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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给她。

    “哦呀,这就是你亲手做的那个吗?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贤惠的小白。”沈桐儿开心地往头发上比了比,问道:“像吉瑞姐姐那样梳成马尾辫好不好看?”

    “怎么都好。”苏晟微笑。

    沈桐儿自顾自地玩起了头发。

    苏晟抱着新衣服站起身说:“我去给你弄些食物。”

    沈桐儿叫他:“先把衣服换了嘛,就在这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苏晟还是款步离开。

    恰巧吉瑞也沐浴完毕,提剑过来感叹:“终于能舒服一会儿了,自离开家后每日都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晓得我妹妹是怎么坚持做这种生意的。”

    “你提供路线的确安全许多,夜里虽然能看到异鬼的痕迹,但并没有受到袭击。”沈桐儿抬头道。

    吉瑞回答:“异鬼也有神智,越是聪明的异鬼,看到我们这么多阴阳眼,便越不敢靠近,如若是普通人恐怕早被吃得渣都不剩。”

    沈桐儿点点头:“但是东部久无人烟,它们是如何能饿着肚子火那么长时间呢?”

    “姑娘有没有听过肉人村的传说?”吉瑞盘腿坐到她身边。

    沈桐儿皱眉摇头:“那是什么,听起来好生恶心。”

    吉瑞道:“从前我在西部护送商队时,那里的向导告诉我,有些异鬼会像我们养猪牛一样,把人养在深山的村落里,喂他们有发情之效的药,只要诞下婴儿,就会抱走食用。”

    沈桐儿听得满头雾水。

    吉瑞只当她小孩子,转移话题问:“你与苏公子是夫妻吗?有婚约吗?”

    “不是呀,为何都这样误会?”沈桐儿摸摸头。

    恰好苏晟煮好了面,在不远处的营地呼唤道:“桐儿,过来吃饭。”

    “嗯嗯!”沈桐儿立刻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吉瑞坐在原处,捧住脸淡淡叹息。

    ——

    总是漆黑恐怖的夜再度赶走了明亮的光。

    短暂的休息过后,急于完成任务的花病酒又宣布启程。

    沈桐儿照例喂着半死不活的季祁喝过药,然后才打起哈欠上马,疑惑道:“难道大家都不会累吗?”

    苏晟反问:“你以为他们累了,会愿意在这种地方休息?”

    沈桐儿咬着嘴唇沉思片刻,不禁摇头:“到了长湖镇后也不晓得那里是个什么状况,多半还是寝食难安,而南陵原又能好到哪里去吗?这个世界安全之所只会越来越少,我们能看见异鬼的人尚且如此,那些看不到的普通百姓,又该怀着怎样担惊受怕的心苦苦生活?”

    苏晟走神地微笑:“怎么忽然如此懂事?”

    “今天听吉瑞姐姐讲肉人村,觉得好可怜。”沈桐儿低下头:“真不知这些异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它们出现的老天爷,肯定是大坏蛋。”

    苏晟忽然握紧她的手:“这

    39.长湖瑰色

    黄老七所言非虚, 林间竖着修补过多次的防卫高栏,其内果然有隐秘地道入口。

    不够小心有几条命都不够糟蹋, 花病酒多疑地察看过之后, 才下令道:“把车马留在此处, 卸货进镇!让他们先走!”

    黑衣人们立刻沉默不语的行动,照旧言听计从,片刻都不耽误。

    自从出行便从来不积极的苏晟望了望黑深的地道口,竟然说:“我先去瞧瞧。”

    沈桐儿和花病酒一样, 对进入这种幽闭之处有种没来由的紧张, 忙拉住他胳膊阻止:“小白别冲动!”

    苏晟回首而笑:“反正总是要进的,即便有机关又能奈我何?”

    沈桐儿本想质问他既然如此自信又为何会被异鬼塞进棺材,但碍于身边人多口杂,只能作罢。

    “还是小心为上。”花病酒依旧挟持着黄老七。

    苏晟颔首,没有迟疑地跃了下去。

    明明在以往的日子沈桐儿早已习惯独来独往,可最近被陪伴惯了, 忽然剩下自己站在人群里, 真得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她非常为小白的安危担忧, 在旁边徘徊过好一阵, 才重新望见熟悉的身影从地道口出现。

    苏晟面色平静:“的确是通往长湖的路, 只有些石门开关, 并无危险。”

    “那……那石门也是因为齐老板担心异鬼进犯……才叫我们加的……”黄老七哆哆嗦嗦,生怕绿衣姑娘的袖里剑下一刻就隔断自己的喉咙。

    花病酒顿时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东西抬好, 注意季祁的伤口少受颠婆。”

    沈桐儿赶忙凑近苏晟, 拉住他的衣袖,生怕他再离开。

    苏晟安慰地笑笑:“当真无妨。”

    其实他刚才已经恢复原型,在暗无光亮的地道里飞了个遍,直到靠近有人声的城镇方向才退了回来,确信小丫头并无可能在里面受伤。

    黄老七的手下只能率先下去带路,鹿家人也抬着金银箱与行李尾随其后。

    沈桐儿这才与苏晟跟在季祁的担架后面,瞪眼竖耳地警惕迈步。

    ——

    地道中当然只有纯粹的黑暗,火把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散发出明显的灼烧之味。

    行过半柱香的功夫后,花病酒便抱怨道:“能不能把这东西灭掉,如有异鬼出没,实在干扰我的视线。”

    “姑娘……地道里怎么会有异鬼……灭了火带路的人就看不到了……”黄老七苦着脸阻止。

    花病酒皱眉:“你们没有阴阳眼,凭什么在长湖镇讨生活?”

    黄老七感觉到她手上力气已松,才多说了几句:“我也只是个劳工头子,真不是要行刺姑娘的武者,这年头世道纷乱,御鬼师大多都在替官家和鹿家做事,流落此地本就多有无奈,怎么可能个个都是阴阳眼呢?”

    在充满危险的死亡之地开拓出新的商机,若没本事当如何做到?只用无奈便能解释清楚?

    当然不可能。

    因此花病酒并不相信这糙汉的滑舌,冷笑过后随之陷入沉默。

    “姐姐,虽然我也遇见过与异鬼勾结作祟的贱人。”沈桐儿忍不住开口劝阻:“看他并不是什么高人,至少没本事害我们,还是少为难的好,否则不成了欺软怕硬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