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翠听了,眼里便滴下两颗泪:“原也是娇宠的女儿家,八岁上头没了娘,爹娶了老相好,后来就将奴家卖到这里做了养女。”
牛承祖听到了心里,这和自家有几分像啊。却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癞子三提前编好给他准备的。
“你爹和后娘也太不堪了。”
小翠玉擦擦泪:“也是奴家娘去得早,都是奴家的命。其实那后娘也挺好,还给奴家养了一个弟弟,很是讨人喜欢。”
“你不恨那弟弟?”
小玉翠一副奇怪的样子:“爹娘怎样是爹娘的事,关弟弟什么事?”
牛承祖听得抿唇,他大哥为什么还没有这女孩的见识?
屋里忽然传来些奇怪的声音,听那‘咯吱,咯吱’像是床摇的声音。又有些什么
‘好人儿轻些弄’、
‘怕啥?你这久经沙场三爷还能弄败你?’ 的含糊声音,起初牛承祖有些莫名,后来看到脸红的小玉翠,忽然就明白了。
他一双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抓来抓去,抿了抿干涩的唇说道:“我、我还是先回去了。”说完起身掉头就要走,小玉翠连忙去拉,等两人察觉又赶忙放手。
“爷要是先走了,玉翠怕是要被责骂的。”
看着少女无助的样子,牛承祖进退两难。玉翠揉了一会帕子害羞的低语:“要不……要不去奴家屋里坐会,那里安静些。”
进了屋也不放过是整齐,玉翠倒来两盏新茶,低声找话说:“爷是外地人,看着好周正不像商贾,莫不是来走亲的?”
这句话问到了牛承祖的心里,想着玉翠的遭遇,忍不住说起自己的事。
等癞子三心满意足出来的时候,牛承祖对小玉翠简直是相见恨晚,太贴心知意了。
癞子三拍拍牛承祖:“兄弟可真是艳福不浅呐,竟然得了玉翠姑娘的眼,肯让你进屋子,要知道玉翠姑娘的屋子还没男人进去过。”
玉翠臊红一张脸,站在屋里手足无措。牛承祖瞪了一眼癞子三,拉着人出来。
“哈哈,兄弟这是动心了,不过看你年纪怕是没开过荤吧?”癞子三拉着牛承祖不出门,反倒往玉柳屋里去“走、走、走哥哥请客,给弟弟开个荤。”
牛承祖还有几分矜持,主要是不想在玉翠面前,落下什么轻浮印象,结果跟出来的小玉翠红着脸说:“哥哥只管去,爷们哪有不开荤的。”
“瞧瞧,我们玉翠姑娘多会心疼人。”癞子三一边笑,一边把牛承祖推到了玉柳的屋里。
牛承祖蒙头蒙脑进去,屋子里还有一股子腥味,小玉柳身上要遮不遮的被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
“哎呦,来了个小弟弟,来、来、来姐姐教你怎么快活。”小玉柳拍了拍床铺。
屋外,癞子三勾过小玉翠香了一口,调笑:“还是你这嫩蹄子味道好。”
小玉翠白了他一眼:“也不见你来找我。”
“哎呦,你妈妈指着你发财呢,别说,我们小玉翠这张嘴可是会哄人。”
牛承祖回到家里,觉得手上嘴里似乎还滑腻腻的有东西,只觉得飘乎乎的,进了自己的屋晚饭也没出来吃。
第二天没事,实在心痒又跑去找李家两位姑娘,只是这一次却被李妈妈笑吟吟挡住了。
“我家小女儿,不曾‘梳拢’不接客,大女儿倒是招呼人……”李妈妈笑着伸出手掌,牛承祖一咬牙,回家里拿了银钱来。不过两三日,日日送银子,这边销完魂,眼巴巴也不过看见小玉翠几眼,都被李妈妈拦着。看着心上人却没法搭话,牛承祖去找癞子三。
癞子三给他出主意,拿银子梳拢小玉翠,牛承祖没钱,癞子三奇道:“你家哥嫂为了不相干的旁人,都能舍出几百银子,怎么到了自家兄弟这里却没钱了?”
“什么?”牛承祖惊诧。
癞子三讲了牛大壮夫妻,义救乞儿胡同穷孩子的事情。
“你竟然不知道?你家大嫂一笔好画,宫里的贵人都赞赏,那银子发大水似得往家里淌。”
牛承祖受到的刺激太大,木呆呆的摇头。
癞子三不平的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亲弟弟,竟然什么事都不跟你说,把你当什么了!”
看着牛承祖抿唇,癞子三勾起嘴角轻蔑的笑了一下,又殷勤的说:“哥哥有个主意,也许能让你如愿得到小翠玉。”
牛承祖被癞子三领去赌博,最老旧的套路,套住了牛承祖:先赢后输,输红了眼,把家里十来两银子输了精光。
等牛承祖回过头才发现,家里连明天买菜的钱都没了,他一张脸惨白的问癞子三:“怎么办,要不三哥借些银子?”
第二天顾默默正在屋里给福运长公主画像着色,冷嫂子进来禀到:“将军、大娘,牛家那个哥儿来求见。”
第57章 收拾
杨秋娘把门拍的山响,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实在是逼债的太吓人。冷嫂子看着门扇被拍的簌簌抖,就有些皱眉, 自打这一家子来了后就没个安稳的日子, 三天两头来找, 从没有过好事。
程光和两个新雇来的护院,冷着脸打开门:“干什么的?”
杨秋娘认得程光,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似得抓住急问:“你们家将军呢?要出人命了。”
程光冷着脸说:“将军去亲卫营操练,不在家。”
“那大壮媳妇呢?”杨秋娘焦急地问道。
“将军的名讳, 岂是你这样的草民叫的!”程光怒斥,看着杨秋娘发髻松散,衣裳凌乱一幅腌臜样子,就叫人恶心。
杨秋娘实在是被滚刀肉吓到了,一路拉着牛三旺连颠带跑到这里,这会还心肝乱跳。倒是被程光呵斥后, 定下些心思,
她拿袖子抹抹脸——帕子早不知道慌乱间丢到那里去了——然后又整整衣裳讨好的笑道:“那将军夫人在不在,这位军爷也知道我们的渊源。”
程光实在恶心这些趴着将军不放的烂人,要不是牛三旺木头似得杵在旁边, 他能立刻赶走杨秋娘。
“什么渊源?分了宗便互不相干。再者你一个平民的妾侍, 妄图跟官家攀扯关系, 你可知罪!”
杨秋娘一二十里路过来,又是惊吓又是饥渴,还担心牛承祖, 心里烦躁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下子跪倒门前哭闹,她就不信牛大壮还能真的把她怎样。
“大儿媳妇,求你出来见一见老婆子啊,你小叔子要没命啦!”
遇到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程光也是咬牙,他守着门进退两难。不一会顶银胡同的闲人,在顾默默门外围了一圈。
“我说,你们怎么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骗过一回银钱。”
“就是,你们这样子,还让不让人过日子?”
围着的人没有不厌恶,这两口子的,三五不时就来闹腾,就是亲爹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