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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艺大成,以折扇为武器,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他可不认为对面的人是无知狂妄,相反,他必然也有一身高深的武艺。

    极端静默之间,两人身形倏动,清冷之人看似手无寸铁,一招一式之间却化无形为有形,他的每一道真气都寒冽如冰,玉少陵方才不慎受到一击,半数身躯竟全为麻痹!

    玉少陵不敢再存侥幸之心,宽大的袖袍里,一只判官笔骤然现形,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笔落在手,游龙画凤,绘虎描狼,招下风云急走,招招无情!

    青年见状,亦不惊慌,他身形盘旋,化风为雨,化云为气,交睫一刻,那两只手便将一场龙争虎斗化成了和风细雨,展现出了惊人的掌控力。

    玉少陵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好”,他招法忽变,手中形貌修丽,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的一只笔使出了绝对的速度,却见青年冷然合掌,一道无形的剑意从掌中,骤然发出!

    “无剑之境!”玉少陵大惊,他初见此招是叶无暇发出,那时他虽然在叶无暇这一招下轻易落败,但也是因为他对女性存有爱惜之心,未出全力。

    然而此刻的这一剑,比叶无暇当初那一招却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他即使出尽全力,也未有可能取胜。

    这一剑若无回寰的余地,他只好所有人说再见了。玉少陵面上挂上一抹苦笑,指尖利笔横出,他若必死,也要拉上一个陪葬的人!

    青年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无形神秘,诡异难测的剑意骤然消散,他侧身后旋,落到了玉少陵身前三丈处,止步,神态冷然:“把君未期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玉少陵眉稍一动,缓缓收回判官笔,笑意难明:“哦?”

    君未期仍是专注地看着阳光下呈现碧透光景的青苔,好似全然没有在意他们方才惊天动地,笔走石飞的一幕,也毫不在意玉少陵的回答。

    黑色的大袖下,盖着红肿流脓的道道血色伤疤。那双瘦削苍白的手臂上,插满了细小的银针。

    狄振羽冷眉一皱,拔刀出鞘,雪亮刀光现世的一刻,玉少陵糅身直上,一笔如刀,刺向青年的面门!

    “这么美的女人,哪里能说交给你就交给你呢?”说话时,他俊逸隽美的眉眼里,仍是轻佻无谓的笑意。

    青年冷冷道:“不识好歹。”

    一瞬交眼,战事再起!

    而君未期,怔了怔。

    她低下头,看着按在她颈上的那把匕首,闭了闭眼,淡淡道:“捉了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这座城里有多少百姓会因此丧命吗?”

    狄振羽听得此言,豁然回眸,看着神情冷酷的红衣女郎,幽蓝的眼珠里烧起怒火:“你!你怎么能?!”

    容情嗤笑一声,把按在君未期脖子上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别人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落难的时候……”

    雪白的手,轻佻地在君未期下巴上蜻蜓点水地滑动,容情靠近君未期的耳畔,笑意缱绻,呵气如兰。

    语气里,却又是说不出的冰冷嘲讽:“可没有你们这样的救世主来帮我啊——”

    玉少陵见势不妙,分神之下,又不慎挨了一掌,冰凉的真气打进身体里,在他体内四经百骸不住乱窜,霎时乱了他的真气运转!

    气血逆流之势由下直冲而上,玉少陵踉跄着后退几步,跪倒在地。

    狄振羽和容情却仍在僵持。

    至亲至近之血脉,却是至恨至远之敌者,他手中的刀曾染上过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在这一刻,却不知道该不该对准这个好不容易找回的亲人!

    “你若是肯……”

    “你们这群人,别老是自以为是!”容情冷冷看着他,眼露厌恶:“还有你和你母亲……我真想把身上属于她的那东西,通通还给她!”

    “走了!”说完,容情不再等他回话,挟持着君未期,几个纵步便消失不见,玉少陵抬眼一看,与他交手的人果然也不见了。

    他呛咳着吐出胸腹中堆积的淤血,瞥了一眼狄振羽:“别傻站着了,要失落有的是时间,再不把我扶起来,我就要死了。”

    *

    秦之澄缓缓拔出胸前的弯刀,垂下头看着身体上一个巨大的空洞,至极至美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知名的绝望和悲凉。

    男人低沉的话还在白蒙蒙的烟雾里回响:“玩弄感情之人,怎么配得到原谅?”

    “怎么配得到原谅!”

    “就算不配得到原谅……”她抬起头,眼中流出两行热泪,神情却是极端的冷酷和坚毅:“我也,从来不曾后悔!”

    手中弯月般的刀芒划破沉沉天幕,撕开无垠的虚妄!

    秦之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看胸前,这里哪有什么血洞?分明是完好的,刚刚的一切……应该只是个迷阵吧。

    好可怕的迷阵,完全勾出了心中深藏的念头,不过叶暇……

    她转过头去,就看到叶暇亦是安然无恙地走了过来,只是那副紧皱着眉的模样,看上去总觉得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是怎么出来的?”谁曾想,秦之澄还没来得及问,叶暇反倒惊讶了起来:“这种阵法颇为奇特,我想了许久才找出解法。”

    秦之澄表情古怪:“你……你就没看到什么奇怪的?”

    叶暇诧异道:“没有……”她说着恍然大悟:“我既然知道这是个迷阵,自然不会被她所惑……倒是你,你身陷迷阵,是用蛮力破开的?”

    秦之澄不语,叶暇注意到她脸上干涸的两道泪痕,顿时失去了追问的心思。

    既然是伤心事,她又怎么好再揭开她的伤疤?

    “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未期那里怎么样了。”

    秦之澄将手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天际盘旋的海东青便猛然俯冲下来,落到了秦之澄的肩上。

    她解下苍鹰腿爪上绑着的圆筒,倒出卷得细长的信笺,展开细读。

    这条消息显然不怎么好,秦之澄一见,脸色便沉了下来,叶暇接过她手中的纸条一看,苦笑:“看起来,我们得去魔煞宫闯一闯了。”

    “这还可以暂缓,他们要的必然不是未期的命。当下最要紧的是,未期不在,淮安的疫症,我们该如何解决?”

    ☆、质问

    叶暇二人得知了君未期被俘走的消息,匆匆赶回淮安县,待她们离去之后,天衍山的山路上,绕出一个锦衣玉饰的人来。

    “网,已经布下。”祁杭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很快消失的两道身影,嘴边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弧:“现下,就等人上钩了。”

    *

    容情把君未期劈晕,丢进了车厢里,自己也一撩衣摆,跳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车厢的空间不小,萧临深端坐一旁,眼神漠然地看了过来:“祁杭让你做了什么?我记得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