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头也不抬和朱德说你打呼噜。
朱德不信,季归浙指了指他们前面空掉的两个位置一本正经和朱德说道:“看到那两个位置没有?空了。他们就是被你的呼噜吵得不行,可能现在去联名向空姐投诉你了。”
朱德就石化了,小心问道:“真的?”
“假的。”季归浙自然诚恳说道。
朱德看着季归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嘀咕道:“是学长你自己打呼噜然后被人摇醒不让睡了吧。”
“你说什么?”季归浙问道。
“没什么。”朱德重新躺下拉起毯子蒙起脸闷声闷气说道,和季归浙在一起,她心里又难受又开心,也是会紧张的。
出了机场,他们站在那里等司机,季归浙忽然又问朱德道:“你带钱了吗?”
朱德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意外,她嗫嚅道:“带啊,当然带了嘛——不过,还没有换钱,但,我也带了卡了——”
“我给你找最好的酒店,嗯,会很贵。”季归浙说道。
朱德愕然不明白季归浙的意思,她忙说道:“不要最好的酒店!”
“那怎么可以,你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季归浙说道。
“客,客人,要是客人的话,不是应该你请我住酒店吗?”朱德涨红了脸有点不高兴说道。
“德国人没有这种习惯,入乡随俗,他们会根据客人的条件帮客人预定酒店,但客人会自己付钱。”季归浙一本正经说道。
“真,真的吗?你在说真的吗,学长?”朱德不敢确定了,她感觉季归浙又在骗她。
“你有多少钱?住个套房吧。”季归浙很认真和朱德商量道。
“为,为什么要住套房,我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么浪费?”朱德说道。
“因为你很重要。”季归浙强调说道。
“我不要住套房!”朱德也强调说道。
“看来没多少钱。”季归浙说道,口气竟还有点惋惜。
朱德有种回到高中那时候被他问成绩的感觉,朱德心想有多少钱也是隐私啊。
“普通的酒店就好了!”朱德说道。
“那不行。”季归浙也坚持说道。
“学长!”朱德气道。
“那就没办法了,又要让你住的好又要少花钱,去住我家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房间,少收你一点钱。”季归浙说道。
朱德感觉有一口气上不来。
“就这么定了?”季归浙不忘征求朱德最后的意见。
“我要先去医院看易庐学长!”朱德生气说道。
季归浙闻言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在车上,朱德依旧扭着头看窗外,季归浙则时不时看看她。他看到她有一头柔软自然的长发,发尾微卷,舒松垂在腰部上面一些,衬得她那裹着衣衫的纤腰很严肃可爱,有点诱人。
季归浙侧开脸,对于自己略显流氓的想法感到无奈,再见到朱德,感情上他总想起年少的喜欢,同时欲望也长大了,他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去看她,他想拥有她,和她在一起。他现在比年少更能看到未来。
在飞机上的时候,朱德就睡在他旁边,呼吸又轻又柔,可她就是搅得他睡不着,他干脆开了灯打看她的脸。然后季归浙冒出一个很坚定的念头,他想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这个念头让季归浙觉得开心也痛苦,他认识到自己的执念,他也还不确定朱德喜不喜欢他,他也有他愧对的朋友,不过这些重要也不重要。
季归浙伸过手很轻地握了握朱德放在毯子外面的手,还捏了捏她的手腕,他觉得真可爱。
朱德感觉到季归浙在看她,她是想转过头去的,不过不敢,眼前撩过什么风景她都没看进去。朱德心里一直在鼓劲,等她鼓足了勇气,她转过脸去对上季归浙的眼睛,说道:“这里挺美的。”
“改天带你去逛逛。”季归浙说道。
朱德点了点头,她又转过脸,她垂着眼睛,望着车窗某一处,她在想还能和季归浙说什么,关于张易庐的情况她早就问过了,又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不能再是一个话题了。而朱德最关心的是季归浙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可她不知道拿什么情绪和立场去关心他,她也很怕听到他有关感情的事。朱德觉得自己很怂,她的头垂的越发低,也有淡淡的伤感,细细想来是九年,九年真的好长,他们大家都是怎么过来的。
“朱德。”季归浙唤了一声朱德的名,他以为她在难受在哭。
朱德抬起头望着季归浙。
“你很担心易庐吗?”季归浙问道。
朱德不可否认。
“你真的不怪我忘了给你情书吗?”季归浙又问道。
朱德对于这个问题依旧是静静不出声,她望着季归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季归浙也望着朱德,他问道:“你喜欢过易庐吗?”他很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曾经害她错过和伤心。
“学长,我没有喜欢过易庐学长,我真的一直把易庐学长当兄长而已。”朱德徐徐说道,她显得有点无力。
季归浙颔首侧开了脸,朱德也别过了脸,两人都习惯了车厢里的沉默。
车子到达的时候,季归浙和司机嘱咐了什么然后下了车,朱德跟着下车问季归浙刚才用德语在和司机说什么。
季归浙回答道:“哦,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让司机先去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长途跋涉你一定很累了,行李也先帮你送过去了,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回去休息。”
朱德惊吓到了,说道:“是普通的酒店,普通的房间吗?”
“我不懂什么叫普通。”季归浙一脸茫然说道。
“学长!我没和你开玩笑!”朱德急了。
季归浙给她的样子逗笑了,说道:“我请你住行了吧?”
朱德气呼呼,说道:“我要住普通的酒店!便宜的那种!不管是你请我还是我自己出钱!”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季归浙频频点头应承,可样子更像哄骗人了。
两人走到张易庐病房门口,朱德还有些担心季归浙给她订酒店的事,她进门前低声对季归浙说道:“学长,我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季归浙应了声,淡淡说了句让朱德惊讶到新高度的话,他轻轻说道:“穷光蛋。”
朱德真的没想到季归浙就这么坦诚地“侮辱”了她。
张易庐听到病房门口有响动,他出声问道:“是朱德吗?”
朱德应了声,当她和季归浙一起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她仿佛就是回到了十七岁,病床上的张易庐只是扭伤了脚。
而张易庐说的话也像在她的十七岁那年,他笑说道:“见到你们真开心,前两天小茵才来看过我,今天你来了,好像那年我只是脚受伤了住院一样,真开心。”
“易庐学长——”朱德觉得张易庐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