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出来,于是换成了自己的方式——多教小西手术技术来表达感谢。
一天完了,满满收获的丁小西躺在床上不禁回想到今天的事,总觉得病人家属虽然方式不对,但是也不能全怪她们,毕竟谁着急看病被告知不确定信息奔来走去得都得恼火。但是要怪一直为病人着想的林瓒就更离谱了。
最后想想,根本就是医院制度有漏洞,才让事情变得这样混乱。最终归结于中国病人太多,好医院太少,好医生更少。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今天的文发完了,悠着点看~
第13章 捐器官
第1节
胡陈组收了个脊柱外伤病人,办入院的时候一大群人围着在科室里吵吵闹闹。
后面得知中年男子是沿海某省的人,从事建筑工作,天天要往工地上跑,类似于包工头的职业,这次因为工地纠纷被当地村子的村民围着暴打,竟然打至脊柱损伤,另外头面部也都惨不忍睹。
男子的妻子委屈地讲起丈夫工作时候和民工打交道的事情来,说道有些民工很难缠,工作时总想着偷懒耍滑,钱一不到位立马翻脸不认人,不说给你好好干下去,就是你想雇其他人再干都不可能,非缠着你要点赔偿才行。
要是施工队雇了很多个同村人,那么整个村子男女老少为了赔偿金都会全村出动,拿锅拿瓢地围追堵截施工队,还十分讲究策略。
例如让老人和女人打头阵,不打管钱的领队,专盯着副手或手下管事模样的人,瞅准了就一阵子抓肉皮扯头发,哭闹不止,直到村支书出面和领队协商,赔了钱,才秩序井然的退回各自家中,即得了好处又给了村支书面子,实在是大大的智慧,让实习生们不禁感叹:高手都在民间啊。
几个实习生听得十分感兴趣,这与自己平时在校园中的认知大相径庭,要是这话说与以往的自己听,他们必然立马义愤填膺,义正言辞本着自己共产主义理想而坚决抨击万恶的资本主义工头又在剥削和压迫社会底层弱势的农民工了。
然而,听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看到瘫在床上,连医药费都找不到人付的施工头,小医生们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颜色,灰色,处在黑白之间的另一个存在。
弱者并不一定都是对的,而看似强势的施工队也不过是在真正大老板底下打工的,他们的日子并不比民工们好过,上面大资本家压得紧了克扣资金,自己天天风吹日晒跑工地与难缠的民工打交道,有时还得自己掏腰包添钱。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混碗饭吃,谁不希望自己的工作顺利些不天天那么添堵呢?
这与当今医患关系竟如此惊人的一致。
医生也不过是卫生厅医院大领导下的打工仔,医院等级制度森严,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一层压一层。
最累的是一线医生,他们往往第一手接待病人,与病人打交道的时间也最长,要处理很多繁复的杂事和文字工作,还要重复回答很多病人的问题,有时候更要承担病人家属因无知而突然爆发的谴责和谩骂。
当然,他们的钱也因为一层一层地克扣而所得无几,甚至在s市这样的大都市里连房租都交不起。成天累的跟狗一样,还养活不了自己,这的确是很多一线医生难以言说的疼痛。
看着一座座豪华医院拔地而起,但是这跟小医生们又有多大的关系?
国家不给医疗卫生拨款,医院领导为向上爬而好大喜功不停地制造所谓的“政绩”。根本看不见或者说看见了也当看不见底下人民的挣扎和痛苦。
天价的医药费动辄让老百姓们倾家荡产,中产家庭因病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情况天天发生,多少贫困家庭得了现代医学可以治疗的疾病却毫无办法,甚至还没治疗就已放弃,颓然等死。
丁小西也像大多数人那样心怀疑问,向林瓒提问:“既然医生没拿钱,那病人看病花的这么多的钱都哪里去了?”
林瓒正在下医嘱,听了小西的问题,停下手下的动作,转身看着她,正色道:“看到那一栋栋豪华医院大楼了吗?看到那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时亮着的灯泡吗?看到那无休止每趟都承载着超重边缘公斤数上上下下运行的电梯吗?看到那一开一关就磨损折旧的几千万检查仪器了吗?政府拨款很少,完全不能覆盖这样多的医疗耗材,所以,你说呢?”
“在中国,最不值钱的就是人的劳动力。”旁边的葛天一副主任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感叹道。
“哪个国家的医疗卫生费用都很高,因为现代医学就是昂贵的科学技术,每个人所用的每一个辅助仪器,吃的每一种西药,都是全花了巨额资金凝聚了全人类的智慧研发出来的,对每个病人每一次的医疗操作使用的东西很多都是一次性的。因为人的生命高于一切。”实习生们全都围过来听林瓒讲,林瓒转过来面对大家,把白色衬衫袖子撸起,露出修长结实的手臂。
“发达国家以美国为例,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做个阑尾手术都需要6万美金,折合人民币37万2千300元。”
“啊?这么多钱?”实习生们都惊讶地合不拢嘴,c医大附院这样的重点三甲医院也不过才1万左右,医保还给报掉一半,也就是5000多元人民币。
“不过他们的医药费却有国家和保险公司承担。”林瓒回答大家的疑问。
“而在中国,医院已经被推向市场,自负盈亏。国家并没有大的资金投入,所以这巨额的医疗费用只得由百姓自己买单。”老葛接口到。
“那从这种情况下,病人经常所抱怨的“我付了钱,就是买你的服务”似乎也无可指摘。”林桐也开口参与进来。
“但是,医学,从古至今,从西到中,从来都不是一门确定的学科,人类在抗争病魔的奋斗史上从来都是在孜孜不倦的研究和试验。”林瓒回答到。
“的确,这话或许难听了些,但是你,我,我们每一个人,毫无例外的,确实都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小白鼠,无论你们愿不愿意。”老葛慈祥的向大家挤挤眼睛,却掩盖不了他说出的话有多么耸人听闻。
“没有人可以打包票告诉可怜的病人,你得的病一定会痊愈并且长命百岁,如果有,那一定是传说中的江湖骗子。”
胡陈说到:“那这样的话大家会说:‘反正都治不好,干脆得了病也别去医院受那个罪了!’”
林瓒微微一笑,偏了偏白皙修长的脖颈,一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从耳后发际滴落:“但是医学问题,是最需要运用辩证法去看待的问题。
现代医学发展至今时今日,很多以前夺取过很多人性命的疾病,人类现在都已经掌握了对付它们的方法。”
“没错!”老葛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开始给实习生们讲课。
“像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