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师兄让人准备了饭菜,先吃点?”沈枳用手在手上划了划,示意她要写字,古恪按下她的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先吃饭,吃完师兄再给你说这些事。”沈枳点头,一会就有人把饭菜送进来,饭菜清淡,连主食都是粥食,沈枳几日未进食,古恪怕她肠胃接受不了,专门让人给她煮了一小碗面,面煮的糯糯的,加着小粒的肉沫,薄薄的飘着黄橙橙的一层,看着倒是挺有食欲,他端着碗要看就要给沈枳喂,沈枳笑着偏了偏头,指着古恪摇手,又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筷。古恪突然玩心大起,躲过沈枳伸过来的手,用筷子挑着面“乖,师兄喂你吃”后面的丫鬟都禁不住抬头看,沈枳羞的脸红,连连摇头,古恪却是用碗接着一筷子都到嘴跟前了,沈枳微皱着眉头,不愿吃,古恪还当不知的哄她“乖,吃一口,师兄尝过了,味道不错。”知道僵持也没用,沈枳无奈的开口快速的吃下去,结果吃的太快有些呛住了,连连的咳嗽几声,古恪边给她拍背顺气边叹气“慢点,怎么还跟小时候似得。”沈枳苦在口不能言,由得古恪这会给她乱安顿,天可怜见,她小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认识古恪的时候她可早就不用人喂饭了,她发誓古恪真的没有见过她小时被人喂饭是什么样的,只能看着他,眼神传达着不乐意,古恪毫不在意,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玩具,对这项事业极其尽心,一口一口的喂,笑看着沈枳把那碗面吃完,一碗面见底,古恪自己都有些不解原来小丫头小的时候自己怎么没发现喂孩子吃饭这么让人着迷,白白错过这么些年时光。不同于古恪乐在其中,沈枳吃的极其煎熬,终于吃完了,为了防止师兄再要喂什么,她赶紧起身,要去桌前自己吃,还好古恪没有要继续的意思,看着沈枳起身,拿着丫鬟递过来的披风给她披上,扶着她过去坐下,这顿饭倒是真的符合食不言寝不语,关键沈枳不能说话,古恪本来话就不算多,除了不停给沈枳夹菜伴着“吃点这个、吃点那个”真得是没什么交流,专心吃饭吃的也快些,看沈枳差不多吃饱了,古恪让人把东西撤了,顺便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送进来后就让人去门口守着,他自己把沈枳扶着到矮榻上靠着,自己坐在另一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要问什么,问吧”
沈枳点头提笔,她边写古恪边看,还没写完古恪已经知道了“好了,知道你要问什么了。城中已经安稳,后续的事情赵赫在处理。赵赫问了战俘,据交代,望山和洛陵间的悬崖有一处洼地可想通,并不深,也就一人高,很容易就能攀过,只是树木丛生,不易发现罢了,我已命人在西面布防、巡查,重新绘制地图,修改县志。”沈枳点点头,又提笔写下几人名字,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师兄来了,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那天兵械库战况惨烈,妇孺都已持械,她知隐约记得白枫浑身是伤,张柏倒在地上,提到这些,古恪的脸色也不好看,死了很多人,百姓、官兵、官员,那天漫地的尸体让他想起来就气不能顺“洛陵人口伤亡很大,具体人数已经在命各伍长千户统计。洛陵太守张柏重伤,昏迷不醒”沈枳身子摇了摇,想起来那日涕泗横流却掷地有声的张柏,张口却是无声,只能闭上嘴,摇摇头,古恪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我已命人全力医治,暂时无性命之忧。子语也受了些伤,好在不算太重,只是暂时行动不便。对了飒飒身上有伤我就让她先休养着,你这边师兄暂时先给你派几个丫鬟”沈枳无力的摇头,写下“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看古恪还是不放心,她又写“这几日眠浅,有人不便”想到沈枳梦里不安的状况,古恪只能答应,反正现在沈枳的情况,他也不放心将她留在洛陵,准备将她带到简阳,有自己在跟前,不要丫鬟就不要了吧,没必要争论。古恪简单说了几人,沈枳也大致猜到外面的情况,恐怕大家都不太好,连张柏程墨都重伤了,可见那日情况惨烈,想到一直护在自己身边白枫,那日好像不太好,沈枳在纸上快速写道“白枫呢?就是您留给我的侍卫首领。”
“他不太好”古恪斟酌着说,不希望沈枳为此负疚“他受伤比较重,右臂怕是废了”看沈枳有些难过的低头,赶紧补充“不过性命无虞,也在将养着。”
知道师兄怕自己负疚,沈枳也没表现的太落寞,不过还是写上“师兄,能把他给我吗?”
“给你?”
“嗯”沈枳点头,囫囵的嗯了一声手下生风“他一臂已残,不能再继续做皇子护卫。不如就把他留给我吧。”虽说保护她是他的责任,可是那日见白枫那般以命相护,沈枳还是震惊的,古恪身边的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白枫残了一臂,肯定是不能再继续留在古恪的侍卫队里做统领,反正自己也是有护卫仪仗的,只是一直没有组建。沈枳便想着向古恪将他讨过来,一来是报他搭救之恩,二来也是看他忠心可嘉。古恪定定的看了一会“可以,不若师兄再给你拨些人在你身边跟着,保护你安全。白枫这人我有些印象,忠肝义胆,有勇有谋,就把你的侍卫队交给他吧。”
沈枳摇摇头手下写“不用拨人了,您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放在我身边埋没了,我就要白枫就好。”
“那好,师兄让桑离给你选些人送过来你看看。”说到这了古恪顺便说起来沈枳的食邑“说起这个,改日师兄让人把你食邑的收成单子给你送来你看看,按品阶,你食邑千户,在岭南,往年都是师兄让人在帮你打理,你也大了,该学学接手。”虽然封郡主已好几年了,可是沈枳不缺吃不缺穿的,北安公府不缺钱,她每月月钱就不少,再加上她母亲是长公主,正一品,位同亲王,食邑万户,都给她留着攒嫁妆,所以她的食邑自己从来都没注意过,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是师兄在给他打理,她一直还以为是自己母亲呢,不过师兄说了她也就没推辞,反正没事,就点头示意知道了。古恪笑着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给你建卫队,月钱得你自己出,要好好学学如何主持中馈,可不要入不敷出,我可不给你贴补。”
“不会”沈枳龙飞凤舞的写下两子,倒是自信,古恪看她心情也不错,就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沈枳点头,醒了也睡不着更何况她不想睡,一睡下就是那些不太好的记忆,更想出去走走“去看看他们。”
“好”古恪让人给沈枳松了一件厚的披风和汤婆子让沈枳捧着,看人给她把头发扎上,还是第一次在一旁站着看沈枳梳洗收拾,古恪感觉还不错,本还想给她画眉,可是沈枳眉毛生的浓密,像北安公,不用画,而且他自己也确实不会,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就那样看着人给沈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