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
“禀皇后娘娘,皇上从昨日已经呆在朝圣殿内不曾踏出一步,奴才有些担忧。可皇上不准奴才们在一旁侍候,还请皇后娘娘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宽慰皇上一二。”
年华听后,神情更是凝重,微点几下头,后又开口问道。
“濮北那里可是已经发了消息?濮北王回北地已经一年,此国丧期间,他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外孙,务必要回京的。还有,皇上明日离京,六部的琐碎国事公羊丞相与白丞相要吩咐下去安排妥当。小事都不必上报了,御史台与两位丞相共同拿捏主意就好。大事能赶在皇上走之前解决最后,不能的话就看皇上离京以后,嘱托哪位亲王监国,再行决断。”
年华不放心,连连交代,只怕露下了什么事情,心底也是怀揣不安与焦虑。
“娘娘,这些事情昨晚上皇上就吩咐下去了,还望娘娘不要过多忧虑,担心凤体才是。”
景时听了这些吩咐,与昨天晚上皇上吩咐的竟是不差多少,心中也是惊诧,这位娘娘倒是与那些别的后宫妃子不同,对朝事也是这般的了解。
年华知道禹珏尧已经把一切都想到后,不由叹气,看向朝圣殿的目光也忧心忡忡的深沉。
他如今是怎样的心情?
先皇与禹珏尧之间的关系,其实连她也拿捏不准。说是感情深厚,但几十年来更像君臣般谨慎恭恪。说是互相怨恨,但那份血缘亲情也是无论如何都隔越不过的。
“景公公,国丧期间派人看好公主,不管她怎样哭闹,都不许派人去通知皇上!本宫若是在宫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不管是谁,一律入慎刑司!公主若是实在管教不过,直接送到太傅府上!”
“诺。”
景时连忙低头应下,待凤杖走远已到了朝圣殿门口的时候,才敢抬头看去。
这个女子,同一年前平县的巧娘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或许这座宫殿真的是变换人心的牢笼。有的人在这里迷失本性,有的人却在这里成长。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见惯了这皇宫里所有的手段与算计,蹉跎着岁月与孤单,是否会再想起那份少时的初心。
景时叹了口气,看夕阳的红日落在朝圣殿的黄色琉璃瓦上,映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先皇去了,一个时代结束了。转眼间,他也已经在这宫中十几年了,张内侍随先皇在浔安的行宫里。师傅侍候了皇上一辈子,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境?他步步惊心,在这座皇宫内沉浮荣辱了一辈子,如今主子去了,留下一副年迈身躯又当如何?
朝圣殿内,灯火昏暗,黄色的帷幔轻轻飞扬,黑色的大理石照出人影。
年华屏退了左右,独自进殿,掀开帷幔,就见巨大的黄色明窗前,站着一个孤寂落寞的身姿,长长的影子拉在理石上,那背影萧索渗透着凄凉。
听到脚步声,窗前的人转身,看到是她,轻道了一句。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家里有些琐事,焦头烂额的。我欠着大家的番外一定会补上的。
大大新文《公子倚门羞走》
我们生在乱世,命不由己,身不由心。你是下棋的人,偏不见动情,情确真。最难忘初见,误下终身。浮萍漂流中,我却终知你的野心、伪装、谋局。原来,不是乱世里的你我,而是你的乱世。―――――――――白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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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宫变政变
“你明日离宫, 确定不要我陪?”
年华走到他身旁,一起站在那明窗前,二人相对, 影子变为两道拉在那理石上,和谐静谧。
“不用了。此去繁文缛节颇多, 你素来讨厌这些,就别去遭罪了。授你凤印是在太上皇迁入行宫之后, 朝臣也不会多说些什么闲话的。在宫里看好锦儿, 朕已经安排好人,准备送她去璟山随你大师兄学艺,她不喜欢这里。至于你,打理好后宫令朕无忧就可。”
“送锦儿出宫?怎如此突然?”
年华有些不解疑惑,这一年来,他虽待锦儿苛刻,但是旁人也是看得出来,他有多重视这个女儿, 尽心的去培养父女情谊。不让白锦年见小锦儿, 年华虽然不大同意, 但是因为理解禹珏尧心中那份对亲情的渴望, 所以也从未多说什么。现下, 他怎么如此突然的就要送女儿离开?
禹珏尧一笑, 道;“也不是临时起意,朕想了好久。她既然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朕, 送她出去也好。在璟山上,性子能活泼些。朕从小在这宫内,知道这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什么样子的,不想锦儿也是这般。”
年华听后,略一思虑,虽然不舍,但是禹珏尧的这个想法与她其实是不谋而合的。她也喜欢女儿能够生活的快活一些,即便这样他们为人父母会痛苦些,可终究是为了孩子好。
“这样也好,我们留在这里就行了,让她解脱一些。”
年华知他此刻心情定是沉重,说话间主动去握上他的手,抬头深情脉脉凝视着他。竟发现不过两天时间,他的眼底已有青白之色。想来心神受损,又要连夜处理国事,定是疲惫至极。
“阿禹,我想陪你身边,与你时刻不分。但我更知,此刻只有我留在宫中,顾全大局,才是真正的替你分担。正旦朝会你不在宫中,我会替你主持。你且安心去浔安,先皇于你,到底亲厚。”
禹珏尧嘴角抿了一丝复杂苦涩的笑意,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顶在她的秀发上,闭上眼睛暂缓疲惫,沉声开口道。
“正旦朝会乃是国之大事,虽赶上了先皇驾崩,但朝臣多数还是不同意将其取消的,一切照常举行。只是到时候祭天的时候,朕不在你身旁,你头一次祭天,不要心慌。此次先皇驾崩突然,浔安行宫那边之前没有一点儿风声传来,怕是琐事颇多,耽搁的时间也会长久一些。”
年华乖巧的靠在他怀中,将两道身影合成一道。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禹珏尧交给她一件东西,嘱她待到正旦朝会那天寻了时机再打开。之后,年华便命令着他躺到榻上休息一会儿,自己也脱了鞋袜,躺在他身边,听他渐渐的呼吸均匀。
盛元十年,太上皇驾崩,庙号禹圣祖,由明康帝亲入浔安亲扶灵柩,入皇陵安葬。只是史书中同样记载了禹圣祖驾崩浔安时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变!
皇上已经走了十日,去浔安的路程来回起码两个月,年华在安排宫中事宜的这几日,已经开始感觉到这宫中夜里风凉孤寂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一年来她为了治理后官,看了不少的宫中典籍。宫中的女子,若是死在了帝王前头还好,不必再忍受这夜夜孤寂落寞。但若是命不好,活的够长,即便是成了太后太妃,又何尝不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