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更是难以言说。什么都不做,唯恐辜负爱人与自己,可是去做了,又何忍辜负父亲母亲,家族责任。
站了许久,沈楷的衣服都挂了些许水汽,他才转头发现沈梓还在“回去休息吧,别让父亲母亲担心。”沈梓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沈楷并未转身,说完就背着手向前走去,沈梓看着大哥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沈梓告诉自己,一切皆有缘法,恐惧无用,担忧无用,如若不知做什么,那便也什么都不要想了。月亮的光打在地上,将影子拉的长长的,深夜如此静谧适合思考,适合决定,适合行动,适合忧伤滋生,恐惧蔓延。
春闱将近,学子们寒窗十年,只在此一朝,三年一场,自然是极热闹的,京都内外都洋溢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各个客栈都住满了进京赶考的学子,不乏有能人,未考已然出名,一时沉寂许久的京都有热闹起来,太子走后,九皇子回京一年后正式开始议政,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九皇子为人温和,脸上也总是挂着丝浅笑,与其兄在某些方面倒是相似,他多年不在京都露头,大家都难免抱有猜疑,这很有可能是未来的新君,大家都在暗里观察。可自九皇子议政,大家也发现,皇上的两个嫡子倒是都不肖其父,九皇子游学归来,虽常不在京都,不过性子和太子倒是相似,都是温和的性子,不过在某些事情上比先太子更加杀伐果断。
景仁帝说春闱将近,这次的春闱就交给九皇子督办,九皇子上书请议右相崇岩为主考,景仁帝也同意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九皇子应该就是下一任太子,皇上有意历练,不过春闱前大家都猜测此次主考应该是何相,何相为先帝钦点的状元,为人正直,有从龙之功,皇上极为信任。可没想到九皇子点了右相崇岩,连崇相自己也没想到。
陈樵知道的时候也楞了一下,陈樵父亲是户部尚书,陈尚书知道儿子和九皇子走得近,还问陈樵“这九皇子是什么个意思呀?”陈尚书自己是何相的门生,自然希望何相好的。
陈樵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胡诌“殿下有自己的打算,崇相曾为国史编修,主持春闱也说的过去”陈尚书知道儿子跟他打哈哈,也懒得和他计较,想着问也问不出什么,就把儿子赶走了,自己一个人暗戳戳计较去了。
其实作为提名人的古恪也犹豫过点谁做主考,连景仁帝也更中意何相,只是古恪坚持,景仁帝也就答应他。何相自己倒没什么,今年何丰也要下场参加春闱,他本来就要避嫌,只是最后是崇岩自己也没想到。
何丰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殿下,为何坚持要用崇相。”
古恪在泡茶,还饶有兴趣的让何丰坐“先坐下喝杯茶,今年的新茶,刚从宫里送过来的,你尝尝。”
何丰见怪不怪的接过来“谢殿下”
“怎么样?”古恪也端起一杯问“我这茶泡的可有长进?”
何丰道“殿下的茶自然是好的。”
古恪摇摇头笑道“不仔细了吧,这茶不比以往了,你看这茶色,混了许多。蜀中物产颇丰,可这的贡品却不如以往了,一年不如一年。”
“殿下”何丰听到这也觉出不对来,刚想说话,外面禀告说程墨到了,古恪看了何丰一眼,说让人请程墨进来,程墨进来看到两人在喝茶,向古恪行了礼,也就听古恪的坐下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何丰笑道“殿下刚说这茶不好了,你就来说好了,可真是时候。”
程墨愣了一下,看向古恪,古恪笑言“子语是个雅人,这茶好不好,子语更有发言权。”
程墨摆手道“殿下取笑我了,这茶是今年蜀中新来的贡品吧,细分的话成色上确实不如以往了,说起茶,一芥更懂些,我等都是牛饮,一芥那倒是有些好茶呢。改日应该诳出来尝尝鲜。”
何丰笑“你让他知道你又惦记他东西,他可不饶你”说完两人都笑了。程墨对古恪说“殿下,择日不如撞日,你这也近,这会他应该在家,不若着人请过来一起,一芥可是个妙人。”
“也好”古恪就招了个人过来吩咐道“你去请沈二公子,就说我请他过来品茶。”
玩笑过后程墨说“殿下,千江说蜀中近期并不安分。蜀王暗中招兵买马,扬言广罗天下有识之才。”
“他何时安分过”古恪手上动作未停,也不怎么在意程墨的话“这么好的机会,我若是他我也不安分。他上书父皇说今年蜀中天灾,贡品大减,还言常常梦见先皇,甚是思念,想回京祭拜先皇。”
“回京?殿下如何想?”
听到何丰问,古恪也道“这还不简单,让他来,先皇在世时对二皇叔就是极喜欢的,他思念先皇有何不对。我不仅要发书让他来,我还要派个人去接他来。”
“殿下”程墨有些不同意“是否太过冒险,要是钦差在蜀中出任何事情那就说不清了,现在北疆不稳,北狄伺机而动,突厥虽暂无动作,可难保不会插一脚,如今蜀王若是发难,只怕我们无暇应付。”
古恪喝了一口茶道“不会,我已想好人选”
“谁?”
古恪也不卖关子“寿宜长公主的儿子”
☆、一芥
“方英?”程墨道“寿宜长公主和蜀王一母同胞,方英算起来还是蜀王的亲外甥呢,这层关系自是好的,只是殿下有所不知,这方英你说他不学无术都是赞美他,实在难堪大任呐。”
何丰噗的一下就笑了“子语呀,你让方二公子听到,方二公子可是要翻脸的。”
古恪道“无妨,我自有安排。”三人正说呢,外面就来通禀沈二公子到了,古恪让人请进来,沈梓进来,看见程墨何丰都在,才想通九皇子为何忽然请他喝茶,他也不拘泥,进来就像九皇子行礼“殿下”
古恪让他起来坐下说“一芥不必多礼,快坐。”
沈梓也撩衣坐下笑道“我还奇怪殿下怎想起找我品茶,原来是程子语搞的鬼,不过这次算是借子语沾光了,才能品上殿下的茶。”
古恪递给他一杯道“这是怪我没早点请你喝茶了?”古恪打趣道“之前我与世子还说起,要请你帮我看几幅画,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今天可是赶巧了。”
沈梓低头接过“谢殿下”品了一口道“蜀中的贡品,今年的新品吧,前年我从母亲那得过两盒,一直都舍不得喝呢。”
古恪点头“子语果然说的不错,一芥是此间行家”
“他说的?那他肯定没说我好话”沈梓看了程墨一眼“前几日我从他那里得了一方砚台,他正气不顺呢,说我定是没好话的,殿下可别要信他才好。”
程墨气结“我是那样的人吗?”几人都淡笑不语。程墨叹了一口气道“无人知我呀”玩笑过后。古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