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意,刚开门,大熊就亲昵地人立起来舔她的脸颊。芙蕾雅摸了摸大熊强壮的脖子,却没精力和他玩闹,直接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缺乏睡眠的下场是下午两点多驱车前往城市大学时,她整个人就像踩在云里一样恍恍惚惚的。
知道美国队长要来,城市大学的礼堂这天下午人山人海,别说找个好位置,注意力很难集中的芙蕾雅想挤进去都难。她不得不拜托了正在最后看讲稿的史蒂夫,才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座位。去太晚的学生有的搬了小凳子,有的干脆直接坐在地上,芙蕾雅一路勉为其难走到前排的途中,看见了太多穿着国/旗色或者盾牌花样t恤的年轻人。
演讲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她在第三排落座,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刷了刷新闻。除去关于狼人的新闻照片,还有两张照片的附带标签也被顶到了最前头。其中一张是当晚宴会时芙蕾雅和三位亿万富翁的合照,布鲁斯似乎帮她做了掩护,新闻媒体写到的资料都非常浅薄,并且没有一家媒体使用了她的正脸或侧脸照。另一张是克拉克和复仇者联盟其他成员的合影,照片上他微微倾身,钢铁侠正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这张图被许多媒体引用,作为“超人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投名状,严谨的社评人已经开始分析可能性,而无节操的媒体则疯狂议论钢铁侠的眼神——又一个托尼·斯塔克的把柄,他竟敢在拍着超人强健手臂的同时盯着他完美的屁股。
“没有人可以任意亵渎超人的屁股。”一家媒体这样写道,“斯塔克试图把超人写进他的约会名单,他绝不会得逞。我们必须行动起来,让这个浪子吃点瘪,我们必须#保护超人的屁股#。”
于是#保护超人的屁股#这个标签被顶到了热搜第二,仅次于#纽约生化危机#。
芙蕾雅再次确信这个世界不会好了,但一抹怎么也控制不住的笑意还是出现在了唇角。
她本来很轻松,直到史蒂夫开始演讲。
三点半钟,美国队长准时站上了主/席台。他似乎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力量,即使单纯地站在原地,也使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倾听他的话语。
喧闹的礼堂渐渐变得悄无声息。
史蒂夫短促地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当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他开场道,“我从没机会幻想自己是个英雄。一个140磅的小个子,穷困潦倒,还患有猩红热,哮喘,以及十多种连名字都记不清的疾病。”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声。
“而你们拥有得太多。”
美国队长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年轻的脸庞。
“你们中的有些人曾在网上发表言论,认为我之所以获得今天这样的地位,只不过是出于好运气。一管血清,一点训练,你们中的任何人都能像我一样,我只不过是赶上了时代。是的,孩子们,罗杰斯虽然是个老古董,但他也学会了上网。”
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我不得不说,你们抓住了点。”史蒂夫继续说道,“人们把我美化得太多,事实上我所做的事情,倘若任何人能拥有像我一样的力量,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对比我的战友们,对比其他在保护这个世界的勇者们,我不够强壮,不够迅速,甚至不够智慧——我远非完美无缺,但如果让我能自吹自擂一个优点,唯一的一个,我会说那是坚定的信念。这就是为何我今天站在这里做这个演讲,并向你们,这些未来的国家建设者,陈述为什么我反对了政府的要求。”
台下的笑声渐渐熄灭。
史蒂夫看了一眼手中由旁人写就的讲稿,他微微一笑,把它折起来,放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部分曾参加过不久前在各大城市爆发的游/行,有的甚至给我写过信,要求我服从身份公开的命令。”他站得笔挺,声音沉稳,“是的,我读了那些信,不得不说,作为有教养和有学识的人,孩子们,你们中的部分恰恰表现得截然相反。但言论的激烈展示了解释的迫切性,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就此事向公众做一个交代:我为什么不支持公开超级英雄的身份。”
“我们伟大的祖先制定了神圣的宪法,延续至今,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宪法的框架之下。宪法描绘的平等与自由实乃美国精神的体现,而超级英雄作为民众的一员,也应当平等地受到隐私权上的尊重。注册法案要求超级英雄受到监管,并公开他们的真实信息,倘若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这会立刻被视为对隐私的侵犯。那么又是什么使得超英不同呢?”
他停顿了一下。
“人们不曾想过,一旦这些资料被不正当地使用,或者落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手中,那么超级英雄和他们的家人都将受到怎样的威胁。或者说,人们不在乎。我越来越发现,在今日,自由与平等往往被作为口号受到当权者的利用,而我们的人民对它们的向往和笃信也与日递减。”
“权力的欲望永无止境,一旦复仇者不作为一个独立的机构存在,而成为权力掌控下的武器,那么我们所坚守并始终相信着的正义将毫无意义。从我穿上这身制服的一天开始,就希望自己永远不堕星条旗的威名。我花了一生忠于国旗和法律,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这一点也绝不会改变。在威胁出现之前就消灭他们,是的,我们可以做到,但我们不会这样做。因为没有人应该为他还未实施的罪行受到惩罚,没有人应该为他的特殊能力而被剥夺自由。”
他再次停下来,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礼堂内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自由!”
有人高喊着。
芙蕾雅面带笑意,看向冲那学生点头的史蒂夫。
忽然,她耳边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响动。在礼堂前排的一角,距离主席台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群席地而坐的大学生。此刻他们都站了起来,高举写满了标语的木牌,大声咒骂,喊着抗议的口号。
史蒂夫面色平静地仍由这些学生将手中带着的东西朝主席台上砸,但芙蕾雅却看到了他紧抿的唇角。
她复又将恼怒地视线转向这群示威者,正想起身,却忽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动静。
在他们之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动作僵硬地丢下了手中的标语,将右手伸进了衣兜里。
芙蕾雅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掰下一截扶手就猛地朝那个方向砸去。
断木擦着男人的肩膀划过,但对方却表现得像被重创了一般,过分狼狈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了她蓝色的面目。
“呯!”
一声枪响。
史蒂夫的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芙蕾雅霍然起身,她的心脏像爆炸一样疯狂地跳动着,但在寂静之后暴动的人群如潮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