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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有两个宫女端着两个朱红色托盘进来,总共四件皮毛,一件火红色狐狸毛、一件白狐狸毛、一件紫貂、一件黑貂;四件全无一丝杂色,实属珍贵罕见,可见顾国公下了大价钱。

    在皇后打量皮毛的时候,良妃这才发觉半蹲的桃夭夭,惊道:“哎呦,瞧本宫这记性,竟忘记叫妹妹起身,该打!妹妹快快起来吧。”又对着身后宫女道:“锦笑,待会儿回去,你去挑件好的皮毛送去给桃常在,权当本宫的赔礼。”

    观众觉着表演太过浮夸不忍拆穿,表演者只觉自己演技精湛无可挑剔。

    桃夭夭见良妃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表情,把嘴里的推辞改为道谢:“那嫔妾就却之不恭,谢过良妃娘娘赏赐。”人家本不放在心上的东西,自己若是再推辞就太不知趣了。

    良妃随意'嗯'了一声,又与皇后商议做什么款式的褂子、用什么丝线缝制、镶什么宝石为扣,搭配什么裙子,女人聊起这些都有说不完的话,更别说宫里悠闲自在的后妃。桃夭夭静静听着,静静品茶,待二人聊完衣饰,起身告退。

    有了之前热络的开场,良妃也好张口自己所求之事,她笑着把桌上冰纹湖绿色茶盏递给皇后道:“想来姐姐也知妹妹昨日不小心得罪了皇上,可妹妹也着实冤枉,只不过从御花园路过见到皇上就给他请安,不想……我总不能避而不见吧?还请姐姐从中调和则个。”说完假意摸摸眼泪。

    敏仪嘴角抽了抽,打量自己是傻瓜呢?这话说给她儿子听恐也是不信的。不过拿人手短,也不是什么大事,遂安慰道:“此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想来皇上应是在别处受了气,妹妹不小心撞在枪口上,故而皇上把火气撒在妹妹身上,皇上不是真的想要责怪妹妹的。待过几日,本宫邀皇上用膳再好言相劝,妹妹从旁积极认错,此事就算翻过了。”

    良妃想起昨日皇上那冰冷的眼神就心生畏惧,这样的皇上好陌生;又想起这些年的情份,只觉得皇后所言不虚。可皇上因何事生气呢?不觉就问出了口。

    敏仪看着门口叹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也不例外。”敏仪本意是想要把矛头指向桃夭夭,不想在往后的岁月里,一语成谶。

    良妃看了看门口,空无一人。美人关?美人,门口,符合条件的只有刚刚出去的桃夭夭了!怒上心头,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好你个贱蹄子!我因你受罪,你却还在我面前卖弄可怜!

    敏仪见良妃气红了脸,轻咳一声。

    良妃自知失态,讪讪一笑,掩饰道:“臣妾一时想起宫里不安分的奴才故而失态,还请娘娘见谅。”陪笑几句后告辞回宫。

    景仁宫。

    锦笑见主子面目狰狞,挥手摔碎了殿内一应上好的茶具花瓶,坐在一旁还未解气。心中微叹,也只有顾国公府实力雄厚才养得起如此败家的女儿。选了一块最差的灰白色貂皮作为给桃小主的赔礼,可顾国公送来的东西最差能差到哪里去?

    良妃见了更是愤怒,拿起针线框里的黄金剪,咔咔几剪刀后,一块完整的皮毛就残缺不全。她冷笑道:“拿去赏她吧。”

    锦笑拿着东西恭敬退出去,轻拭额头细汗,娘娘发怒时太恐怖了。来到景阳宫月华殿,笑着把东西递给翠羽道:“东西已送达,奴婢告退。”绯意送她出去。

    翠羽展开一看,惊呼这是赏赐之物?桃夭夭摸了摸皮毛上的窟窿,大小不一,东一块西一块,没有残缺规则,应是人在盛怒之下用利刃所致。无声叹息,让翠羽收起来。

    锦笑回到景仁宫就听主子问起桃常在接收赏赐后的反应,锦笑当时可不好意思留下再观桃常在反应,斟酌道:“桃常在笑着道谢,再无其他反应。”却见主子听后怒骂桃常在心机深沉,锦笑咬咬嘴唇,自己这是火上浇油了?

    不过良妃毕竟长在权贵家庭,在宫里也生活了十来年,岂不懂权衡轻重?压下对桃夭夭的厌恶,首先要解决儿子的问题。

    皇子所一般不准后妃进入的,母子相见都得选在休沐之日。无奈良妃贿赂丰厚,把守的侍卫熟门熟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

    良妃先去两个儿子书房检查,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份量一如自己月前的布置,且上头摆放的大多是些精巧玩具,可见平日里只顾着玩去了。再去寝房查看一番,柔软的金丝绒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置办的衣物稍有磨损,想着等会回去再选些好料子重新置办;玉佩香囊这些不见缺失,奴才还算得用。遂坐在室内等候儿子下学归来。

    “小德子,快去给爷把今日的功课以及被太师所罚的一并写好,记得字要仿照爷的字迹写!你看你昨日不认真,害得爷今日被太师识破惩罚,再这样你就不用在爷这儿当差了。”人未到声先至,八岁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别的不懂,惩罚人的手段倒是无师自通;又倚仗自己身份尊贵到处作威作福,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身边的奴才遭殃。

    比小主子大两岁的小德子低声应答,提着书箱去往书房。

    良妃再也按耐不住冲出房门,舍不得打儿子,抬手就给了小德子两耳光,感叹自己为何生了这么两个孽障魔头!

    瘦弱的小德子大气不敢出低头站在原地等候主子发落,低头间有血珠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脸上生疼,也不敢去擦拭。

    良妃厌恶地用天婵金丝帕擦拭护甲上的血迹,见擦拭不去,把护甲摘了随同丝帕一起丢掉。清脆的声音吸引远处扫地的奴才注目,那可是金子加宝石做的,价值比自己身价都高,那金丝帕洗去血迹倒是可以送给相好,就等着他们离开自己捡回。

    苍磊苍淼很少见母妃发这么大的火,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拉着母妃一只手撒娇道:“母妃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提早说一声?儿子好早点回来陪您。”

    良妃被儿子一痴缠,心头一软,爱怜地摸摸儿子俊俏的脸蛋,叹息道:“你们父皇责备你们学习不认真,母妃本还不信,你们倒好,就知道投机取巧!现在功课可以让别人代替,那往后呢?你们参政议政时让谁去代替?”

    苍磊满不在乎道:“不是还有幕僚门客可以商讨吗?再说这朝堂事物是用脑子去想,又不是像这些八股文一般要死记硬背。”

    苍淼赞同的点点头。

    良妃被气笑了:“你倒是想得美好且长远,可你们父皇不只你们两个儿子,往后你们还会有弟弟出生。现在你们觉得功课不重要,母妃问你,你们现在就在你们父皇心中留下贪玩不务正业的印象,往后有事他可会第一个考虑你们?我可听说崇文馆的太师对你们大哥赞叹有加,想来他在你们父皇心中也同样如此。”

    苍淼不屑道:“就他?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读书死记硬背,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