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底底的送走,不会再留恋半分。可两年前,痴女突然来到太子府,告诉主子,姑娘身中蛊毒之事。”
“姑娘难道就不怀疑那解蛊的药丸是谁一次一次派人送到山中的?即便是后来朝堂局势复杂,他常常忙到一日只能休憩片刻,也从不忘嘱托痴女制药。以太子之尊犯险,来北地亲寻金银蛊,为的不就是彻底根治姑娘的蛊毒。”
“后来姑娘被舞元锴抓去了,他便也被抓去。否则,以舞元锴的性子,姑娘何至于没被折磨一丝一毫?舞元锴恨姑娘,可他更恨主子。有了更恨的人去折磨,怎会顾忌到旁人?”
“主子一身武功,乃是少时入殿前禁卫军,一日一日磨出来的。高台下,强自运功救下姑娘,如今只剩下三成不到。姑娘可知,那一身武功得之不易?”
“他是属下的主子,姑娘你为何就不能心疼心疼?邢铎只愿你从未出现过,那他即便是寡情凉薄,也总好过现在。明明心中藏情,却可以残忍到笑着割断。”
邢铎又说了许多,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独留她一个在房中。
幺儿本是在门口等候,见邢铎出来后,想着去厨房添些茶水给小姐。哪知她回来后,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只有一张纸笺,被人慌乱的压在花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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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年华觉得璟山这些奇奇怪怪的路修的很没有人性。她那师傅实乃是个恶趣味的人。
算算时间,他们应当已经下山了,无奈之下,她只得选了一条从前与二师兄背着师傅偷偷开出来的一条捷径。
这捷径虽然够近,但实在是难以入眼的脏乱差。她纠结良久,才毅然走了下去。出来以后,已然是灰头土脸。
所幸,在附近一处道路上,看到了车队的影子。她知早在禹珏尧下山两日前,附近的官员就派了几百的兵将在山下守候,现在一看,这队伍果然很是壮观。
且…不易闯入。
她思前想后,觉得选个合适的地方,直接跳下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当一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砸在马车正前方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马车前守卫的邢铎也惊呆了。
听到声响,掀开车帘查看情况的禹珏尧,也着实是有些惊呆。
马车内空间很大,虽比不上帝都太子府的,但也是顶好的。舒适异常,茶盏果盘一应俱全。
“你怎么下山来了?”
他低沉嗓音发问,很是平常模样。
年华有些局促不安的使劲儿将自己身上的灰尘往坐毡上粘。她垂首想现在的模样,一定更是滑稽。
“可是山上出什么事了?”
见她不说话,禹珏尧又发问。
“没…没出…嗯!对…出事了,好大的事。”
她微微抬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嘴就不听使唤的打弯了。手心渗出汗水,耳根子发烫。
“那到底是什么好大的事?”
禹珏尧看着她坐立难安的样子,心中疑惑,更加肃穆了表情。
“这个…这个事它是挺大的。具体呢…让我想想它具体是…是三师兄发病了!病的好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她强逼自己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与他直视。
三师兄是鬼才公子,是他太子府的人,这事应该是与他有关联的吧,他应当不会不顾主仆情义的。
可是…他万一真不顾呢…
年华心里这个忐忑,暗暗观察他的神情,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为何不信纸传情,总好过当面难为。可师姐说过,如此一来,就必要按照话本子上讲的,阴差阳错误会一番才好。她与他已经这般,可经不起什么差错了。
“年华,孤那日说的话,你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懂?”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某人心中所有的小九九。
禹珏尧盯着她,眸中无一丝波澜浮现。若说现在还瞧不出她说谎,那他当真就是与她一个智商水平的了。
年华攥紧了衣裙,猛然抬头看他,神色也平淡下来。
“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你若是想我懂,那便再完完整整的给我说一遍。”
她异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直盯盯的看着他,眸色愈深。
禹珏尧与她对视,眉头微皱,不想她如此回答。
“孤……”
他没有来得及说完,女子扑将上来的身子令他猝不及防往后一仰。
年华日后回想,这怕是她一辈子最大的壮举了,她扑倒了禹珏尧!
唇瓣相碰,她捧住他的脸,一下将对方吻住,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过。
“我没听懂,我一个字都没懂。你要不要再讲一遍,你再讲一遍…”
说到最后,她竟哽咽起来。
二人的鼻尖碰触在一起,她脸上的泪珠甚至都划到了他的脸上。方才她突然扑过来,禹珏尧一时本能抓住了她的腰。
现下的姿势,她上他下,她几乎要坐在他身上。
可年华不料自己都这般丢人模样了,他的眸中却仍是那一份从容冷淡,看不出一丝波澜。甚至是有些抗拒。
刹那间,突感泄气,就像是鼓足勇气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多么可笑。
她想起身,却先被他轻轻放下坐到一边。
“可是鬼才当真出什么事了?”
他开口,清淡一问,没有情愫。
她以为他会问她为何亲她,却没想到他先问的却是这个。
“没…没有。”
她将脸别过去,觉得臊气,泪就不争气的滑下来。
为何他现在还能这么平淡,当真就是冷漠寡情?
“停车!我要下车!”
她急急愤懑喊出,对他命令。年华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上片刻,都会受不了。可她嘴上说着,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车厢内一阵的沉寂,禹珏尧没有吩咐人停车,也没有理会身边独自别扭的年华。
“年华,你若不想听,孤便不再说那话。但你该老老实实呆在璟山,呆在鬼才身边的。这个,也还给你,将它送给你真正想送的人。”
禹珏尧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件东西,递到她面前。
一柄刻得极丑的小木剑。
年华却不想接,若是接了,岂不等丢脸。
她再次直视他,有些决然,有些深痛。
“你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我来做什么,可你却还将它还给我。禹珏尧,你凭什么管我身上的蛊毒,凭什么救我!这木剑我不知你是怎么拿到的,但是既然当初是你逼着我给你刻得,我便不会再收回。”
“璟山我会回去的,从今往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让你称心如意。今日我亲了你,但从前你也有不问我意见就吻我的时候,就当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