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城南便胜了起来。”
奈何周围太过于嘈杂,又一阵人流涌过,年华支着耳朵也没听多大清楚。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先太子之类的。还不等她再次发问,便又被冲走了。最后年她扒拉着七孔桥下的白柱子擦把汗,心道可不能松手了,这人挤人也忒可怕了。连幺儿也给冲散了,但二人之前说过,若是走散回府即可。
七孔桥横跨两岸,挂了许多彩灯,水面上映照着灯火。河桥下也有几多华艇,其中有的甚是大气美观。旁边几对小情侣放河灯,那模样甜甜腻腻的,只叫年华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苍天虐死单身狗,若不是为了当个成功的事业女性,何至于遭这罪受。
自圣旨下来,她便再没有机会与太子一谈。其实除了身份,其他的她都可以对这人真诚以待。毕竟他现在是她的君。她想取得他的信任。
河边有一处酒楼,乃城南数一数二的酒肆之地,名为宴羞楼。年华无所事事,也不敢随意走动,怕再被卷入人流之中。眼睛随处乱瞟,忽而看见宴羞楼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女子从酒楼内出来进了马车。那女子身披斗篷,遮挡严实,却依旧是被她认出来了。
公羊晴…
不禁有些惊奇,但更令她吃惊的是公羊晴登上马车正欲离去时,那楼里又出来一人,锦衣华服。
顾珏暔…
立时明了,帝都内都知这顾侯爷风流不下流,博美人欢心一掷千金,拈情不终的事也多。良辰佳节是该好好把握,但此时远远看去,这位爷的表情却不怎么好。她想顾珏暔估计又是碰了一鼻子灰。
街市这边,顾珏暔一直深邃眸色遥望马车离去,良久后才回过身。却也恰巧不巧的看见了站在河边的年华,嘴角一勾凄然笑意,对身后的仆从吩咐一声后便大踏步朝河边的人走去。
年华心里一扑腾,这位爷一向眼尖,今晚他心情怕是不会太好。男女之事,她虽八卦好奇,却也不想多管。若是无事还可陪他唠唠,但她心中一直记挂着怎么寻到那人。但亦或者,她其实是不想让顾珏暔看到她来了这七孔桥。
顾珏暔走到一半时,随手扔了一颗金锭子,便从街市旁的小摊处掂了一小坛酒。满脸浪荡潇洒笑意,酒瓶子在手里一晃一晃的。那小贩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半晌不敢伸手去拾那金颗锭子。年华叹气,你是遇到了财神爷,还是个率性而为的财神爷,可怜了她就要三陪了。
人群虽密,但顾珏暔穿着打扮不俗,大多人识眼色纷纷让道,不一会儿就穿过人群走近她身旁。“来,又给逮到了吧,陪爷喝酒。”
年华慌乱一接那抛过来的一坛酒,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我今晚上可是有大事要做的,不陪你胡闹。”说完就欲把那酒还回去。
顾珏暔却不接过去,只肆意一笑,眼里是瘆人的打量意味,那目光像是要把对面的人给看穿了。“大事?容本侯猜猜,是那日我说的话诱你心动了吧。可你知道殿下此时在何处吗?本候看你今晚就是搁这儿晾成了杆子,也成不了什么事。”
“还不是侯爷给我诳来的,就是晾成片儿我也愿意”她抱着酒撇撇嘴,声声不满。
“诳你?你要是没有那歪心,本候便是怎么诳都不行。你瞧瞧这里有多少人,你还准备一处一处找不成?”他一嘲弄,指指七孔桥边的人群。
年华听到‘歪心’二字有丝薄恼。瞪他一眼,气道;“侯爷不也是有私心。否则怎会故意说殿下之事与我听。”
顾珏暔看她一眼,却是爽朗一笑,直言不讳道;“对,本候是有私心。可如今也没了。就也没必要再向你透露殿下行踪了不是。”
她却也不恼这话,只莞尔一笑回击他。“侯爷弄懂了何事?也容年华来猜猜。是不是侯爷弄明白了佳人心中真正所想,原是侯爷想多了不是”
顾珏暔脸一僵,昏暗中眼神突然有些阴气,沉声道;“倒是本候小看你了。可便连你也早看出她的心思。”最后一句,更像是自嘲。
年华心中计较,这七孔桥附近人这么多,有些地方还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要找到太子确实不是什么容易事,而顾珏暔必是知道的。便又道;“侯爷竟利用我猜度公羊小姐的心思,可怜我还一直拿侯爷当朋友,侯爷这么做会不会忒不地道了。”
顾珏暔却像是没有听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眼睛看向河道远处,顺着那层层的灯火,怔神道;“她不喜我,也不喜他。她谁都不在乎,即便是我故意推你与殿下亲近,也是无甚反应。但我心之所系,种种不安,便是觉得不可能,也想试探一番。可…”他没有说完,便又是自嘲一笑。
年华见他失望至极的悲哀神色,心有不忍,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她虽是与公羊晴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出这女子的心思不在情爱上,而这风流侯爷却是动了真心。想了想,只道;“公羊晴志存高远,并非一般女子可比。但侯爷也不必心伤,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比如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是为何物?”顾珏暔回头问道。
年华温笑,这倒是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道;“是我师姐的话,她是个奇女子。小强是何物,我也不知。但师姐说它是世上最能持之以恒的事物。所以我便用它来激励侯爷。”
顾珏暔似是感兴趣,眼眸生光,几分好奇又道;“你师姐?想必也是个有趣的女子。”
年华见他心情好些,便将手中酒坛的塞子扒开递到他手中。酒友,酒友,便是酒能解决了一切。边递便道;“那是自然。我师姐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女子。她马术顶好,笛音也好,什么都好。若是有机会,还能与侯爷一较骑术高低。”她故意说多,想纾解一下顾珏暔情绪,知他今日在公羊晴那里必是受了打击。若是他心情不好,自己今晚可能还真就不能成事。
顾珏暔见她说起这师姐来便是滔滔不绝,想来这人在年华心中必有分量。举酒豪饮一番后,朗朗大笑说;“好!若有机会定与你口中女子一较骑术。本候还不信能逊了个女子去。至于你提起的这笛音,倒是令本候想起两年前舂陵之战时,领军途中的一件怪事。”
“噗嗤-----”年华本接过他手中的酒,又从旁边摊上寻了个瓷碗倒了一碗。到底是男女有别不能共用一坛。没料一碗酒正入口中,闻言竟一口给喷了出来,辣的嗓子生疼。
舂陵…笛音…师姐…
顾珏暔眉头一皱,嫌弃她一眼。世家公子哥儿总有些小小的洁癖,哪能看的惯年华口水满天飞。
年华重重的咽了两口唾沫。心虚的看了两眼顾珏暔。缩缩头小心翼翼问;“侯…候爷,什…什么舂陵笛音的事?”
“两年前本候率顾家骑兵驰援北部边境,围困舂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