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极受蜀王信任,听到连他都出事,古恪克制不住有些生气“怎么会出这么大疏漏”说完又有些泄气,如今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罢了,已经这样了,赵坚还活着吗?一定要保下他。”
“殿下,他死了。我亲自到蜀中处理了叛徒,也试图营救他,只是战时状态,蜀中戒备极严,营救失败后,他,自尽了。”
古恪深深出了一口气,都是人命啊,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程墨尽管进来之前就知道,可是听到这还是感觉从到到脚的凉了一下,不过跟在太子身边,大风大浪见的多了,他起身去扶沈千江,可是千江不愿起来,古恪又闭着眼睛不言不语,程墨叹气“千江,先起来,已经这样了,你跪着又能如何,处理了叛徒,重新安排蜀中探子才是首要,我们不能对蜀中一无所知。还有无论如何,一芥和胡三几人必须得找到。”算算时间失踪了有快四个月了,程墨都觉得希望不大,可是不管如何都得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必须给沈家胡家一个交代。”
“千江,你起来吧。”古恪声音有些轻轻地“还有什么消息吗?”
也不好让大家一遍一遍说,沈千江躲过程墨的搀扶,自己站起来,收拾情绪道“还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王承发现蜀中密林西面好像有大军扎营,可是因为蜀中地形复杂,不好查找又是战时,王承的人又要牵制蜀王兵马,不能妄动,所以具体情况还没有查清楚。我也派人去看了,不日应该会有消息。”
“军队”古恪好像想起什么“大概多少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人不是太多,看情况应该也就两三万,时间,大约在一月前第一次发现的。”
“一月,两三万”古恪猛地站起来“对上了,子语,马上给京都传信,请父皇下旨让永本吴半青出兵蜀中支援王承,千江,你派人去永本传我旨意让吴半青立即出兵,不用等朝廷旨意,圣旨我随后给他送过去。”古恪顿了一下,又让他们停下,自言自语道“等会,还是不对,还是没有完全对上,到底差在哪了呢?”
两人对视一眼,程墨问“殿下,出什么事了。”
“等会,铎辰”古恪道“蜀中的应该是铎辰的兵,从离宁港可有水路可直接到蜀中,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瞒过去的,可是一定已经到了,水路较慢,所以直至一月前才到,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智洲找铎辰,不过,走水路又要瞒我们,他们能走的人也一定不多。”古恪偏着头,想了一下,三人走到地图前,古恪指着离宁港道“铎辰的人在消失,他号称带兵近二十万,就算有夸张,怎么也有十万,云城北门不到一万,走水路至蜀中还要不被我们发现,最多不过3万,其余的人呢?”古恪用手点着地图问二人“嗯?其余的人呢?”二人没说话,却从脚底都在冒凉气,古恪冷笑了一声“先不管这些了,我们被骗了。走,马上去见老师。”
走了一步,古恪又停下了,脑子里忽然闪出来一个人,他是父皇身边的人,是父皇的暗卫,古恪忽然想起刚在沈信那里见的那个眼熟的人是谁,那人是父皇的暗卫,他见过几次,怪不得眼熟,当时一时没反应上来,父皇的暗卫怎么会亲自来传信,这不符合常理,这些人都是专门负责皇上安全的,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怎么会出京传信,还是说出事了,程墨看古恪又停下来,还一直没动,只好问“殿下?”
“我刚在老师的大帐见到京都的信使”古恪转头看向二人疑惑的说“刚才想到,那人竟是父皇的暗卫。”
“皇上的暗卫?”沈千江也吃了一惊“会不会是您认错了,他们不会出京的。”就像桑离不会擅离沈枳身边一样,皇上近身暗卫连出宫门都甚少,更别说出京传旨了,皇上身边那么多人,又何须非得找自己的暗卫。处处都透着怪异,古恪今日连受打击,总觉得自己思维都不清了,怎么都没想到是为什么,倒是程墨斟酌问道“殿下,也许没那么复杂呢,也许,也许”程墨也有些迟疑“也许和旨意内容有关,我的意思是,或许是和一芥的事有关呢”
程墨一说,古恪也反应上来,是啊,他的消息迟了那么久,父皇也有自己的消息网,而且世子也入京了,沈梓出事的消息一定是传开了,若是为这事,倒也就能想通父皇为何会派暗卫来了,沈梓是沈家嫡子,年少有为,现在失踪在蜀中几月,生死未卜,于公于私都改给沈信一个交代,派暗卫是重视,也是歉意,想到这古恪更加迟疑了,他刚才还在想该如何开口给沈信说沈梓因他的失误现在生死未卜,现在沈信八成已经知道了,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师了,于公于私,他都无法面对。
“老师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守卫叫“郡主”
这边还没想到怎么给沈信说呢,沈枳又来了,古恪更不知如何面对,有一瞬间他都想逃,轻轻闭上眼睛,古恪告诉自己要面对,该来的总会来的,抬步向门口走去,刚撞上进门的沈枳,沈枳看起来挺着急的,都没注意古恪的脸色,匆匆向古恪行了个礼,就向沈千江问道“千江,有我大哥二哥的消息吗?”
沈千江张口却没出声,应该由殿下告诉郡主的,他看向古恪,却只看到古恪像僵住的背影,他低下头躲开沈枳的探寻的眼睛,沈枳皱起眉头,觉得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答,沈枳退了一步,已经猜到出事了“师兄,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次古恪并没有逃避,所有事,只要她问,他都不想欺骗“宜笑,是有些事,一芥失踪了,这会我要去见老师,你先回去,晚一点师兄再同你细说,行吗?”有时人能预感危险,同样也能预感悲剧,沈枳心里极其不安,一定是出事了,还是大事,要不然沈千江不会那样,失踪,多么模糊的一个词,怎么失踪,在哪失踪,因为什么,现在如何?她得知道啊,沈枳少见坚持道“什么叫失踪啊”看古恪三人都挺难过也确实着急,沈枳告诉自己要镇定要懂事,要有耐心“不是要去见父亲吗,那我也去。”
“宜笑,别闹,你先回去”古恪还没想好怎么给沈枳说,那是可以预见的悲伤,但是他需要准备,他怕见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见一次便永远就不想见了,沈枳素来懂事听话,可是这次却异常坚持“师兄,我迟早会知道的。”明明很害怕,可是沈枳的情绪少有的镇定,她猜到有事,甚至很清楚地分析了一下情况,她的哥哥一定出事了,或者说真的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她都不知道自己其实这么冷情,好像难过,又好像不是难过,只是恍惚,只是知道她必须清楚,她看着古恪,没有难过,没有泪水,也没有慌乱,古恪终于让步,迟早而已,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