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就能让他心平气和似的。
“回答我!”mark怒吼,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mark zuckerberg从不这么发火,他总是以一种冷静的态度对待所有事,因为他自恃高人一等。eduardo看着对方眼里的怒火想。
那怒火灼烧着eduardo的眼睛,让他无法逃避。
“退让?”eduardo听到了自己声音,带着冷意,“你跟我说退让?”
他伸手掰开了似乎在对他这种反应消化的mark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你说的,我们需要谈谈,谈话是用嘴的,如果你忘了的话。”
eduardo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和脖子,有些心疼自己,却又对不能反击回去的自己感到耻辱。
“你退让什么?”他问。
mark眸色深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看上去未设想过eduardo这样的反问。
“你退让什么?”eduardo再问了一次,如此的心平气和,宛如孩童们的颂歌。
“……”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粘稠得令人喘不过气。
mark抿了抿唇,这个动作是eduardo熟悉的,所以他在对方准备开口之际打断了对方。
“我来帮你回答,你想的是,我因为你对sean的手段远离你,我感情用事又天真愚蠢所以无法接受你的方式。”eduardo把头靠在长椅椅背上,对着mark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受够这样愚蠢感情用事的我了,是吗?”
这次eduardo成了咄咄逼人的对象,他看上去毫不为mark心中的愤怒所动摇或自省。
“我来找你谈话,你却要推开我,我难道不应该生气?”
mark没有接eduardo的话而是盯着对方,试图在对方的脸上找到更多自己需要解读的东西,并把话题转到另外的方向。
眼前的eduardo不是他所熟悉的,至少现在不是。
这个eduardo懂得控制自己情绪,不再把心思写在脸上,让人不能再一眼看穿他的喜怒。
什么时候开始的?eduardo saverin在他完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偏离了自己的认知。
mark zuckerberg是懒得去想那些过去式的人,却又不得不为了寻找正确的轨迹而做出回想,他得正确地找出让eduardo saverin便得如此的原因,以便在二人争论时占得上风。
“你大可不必这样,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个过渡,你对我亦然。”eduardo说,脸上是无坚不摧的平淡。
mark皱起了眉头,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深。
“你做得太过了,wardo,你该适可而止,我来不是找你要那12%的股份,也不是和你断绝来往的。如今我已经相当清楚你不重视facebook的决心,而你不需要一再重申这一点。你不需要再用任何在你看来觉得痛快的话激怒我,那对我毫无意义。”
mark在心底说服自己让自己多一些耐心,他的目的不是激怒对方将对方赶走。
“真的?刚刚生气的是鬼吗?”eduardo嘲笑道。
“我说了‘再’,引号。”mark伸手在空中用手指画了两个巨大的引号,这看上去有些搞笑。
但eduardo无动于衷,敷衍地表示自己明白了:“哦。”
eduardo的敷衍让mark得以分析形势:“你害怕我,我知道,我们曾经的交往太过片面化,双方都没想过深度了解,当我显露出本性后你认为难以接受,这在心理学上至少有二十种论法。”
eduardo摇头:“……不只是那些。”
“我认为毫不重要的东西你认为它不容亵渎,这就是你我态度的差距。如果你想要答案,那么我告诉你我明白这一点,我以前就明白,而我也不认为仅仅因为你的态度我就必须得改变自己。我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缺乏什么,我为之奋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站在我面前当面指责我的不是,因为我成功了,而史书是给胜利者书写的。”
eduardo没有因为对方的长篇大论动摇,眼神有些放空,自顾自地说:“我曾等过你无数次,无数次……”
“我理解你与我保持距离的态度,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你这种态度。”
eduardo偏了偏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一些:“我需要父亲的认可时刻小心翼翼,而我的那些朋友们又玩心很重,他们认为大学就是玩乐的,我也这么认为。你不一样,你看上去就是和他们不同。我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可就是会去找你,抽出时间,让自己看上去很空闲……”
“我们的价值观不同,曾经我们也没有说必须要接受谁的价值观,我们只是处于一个需要磨合的状态,人们的价值观自然不同,如果他们具备更为强大的意志,那么facebook早就被创造出来了而不是由我创造出来。”mark阐述,话语行间竟是曾经eduardo所秉持的观点。
“我担心我如果不去找你你就会把我给忘了,因为你看上去或者表现得就是那么薄情。”
空旷的教堂,剩下的是两人的自说自话,声音回响在寂静的空间,空气颤抖着重复。
“他们说我失去你了。我没有失去你,我们只是没有保持视觉上的联系。”
mark平静的话犹如警钟撞击在eduardo的心头,让他脑子嗡嗡作响之时又让他仿佛听见了心被击碎的声音,一切就在一瞬间,被毁得片甲不留。
他们失去彼此了吗?
是的。
至少他这么认为。
他曾自以为冷静自制,但所有的一切遇到mark zuckerberg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变得冲动易怒,却又总想着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对方是他的弱点,他的软肋,他所无能为力的。
eduardo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调整过来,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是啊,还是那个mark zuckerberg,没变呢。”
mark不确定是哪句话引起了对方的共鸣,接着道:“你我疏远,于是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许是我不好,但为什么你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不能变?没人会一直活在过去,你就没有。”
eduardo的苦笑僵在了嘴角:“那你变了吗?”
mark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知道。”
明明很有歧义的回答,eduardo却懂对方的意思:因为你没有陪在我身边,所以你不知道,你也没有权利说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