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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举一个好的不差劲的例子给我看看?”季归浙说道。

    “学长,你在说什么?举什么例子?为什么要举例子?我只是希望学长你能认真面对你自己,感情又不是谁都可以替代的。我也是有感觉的,你那么说,的确让我觉得伤心。”朱德说道,她觉得委屈,他可以轻飘飘地开一个玩笑,或许是缓解气氛或许是缓解压力,但对朱德来说那是很严肃的事情。

    “对,你也有感觉,你感觉张易庐比较好是不是?”季归浙提高了声音说道,显然是生气了。

    “易庐学长他的确很好,至少他不会随便开不尊重别人的玩笑,即便他很难受的时候!学长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前对我的态度也是!可能学长对待感情就是这样的是不是?很无所谓是不是?对自己也无所谓是不是?志愿不填就不填了,被分手了就分手了,转眼就开别人的玩笑是不是?”朱德也火了,说道,她觉得她认识的季归浙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

    季归浙给朱德彻底说懵了,他瞪着朱德,怒极反而平静了,他说道:“就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觉得我冒犯你了是不是?”

    是也不全是,朱德依旧说不清楚她的感受,她当然很希望被季归浙喜欢但不能是这种无所谓代替的态度;而她又清楚理智的知道,季归浙和陈虹雁的感情才是真实的,他们才分手,他又如何就喜欢她了,那得多善变,那她岂不是他牵过手的女生中的一员而已。

    季归浙见朱德答不出来他的问题,那便是默认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自尊心上的受挫,他倏然站起身说道:“我现在最好消失在你面前以减少对你的冒犯。谢谢你关心我填志愿的事,但不劳你费心,我自己有打算。”

    朱德听到季归浙这么讽刺,她猛然抬起了头。

    季归浙在朱德抬起头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因为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泪水。

    季归浙走后,朱德还坐在长椅上哭了很久,哭到没有眼泪了,她才站起来默默回家。回到家她是倒头就趴躺在床上。她妈妈在外面敲门问朱德行李整理了没有。

    朱德看着地上装有卡片和生日礼物的袋子,她给季归浙买了一个游戏机,她知道他挺爱玩的,只是后来忙没有时间玩。她希望他开心。朱德想着忍不住又把脸埋在枕头里哭。

    季归浙是个男孩子,不怎么会哭,只是他回到家就狠狠摔了自己的游戏机,不为什么,顺手桌上抓到的就是它。季归浙不知道他干嘛要和朱德吵架,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把朱德惹哭,她不喜欢自己就不喜欢好了,干嘛非要和她吵架。

    季归浙觉得特别挫败气恼,他时不时就想起朱德说他差劲的话,也想起那年朱德的眼睛,她经常来学校门口,脸上带着赤诚的笑意望着他。而他那时候总是装酷,他也不懂,他当时觉得那个小女孩真有意思,说不出的可爱,他不知道那是喜欢。其实他情窦初开了,却没有走近朱德,而是和身边的女孩交往,他也不太懂,只是她们追他,他就答应了,好像一种未知乱撞的找寻。直到后来手受伤,身边多了一个陈虹雁,他有些明白过来感情是种陪伴,再后来朱德来到他的生活,他彻底明白了感情是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共鸣,神圣而纯洁。

    他记得那时候朱德的眼神,惊讶受伤茫然,他看到她站在了原地,可他得去牵别人的手。他觉得奇怪,他们其实真的素不相识,为什么自己要在意。

    更好笑的是,季归浙知道对感情的明白和理解需要一个过程,但此刻想起从前的自己,明知当时无知不相识,他还要为那时候伤到朱德感到难受,他甚至想和朱德说:没错,学长真的很差劲。

    和朱德这一场小争执对年少的季归浙来说,压坏了他最后的自信心。他们谁都没法冷静下来看清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朱德也是,她想她应该被季归浙讨厌了,困在了自己的思维里。

    朱德回了奶奶家,其实不过是回了两个多星期,却像一个漫长的世纪。朱德回去后发现季归浙离开了,不声不响毫无预兆的就去了德国读书,这事是黄荔茵告诉她的,而黄荔茵还和她说她要转学了。

    两人在讲电话,朱德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不安,她问黄荔茵怎么知道季归浙出国了。

    黄荔茵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最后她说道:“季学长他不喜欢你,小德,你要好好读书,不要每天想着季学长了,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有梦想。”

    黄荔茵的几句话使得朱德心里翻天覆地,她好像来错了世界,是谁拿了一把剑一下斩断了所有,她想问黄荔茵她怎么知道学长不喜欢她,是学长告诉她的吗,学长为什么告诉她说他不喜欢她,难道他喜欢她。朱德始终说不出一句话,而那头的黄荔茵悄然挂断了电话,就那么一下仿佛就断了朱德和她的所有联系。

    黄荔茵挂了电话,季归浙的外婆从厨房里端了甜汤出来笑问她在给谁打电话。

    黄荔茵有些局促背过手。

    外婆笑眯眯对她说道:“你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黄荔茵微怔,她眼里有了微热的潮湿。

    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朱德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伤心难过,她觉得好像得到过一切,又仿佛从来没有过,她无从求证也不敢求证,直到几年后的另一个夏天,她才明白青春的仓促和善变。

    那年朱德大二,她从学校被爸妈叫回去搬家,路上公车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看到人行道上有一群悲痛的人,他们或者黑衣或者白衣,一看就是家人去世了。朱德心有戚戚焉,她出神望着人行道,然后她看到季归浙单手紧紧扶着黄荔茵一起过马路,黄荔茵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寸步难行。而季归浙一脸坚毅,另一只手抱着的相片是他的外婆。

    朱德一下眼眶湿了,她仿佛明白了,又好像依旧什么都不明白,人常说的奈何匆匆,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匆匆一场梦,朱德觉得她整个青春都是假的,假的那么真。

    那天回到家,朱德的爸爸忽然对朱德说道:“小德,你知道吗,原来小茵的爸爸早几年就再婚了,小茵高二转学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吧?她现在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吧?”

    朱德彻底怔住,黄荔茵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那一刻她对黄荔茵和季归浙一直保有的最后一点期待没了,她换了手机号码,她打算把两个人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36章打我,它先动的手。如果发完存稿我还没有回来,不是给打死了,我在准备打回来。

    题外话,聊会天吧,写到这章的时候想起了我一个初中朋友。初一初二的时候我们真是超级好,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