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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她不应该怕,一直这么想着的,但谷望南一回来,全慌了。

    元小君说:“你干脆挑明了吧!挑明了,放桌上谈,也没什么破事儿了!该离婚就离,要继续就继续。”

    董晨荟听着“离婚”两个字心里就难受,哭:“不想离,不能离。”

    终究会发现,你不是怕一个男人,而是实在爱惨了一个男人,就算他伤你,负你,可真就是爱他爱惨了,再大的事儿觉得忍一忍都是能原谅的。

    云小君一直挺理直气壮的,但真要走出书房面对谷望南来,她到底是心虚了。在她印象中,谷望南是成功的商人,权势的男人,他站那儿的气势,拿捏一根烟的气势都会让你觉得这个男人是难对付的,云小君有点无法想象,如果谷望南知道她把他的那个女人给打了,这个男人会怎样……

    元小君从开始的愤愤不平变得局促不安,恨不得一步踏出谷望南的视线,但谷望南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云小君吓住了。

    ——你这样可不礼貌啊。

    平淡的腔调,却跟冰柱子似的从她的尾椎骨串通了脖子。

    老成的语气,同时让俩个女人心里一抖。

    董晨荟推了元小君一把,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走。元小君也不再说话了,以近乎逃的姿势往门外走,走出去之后董晨荟就把门关上了,看了一眼谷望南,谷望南也抬着眼皮看着她,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却看得董晨荟身上发冷。

    他知道了?不知道?

    “不懂事儿。”谷望南吐出一口烟,烟头在手指尖半明半昧。

    董晨荟应付地笑着,继续编着话:“她真有事儿。”

    “踏进这屋子就得看主人,我坐在这儿,她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跟我正式地打一下,这人做得没规矩,我不喜欢没规矩的女人。”谷望南的背靠在椅子上,一只手直直地放在餐桌面上,一只手夹着烟,烟烧了一半,掉落了许多的灰。

    董晨荟没说话,坐在他的旁边。

    “对规矩上的事儿我还是挺计较的。所以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她。”谷望南挺平静地说着这些话,慢条斯理,烟头已经积满了长长的灰,向下弯着,稍微一抖,长长的一截灰就掉在了桌面上。

    话不能对董晨荟说透,关系就得僵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敲个一两句就行。

    不痛不痒,深思却让人觉得心头泛凉。

    董晨荟没换睡衣,还是一身黑色的打底裙,丝袜包着匀称的小腿,静默无声地坐在谷望南的旁边,因为谷望南的话题结束,俩人一下子陷入了难堪的沉默。香烟殆尽,谷望南又从烟盒里摸出第二根烟,点燃,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一口,直接把烟气吞进嗓子里,通到肺里。董晨荟一直低着脑袋,两侧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并拢的膝盖上有一点一点的水渍。

    “吧嗒”一声,又一颗眼泪掉在了膝盖上,浸透丝袜,变成了深色湿润的一点。

    因为董晨荟的哭泣,谷望南突然也不好受。俯身上去,一只手按在了董晨荟的肩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这是极其信赖又亲昵的动作:“我没怪你……”

    真话,请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真话。

    此刻,我不怪你。

    董晨荟慢慢地抬起脸,即使打了粉底,依旧掩饰不了她的憔悴,眼线被眼泪模糊,睫毛膏湿嗒嗒地搭在眼皮上。她是那么精致的女人,那么注重自己的仪容仪态,她抬头看着谷望南:“老公,你觉得我活得优雅大方吗?”

    谷望南沉沉地皱眉,没有说话。

    “可我为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心计和恶劣呢?”她说。

    想想,都觉得自己特别的难堪。

    第六十二章

    最复杂的感情便是你我心里都明白,却装作不明白,硬着头皮在负责我们枯竭的婚姻。

    董晨荟说:“你不爱我你跟我结什么婚呢?这不是对我负责啊谷望南。”

    董晨荟说:“不要因为内疚而跟我结婚,我被你瞒着,会以为你很爱很爱我,于是我过得特别的心安理得,现在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比我不能生孩子还要残酷,你懂不懂啊?”

    董晨荟说:“以后,咱们该怎么过下去呢?你说。”

    后面声音被她掩着面的手给遮住了,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出来,呜咽的哭声在空档的大房子里显得特别的落魄。谷望南在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他是不会跟人吵架的男人,脾气闷,但凡你的情绪激动一点,言语尖锐一点,他保准黑着脸离开,留你一个人,纵使有千般怒火,也无从发泄。

    那么多那么多的话,也只有在他离开后,才能真实地说出来。

    我在你给我的家中哭,你又会出现在谁的感情里逗留和踌躇?

    随着冬天的褪去,七点的夜空亮度撑得时间比东芝那会儿久,依稀还泛着一点亮,街道的路灯都啪的一声亮起来,停车场的车出出进进,谷望南坐在车里,开着窗户,一根香烟在手指缝中慢慢地烧着。

    丰荛的厨房透着光,谷望南能想象到她在厨房里忙活着。

    她做得饭好吃,烧得一手好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做得饭,烧的汤,都能成为他变得温柔的理由。

    所以你看,他有千万种方法能够知道她的近况,但千万种方法里却没有一种是能让他重新走回她的身边。

    后头有车轮碾过窨井盖的声音,嘎吱一声,一辆吉普稳稳地停在他的后头。

    方媛从车上下来,灯光在她紫色的短发上一照,变得特别的梦幻。她把镶着铆钉的双肩包往背上一甩,车钥匙往牛仔裤里一塞,跨着步子准备上楼,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回头看去,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车里的谷望南。

    方媛的眼神是极其不屑,最后一晃,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是犹豫的。

    谷望南坐在车里看着她,车里的灯光打下来,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和沉甸甸的表情。

    方媛的手在裤子口袋里攥紧,捏了捏车钥匙,硌得指尖发疼。她迈着步子向他走去,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跳到车上,“呯”地一声把车门关了。

    “你说啊,丰荛总共离开你两回。第一回 ,你没放手,把她又拽回了你身边。这回,你总该放手了吧。”方媛是尖锐的,毫不留情面。

    以前,她能直接地找上谷望南要求他放丰荛离开,现在,也能替丰荛把话说绝了。

    谷望南转头看着方媛倔傲的脸,他比方媛和丰荛都大,看人看得准,方媛心眼儿不坏,为人直,只是太直了,徒有一点冲劲,跟丰荛做朋友是好,义气,可丰荛真有什么事儿,她帮不着她的。

    谷望南的眼神让方媛有些不舒服。

    “说话!给点反应!”方媛不耐烦地凶他。

    真是极真性情的姑娘。

    谷望南把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