。

    猛然间,他用力拉开归荑,一支箭擦着归荑的耳边掠过。

    他站起身来,将窦归荑护在身后。

    他想要朝前走,归荑却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固执道:“答应我……我求你!”

    他并没有回头,却坚定地抽出了脚,一只手又接住一支利箭。

    “告诉你。”君骘手指微动,箭身折断发出一声骇人的脆响,他的眼神冰冷森寒,“倘若真有那种万一,即便亡尽天下魂,也须得活你一人。”

    不管你的心意如何,不管纲常伦理何故。

    对于我来说,惟独你,绝对不能死。

    窦归荑瞳眸放大。

    君骘唰然抽出长剑掠到一行人面前,手影绰约之下马举蹄嘶鸣,然而刀快如闪电,一双后蹄足被生生砍下,一瞬间人仰马翻,他左手抽出腰侧的长刀,在人倒下的刹那直捅心脏。

    为首的四个弓箭手猛然搭箭,他眼中暗光一闪,携一把长刀踱步掠来,转瞬间将四个人抹了脖子。

    一时间,浩荡的兵马竟无一人敢贸然靠近。

    密林中,阴慎柔不敢贸然出面,远远地望着动静,皱着眉头:“哪里冒出这样一个人来?不管了,如今看来总是棘手,快刀斩乱麻吧!”

    阴慎柔身边的人领命而去。

    窦归荑抱着窦安然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匹马。

    翻身上马,骑到君骘身侧,捡起那带血的弓箭,四周扫视着,猛然间,将目光蹲在密林深处。

    躲在密林间的阴慎柔觉得背脊几分发凉,都转念一想,不可能,她不可能看到自己。

    然而,窦归荑迅速搭弓引箭,一气呵成,箭飞速朝着阴慎柔掠去,她惊得大叫一声,生下的马异动一下,箭擦着手臂而过。

    阴慎柔不可置信地捂着手臂,望着窦归荑。

    窦归荑大声说道:“不撤兵吗,下一箭,就真的要你的命。”

    密林中四处有箭射来,原来还有暗伏的箭手。君骘一跃而起,挥舞着长剑,将几支箭拦腰砍断。

    而几乎是同时,窦归荑引双箭而发,照着方才的箭路射回,密林中传来箭钉入肉体的声音。

    又引了两支箭,此番却射空。看来另外两人逃得倒是快。

    然而窦归荑发觉君骘面色有几分异像,心下一惊,想起来他也是昨日夜里受过伤的人。并且在和行夜的打斗过程中加重了伤势。

    此刻虽看起来一时近不了两人的身,但是君骘也支持不了多久。

    不如——

    “君骘。我掩护你,你带着安然走!”她猛然下马,用力一拍马匹,马碎步朝着君骘走去。

    君骘回过头,看着窦归荑坚毅的神色,陡然大步跨来。

    他的气势过于凛然,她禁不住地后退两步。

    他丝毫不犹豫,提刀上前挥向窦安然,窦归荑吓得猛然一躲,震惊地望着他:“你!”

    “不如,我就先杀了窦安然好了。”他冷眉相对。

    “你敢!”她似是浑身羽毛竖起的麻雀一般,满心戒备与震惊地望着他。

    他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陡然一杆红缨枪从后面飞射而来,君骘若有所觉,瞳孔放大。

    他猛然间将她一拉,她猝不及防,红缨枪擦着她身侧而过,风刮得她衣袂飘扬。禁不住手中一松,安然悬空被抛起,一瞬间她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她挣开被他抓着的手臂朝着都安然奔去,但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让她心肺几乎痉挛。身后的君骘一跃而起朝前掠去,抢在她面前。

    身后传来马惊之声,那马不知为何发了疯一般朝着他们冲来。

    眼看着君骘就要接住窦安然,听见惊马之声,又折了回来,拦腰将窦归荑一扯,马冲出了悬崖,坠落下深渊。

    然而与此同时,窦安然也落近悬崖边缘。

    她宛如疯了一般,朝着悬崖边奔去。

    恍若差了那么一点,安然的布料擦着自己的手,坠了下去。她空洞洞地瞪着眼,整个脸尽失颜色。

    “安……”她甚至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

    几乎是下意识地腿一蹬,跟着那一团一同落下崖去。

    君骘脸色骤变,在窦归荑俯身一栽的同时,风云变幻弹指之间,堪堪抓住了她的手。

    “你疯了?!!”他狂怒阴蛰地怒吼,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手腕捏碎。

    然而,他往下一看,窦归荑的另一只手上,紧紧地抓着裹着窦安然的布料。

    她肩胛处的伤口被撕裂开来,鲜血顺着手滴入窦安然素色的布料上,分外醒目地晕染开来。

    此刻便成了君骘趴在悬崖上,抓着悬空的窦归荑一只手,而窦归荑另一只手紧紧地拽住窦安然的场景。

    寒冬的风凛冽而刺骨,窦归荑抬眸,又望见了灰蒙天空上轻飘的飞雪。

    刚刚那一瞬间,君骘没有选择救安然,而是推开了她。

    可是。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