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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足了,至少主子允许他的陪伴,默认他的存在……

    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那小小的坟包,他知道坟包底下的箱子中装了什么。

    一个剔干净血肉的头颅,和一个用药汁浸泡干燥定型的心脏,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一个叫莫音的人。如今这个人回来了,主子不问,他便也不好奇,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52章 雪夜难释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柔和的月色照进了床前,透过窗户,屋外的飘雪像轻纱,像烟岚,像云雾,挂在树上,绕在屋脊。白茫茫的一片白,这个世界干净的可以。

    这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与徒弟相伴两年,因身处南方,见到漫天飘雪并不容易。而后四年的寻找更是无心观赏。推开了屋门,凉风吹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可是她并不介意,于走廊中随意走走,看看。

    不远处的凉亭,她看到有人微微倚靠在栏杆上赏月饮酒。

    身影像极了她的徒弟。

    刚跨出一步,“咚”地一声,莫音便陷入了深雪中。雪涉及到小腿,顿时一阵冰凉感从下往上袭来。正欲收脚,只觉脚上如千斤般沉重,没稳住身子重心,扑通一声便扑向了雪中。

    因着身体的温度,一身的湿意,还砸出了个不小心的坑。

    自暴自弃的抬头,看到徒弟俯身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使劲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脚底还是冷冷的寒意,面上却是红扑扑的。徒弟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肢,脚下借力,便飞向了凉亭。期间莫音羞得连脸都不敢抬,这动作往日她也曾对徒弟做过,怎么如今换了徒弟就那么令她不好意思呢。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腰上一松,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色大氅,徒弟低着头细心的替她系上。

    两年未见,他竟又比她高了许多。

    “师傅,你在想什么……”

    望着千古的红唇一开一闭,莫音头一次明白美色在前四字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是徒弟,不能动心思,兔子不吃窝边草……

    别过头,强装镇静:“没想什么。”

    千古眼色暗了暗,即使有大氅包裹着师傅的身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衣衫紧贴着胸部,朝上看,白泽细腻的脖颈,红的鲜艳可口的双唇。冻的发了红的鼻尖,眸中带水的眼睛。

    莫音转身拿起地上的酒坛,对着坛边缘小口抿了抿:“这酒好香…”

    那酒坛方才他喝过,想到师傅的嘴刚刚也许抵着他曾经碰触的地方,久违的兴奋感又回来了。

    莫音又拿起酒坛,小口抿了几下,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自是量力而喝。瞥见不远处竖在柱边的无名剑,轻声喊了一下。

    拿起无名剑,那种久违的力量感油然而生,似是觉得这寒冷也不怕了。

    “千古,你看着!”解了无名剑上的白布条,莫音提剑而飞,停在了白雪皑皑的土地上。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雪落于剑身而不化,剑身冷而冽,原本寒意浓,如今更浓了。

    收剑,飞回那凉亭,莫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踏雪无痕。

    “怎么样,厉害吧!”莫音眼中带着点小骄傲,因刚喝了点酒面色潮红,脸上是一派得意之情。

    “很厉害……”千古倚着栏杆,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又仰头喝了口酒。

    “哇……你这敷衍的态度。你给我来一段!”有点不服气,她原本还想听着千古的赞美,隔空将剑扔给了千古,其实内心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多年未见,千古的功力变得如何了呢。

    千古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莫音,莫音忍不住又小口抿了下,抬头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他握着剑,舞动在漫天飘雪中。身形利索,招式干净。不像是在舞剑取悦众人,却像是在武剑杀害敌人,而这敌人便是这无数的飞雪。

    从第一招到最后一招,踏雪而归,身上未沾染一片白雪。

    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若说她方才的舞剑,不过是穷尽奢华,一时兴起但到底少了几分干净。而徒弟的已然不能说是舞剑了,悚目惊心令人难以释怀。

    “师傅……”

    这一声叫唤,惊得莫音松开了手中的酒坛,一地的碎片。

    “我……对不起阿,可惜了这好酒。”莫音愧疚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她知道因着徒弟的那声呼唤脸上已然红的不正常了,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好不正常了。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茫然感全然袭上心头,搅着她不知所措。

    千古随手将无名剑插在不远处雪堆中,走近,慢慢抬起了师傅的手,舔了舔手背,上面沾染了刚刚酒坛落下时滑出的液体。

    很甜,千古张嘴,含住了师傅的食指。

    莫音瞬间抽回,退后好几步,断断续续:“你……你在干嘛!”

    “这样就不可惜了。”千古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液体,笑了笑,道:“师傅在介意什么阿。”

    介,介意?

    莫音颤抖着身子,那根刚刚被千古含着的手指就像着了火,动弹不得。心里又苦又涩又泛着点甜,错综复杂。理不清情绪,可是被徒弟注视着她又觉得身子燥的难受。

    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我没介意什么。”

    千古低声笑了几下,跨过碎了一地的酒坛,抓住了师傅的手臂,在师傅发出“阿”的一声时,快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将方才他含过的手指送入了师傅口中。

    整.根.吞.入。

    搂住师傅柔软的腰肢,靠近她的脸庞,低哑的声音道:“师傅,你嘴里有了我的……。”

    在师傅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松开了手,后退了几大步。沉着脸望着师傅一脸狼狈的模样,因着他的话语而表现的尴尬,她的样子似乎,很可爱?

    她的嘴里,有千古的唾沫!

    千古竟然敢对她那样!

    那只手指,莫音死死地往大氅上擦了几下,可是擦不去心里的不适感。抬头瞧见千古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窘态,神色是她所不理解的。难道会有徒弟这么对师傅吗?逗趣?

    “千古……你这下子太过分了!”咬着嘴唇,一想到千古方才说的话,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