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手腕,狠狠瞪着凌照夕,“咱们能收拾她一顿不?”
乔司看了眼有着同样诉求的苏染和覃艾佳,很爽快地点头,“除了手腕和脚踝上被绑出来的淤痕,她身上没有别的伤。”
“放心,保证控制好分寸!”林薇打包票保证。
凌照夕满心悲愤地围观乔大少当面把她给卖了,还不敢有半句怨言。没办法,谁让自己心虚呢!
目送苏染三个簇拥着,哦,确切地说,是挟持着凌照夕走进校园里,乔司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拨通了薛校长的电话。
“乔先生,非常抱歉,发生这样的事,学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严肃处理。”薛校长面带歉意亲自送乔司出门,“方副校长那边我会亲自和他沟通,您看,凌照夕同学是不是也需要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放假就不必了。”乔司对薛校长很是客气,“这件事好在有惊无险,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和您亲自打声招呼。至于方睿的事最后怎么判,全看警方调查的事实,我们绝不会有过多的干预,还请您和方副校长转达。”
薛校长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表示:“一定一定!”
乔司代表凌照夕表态,走这一趟,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想方副校长极其家属骚扰到凌照夕,薛校长浸淫人际场几十年,这层窗户纸是不必乔司捅破就能领会的,所以前脚送走乔司,后脚就把方副校长请了过来。
薛校长和方副校长是怎么谈的,乔司并不关心,下午凌照夕上完课后两人通电话,得知方副校长并没有找她,心里也就有了底。
女朋友遭逢变故,乔大少更加有了拒绝加班的理由。许特助痛定思痛,觉得独受罪不如众受罪,于是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各部门、各分公司每日需要送交总裁批阅的文件deadline做了全面更新。
乔司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了来自许特助的请示,快速浏览后果断地给予了恳请的批复。想也知道,一干相关部门收到许言的邮件必定会哀嚎,但效率嘛,就跟人的潜力一样,是有着无限的提升可能的。
“小夕呢?”乔司走下楼,看了眼餐厅和客厅,没见到人,问道。
邹叔正好抱着一大束鲜切月季进来,闻声说道:“早早就起来在花园里忙活呢。”
这么勤快?往常可是恋床得很,能多赖一秒是一秒的。
想到昨晚回来时看到凌照夕蔫头耷脑的模样,乔司再一次默默警告自己,这次决不能心软纵容,不然养肥了她的胆子,早晚自己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大宅所在的别墅区,森林覆盖率将近百分之八十,素有新岛天然氧吧之称,早上的空气尤为清新,随着距离花圃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花香味越来越明显,绵长而不浓烈,就像背着气压喷雾器穿梭在花圃中的那个人给他的感情,如随风潜入的春夜喜雨,如潺潺不断的悠远溪流。
这样好的她,多宠一些又何妨。
乔司走上前去,要接过她背上的喷雾器,却被凌照夕微微侧身避开,“水里加了防虫剂,我马上就要喷完了,别再占你的手了。”
乔司见她兴致正高,便由着她,自己站回到花圃外看着她忙活,“之前不是说要去见贺家父子吗,不然今天去?”
这是不用闭门思过了?
“好啊。”凌照夕满口应下,想了想笑得愈发谄媚,“那......见完他们我能不能再回玲珑阁看看?”
虽说店里的宝贝都有鉴定详情和参考价位,但一恢复营业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似乎不太好啊。
不用闭门思过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做甩手掌柜会良心痛。
乔大少默默吐了个槽,但在原则和行动上却无条件纵容,“你现在学校公司两头跑,玲珑阁那边就江叔一个人,可能会忙不过来,不如再请个伙计?”
“嗯,我也这么想的,不过,合适的人不好找,今天我再和江叔说说,让他也多留意一下。”玲珑阁对凌照夕来说是决不能舍弃的,这也是她毅然决然地拒绝恒元拍卖的管理决策权只肯参与培训工作的原因。她的要求并不多,好好守着玲珑阁,将凌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手艺通过更多人继续传承下去,再顾好自己的小家,她就很知足了。
见到凌照夕的一瞬间,贺鸿斐有片刻的失神。
“怎么,看到我平安无恙地出现在你面前,觉得很意外?”凌照夕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看着短短几天就老态毕现的贺鸿斐,心里已经没了看戏的兴致。
贺鸿斐很快回过神,松弛的眼皮微微下垂,看着凌照夕的目光晦暗不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还心存侥幸,凌照夕无奈地笑了笑,“贺一淼已经落网了,她亲口承认,当日探望你的时候,是受你指使,绑架我作为人质换你和贺望城自由,同时还要从我这里拿到凌家的真正手札。”
“胡说八道!”贺鸿斐愤然否认,“看守所里所有的探视都是有监控的,只要调出监控录像就能查明真相,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扣到我头上,是不是太牵强了?!”
凌照夕无意与他多费唇舌周旋,“是不是莫须有,警方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见我。”
贺鸿斐眼中出现一丝波动,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这次的事,贺家完全是受贺望城牵连,如果你能帮助贺家度过这次难关,我愿把我名下贺家的股份让渡一半给你。贺家之于你的意义,相信我们之前说得很明白了。”
事到如今还拿贺家半威胁半利诱自己,这老头的脑回路也是感人。
“是贺望城牵连贺家,还是贺家利用贺望城,警方自会调查清楚,我不过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市民,实在没有左右警方查案的能力。而且,我们凌家人向来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小富即安就行,恒元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对我来说足够了。”
“恒元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贺鸿斐一脸的难以置信,脑海中维持镇定的那根弦轰然断裂。
凌照夕冷眼看着已经开始维持不住镇定伪装的贺鸿斐,“没错。而且,我不是贺一淼,饼画得再大再香,对我来说远不如握在手里的窝窝头来得实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贺鸿斐看着凌照夕起身走向门口的背影低喝道:“乔司现在喜欢你,自然对你千般好,可是有朝一日,情分淡了,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凌照夕转身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那又如何?一个情淡了的人,总好过一只虚伪无情的中山狼。”
说罢,不理会愤怒翻脸的贺鸿斐,凌照夕毅然拉开了房门。
“没事吧?”候在走廊上的乔司一见她出来就迎了上来,见她神色无异,却仍不放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