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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这草莓卖相不太好,吃起来可甜了。”

    草莓不禁放,从海城坐着火车带到这里来,多多少少看上去有些损坏。那个阿姨怕他们客气, 还抓了一大把放到江一留和三妮的手里。

    “甜吧。”

    那个阿姨看江一留他们吃了, 笑眯眯地问道:“这是成成奶奶自己种的,咱家成成喜欢吃草莓,他奶奶的自留地每年总是要留一块地方给成成种草莓, 他奶奶伺候的可小心了,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么甜的草莓。”

    说着说着,那阿姨的脸色就有些黯然:“现在成成考了这么远的学校,以后吃草莓的季节他都吃不到奶奶种的草莓了,都城的天气和咱们那也不一样,也不知道成成.......”

    “妈——”

    那个年轻男子似乎不喜欢他妈这么念叨,不满地嚷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女人看了看宝贝儿子,停下嘴里的长篇大论,去一旁帮着自家丈夫整理床铺。

    江城的位置在江一留对面的上铺,整理床铺还挺麻烦的,得有一个人在下头帮忙递东西。

    “你今年几岁,看上去似乎比我要小点。”

    那个叫姜文成的男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所事事,朝江一留和三妮看了看。

    江一留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身高比起同龄人高了小半个头。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虽然有着一身精健的身材,因为那张清秀稚气的脸,看上去反而有些瘦肉。

    霍武常说,他这张脸就是用来扮猪吃老虎的,看上去谁都能欺负一下,实际上就是个钢牙老虎,敢咬一口,那是会蹦着牙的。

    “我弟今年才十四,他可是我们那的高考状元。”三妮得意地说道,谁家弟弟有小宝那么有出息。

    “十四!”

    那个叫姜文成的青年差点把嘴里的草莓喷出来,他原本以为面前这男孩起码也得十六七了,没想到这么小,忽然觉得自己二十岁考上华清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了。

    不过那青年恢复地很快,立马生龙活虎起来:“这样你就是我弟弟了,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就报上我的名字。”

    “十四岁就上大学,有出息得咧。”

    那个在上铺替儿子铺着床的男子看了看下头的江一留,感叹了一句:“你们这里是不是还得自己买水壶啊,还有牙刷牙膏,都得自己买。惠芬啊,我看我们刚刚是不是经过了一家供销社啊,现在去帮儿子把东西买齐,成成太小了,不会自己买的。”

    “多买点,省的到时候用完了,成成,你和同学们好好聊聊,爸爸妈妈帮你去买东西啊。”

    两夫妻像照顾个小宝宝一样的对着姜文成嘱托道:“你不要自己整行礼,爸爸妈妈回来帮你弄,晓得伐。”

    看到姜文成点了点头,两夫妻这才放心的离开。

    江一留想着眼前这个被像小皇帝一样供养着长大的青年或许会有小王子病,相处起来有些麻烦。没想到,姜文成的性格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终于走了。”

    两夫妻一离开,姜文成就打开两袋还没拆开来的行礼,自己动手整理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我爸我妈总觉得我是个孩子,我现在都二十了,他们还是不放心这不放心那,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搬不动的东西,尽管找哥哥我。”

    姜文成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见没,这一胳膊的疙瘩肉,哥有的是力气。”

    他撩起袖子,对着江一留和三妮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眉眼一挑,这哪是什么小王子,逗比还差不多。

    三妮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见三妮笑了,姜文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收起袖管,好好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室友。

    来自黑省的王楠,看上去成熟稳重,体格高大,他的床位在江一留的上铺。

    他今年二十九了,已经在老家结婚生子,妻子也考到了都城,在另一所大学,她们也是今天报道,所以没有陪王楠过来。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托老家的父母养着。

    另一个是来自z省的毛大双,今年二十三,看上去五官端正,他来自z省的农村,是一个人来报道的,性格有些低沉,除了进门的时候打过招呼以外,再也没开口过,默默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被子的罩子已经洗的泛白,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床单也是,看上去条件不是很好。他的床位是最后一个下铺。

    最后就剩下两人,一人是早就先江一留一步到寝室的夏艾,还有就是一直都没有出现的王东升。

    江一留看着面前的三个室友,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目前看来,寝室里并没有出现特别难相处的。

    不过,希望一直都是用来打破的。

    “这寝室怎么这么小啊,一间还要住六个人,我们家东升怎么住的惯啊。”

    进来的是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这也是江一留来到都城看到的第一个烫了小卷发的女人,她穿了一身合体的裙装,裙子很长,到了小腿肚,脖子上系了根丝巾,穿着双中跟皮鞋,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手上拎着两个超大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额头的汗珠可以看出,那个男人此时并不轻松。

    可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年轻的男人,谁都没有帮他一下的意思。

    “哎啊,东升的床铺怎么在上铺啊,每天爬上爬下多累啊,咱们儿子可吃不消。”那个女人看到自己儿子的号牌,惊呼一声,仿佛看到什么惊人眼球的东西。

    “妈,我不要睡上铺。”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寝室里最后一个到的王东升,皱了皱眉头,略带抱怨地和那个时髦女人说道。

    “好好好,咱们不睡上铺。”

    自家心肝儿子皱了眉几乎要把女人给心疼死,眼神像机关枪一样在三个下铺的位置上看着,似乎在找哪个最好动的人下手。

    “诶啊,成成你怎么自己动手整行礼啦,手痛不痛啦,有没有弄伤啦。诶哟哟,行礼这么重让爸爸妈妈来么好了呀。”

    姜文成的爸爸妈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手上拎着一堆东西,看着已经被打开整理完的行礼,仿佛天塌下来一样,一人抓着儿子的一只手,看看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你看看,手都红了。”

    姜文成的妈妈心疼的看了看他的手,小声抱怨着自家老公:“我都叫你快一点了,看把成成急的自己搬东西了。”

    “怪我怪我。”

    那个男人丝毫不在意妻子的抱怨,反而囧着眉,十分认可妻子的怨怼。

    姜文成朝着江一留无奈地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