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何见教?”
郑王抬起手,几点光华洒在唐松上:“当初你离去之后,道君在此地留下一首诗,教我一点灵光不昧,言道若你再来此地,将气运送上。”
说完一挥袖,唐松又落回会那破庙之中。
唐松站起来,发现自己的风寒已经好了,同时墙角也多了一排诗。他走过去一看,上面记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唐松念诵出来,感觉悲伤至极,收拾了行李,带着那茅草扎成的枕头离去了。
回到书院后他又将文章拾起,此时得了郑王的一点气运,那年考试虽然不能名列前茅,但也入了明经。
此时多年大愿终于完成,他也回到家乡。
此时他得了功名,提亲之人多不胜数,年末便结了亲,娶得是大户家的次女。
只是虽然有喜事,第二年却又来了丧事,他老父第二年便去世了。
夜晚得他父亲托梦,言他在下面过得还好,有地种有衣穿,还遇见他母亲。现在因为他得了功名有德,可以托梦来见他,等过上几年就可以投胎转世去。
第二天,同村的家老看望,只叹他父亲命不好,只能患难不能享福。
但唐松心中却埋下一根刺,他现在虽然得了明经,可充其量也只得分配一个小官,做不出什么实事来,即便将来死去也不得封神,孤零零落到那下土等待转世。
第五章重生(下)
唐松在梦里经历了二十几载岁月,但在醉道人看来,他不过刚刚拿着荀玉编织的茅草枕睡下,不一会脸色就变化不断。
这自然是荀玉用花好梦暗中施法,相由心生,唐松梦中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想所感,但大部分节都是荀玉暗中帮他编排的。
四十好几才中了明经,虽然比起那些半途而废的好太多,但也只是混出头来而已。
此时的唐松心中因为老父托梦之事,心中起了一些疙瘩,产生了一些后悔的绪,但这还影响不到他,说不得一梦醒来便抛诸脑后了,若是施展地不恰当,恐怕反而助长了他求去功名的心愿。
所以这梦到现在还不得结束,荀玉继续施展法术。
梦中,唐松在办好老父的丧事之后,又得到一个消息,朝廷批了他三年,给老父守孝,虽然俸禄照发,但是唐松这三年就还呆在家乡,无所事事。
三年后到了府衙,才发现原来发给他的是一县主簿的职位,只是他三年守孝改换给别人了,如今只好屈尊去做个巡检。
这官职直直就下降了一级,他多方打听才在一个同学那里知道,他原本的主簿职位被一个大官的亲戚给截胡了。
也怪他时运不济,偏偏在考中功名时家父去世,这就给了那人机会,若是三年之前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但三年过去,谁还关心他一个过气的明经?
只得带着文书走马上任,等到了地方又发现这处不止闹匪患,还有祀祭祀。
但他现在年龄大了,又只是一个巡检,就算剿灭了匪徒捣毁了祀,也轮不到他得功劳,于是明哲保,当个瞎眼的巡检。
如此一来他在这小地方,过得还算安稳,几年过去他也五十好几,到了卸任的年纪。
告别一生荣辱回到家乡。
这个年代乡人早逝,土里刨食的一般四十多就干不动了,五十几就到了年岁。
他回到家乡,发现尽是些新面孔,没几个认识的。
敲开屋门,一个小小的人出来,还有他娘子。
他当初上任之前没把妻子带去,那时她已经有了孕,现在这就是他的儿子。
两人早知道他要回来,摆好了饭菜,儿子怯生生叫了他一声爹。
唐松现在体大不如前,每在家教导孩儿,等孩子长大又张罗了一门婚事,但没过多久又出了状况。
她妻子感染风寒,竟然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等办好丧事,唐松才发现他家现在连家庙都没有,本来他作为一个明经该能建立家庙了,可惜他只是个巡检,建家庙于理不合,妻子和父母的牌位都只得暂时供奉在家里。
家庙之事事关重大,若有家庙才能称得上乡绅,没有家庙,即使有土地契约,过上几代都要没落,只因无人累计德,没有祖宗看护。
唐松将儿子叫到跟前,吩咐道:“为父要去县衙求县尊给我家开家庙,这次去也不知能不能成,这一走便是半个月,你在家要用心温习功课,不要怠慢了今年的考试。”
“父亲这一去必定马到功成,孩儿必定用心温习功课,请父亲放心。”
儿子的话对唐松来说只是个宽慰,他现在已经到了耳顺之年,知道这一去希望渺茫,摇摇头便出发了。
半月后返回乡里,唐松一路眉头紧皱,这次去县衙的确不出他的意料,县尊一口否决他的提议,言道:“虽然你是明经,但职位不过一巡检,本县岂能破例为你家开家庙,此例一开,今后人人来求,本县怎么说?”
他与这新上任的县令本无交,被拒绝也无法,只得回乡。
等到了家门口,却闻一阵女子的哭声,唐松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开门一见,是儿媳在哭泣,儿子躺在大堂已经没有了声息。
原来他儿子格顽劣,平时他在还能管教,他这次出远门便收不住子,外出玩耍与人发生了口角,被打死当场。
现在犯人虽然抓到了,但唐松只觉得心若死灰。
他家现在就只剩下儿媳与他二人,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于是在屋里收拾家当,准备搬离了,却忽然发现一件茅草扎成的枕头。
这是他当初从郑王庙离开时特地带走的,只是后来没发现什么神异便放下了,此时又翻出来。
现实中的荀玉看见童松拿到这茅草枕,会心一笑,唐松这样凄惨的一生,都离不开她的布局啊。
花好梦链接梦中的人物,自然有他自己的思考,荀玉也不得稍加干涉,必然便会看出破绽来,但这样设计好了一环扣一环,引导唐松的思想向她想要的地方靠拢,却没有问题。
不然童松怎么总在绝望的时候发现一点希望,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遇到挫折,生活归附平淡的时候遭遇绝望。
世间哪里有这样多的巧合,还不是荀玉这个大编剧在这里现场编排?
包括此时恰当出现的茅草枕。
唐松拿着这捆茅草,这么多年来,它还能继续如现在这样保持一个枕头的形状。
同时一段早在记忆中消失的片段浮现在眼前:“那你便去吧,我也不跟你,若是有朝一你想得通透,再来北邙山寻我,百年内我都在那处……”
他喃喃道:“北邙山,北邙山?”
第二,儿媳就在家中看到一份信件,是唐松留下的,信中言往北邙山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