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熙(加更)
白净见了律师。
手里拿着一份, 她觉得比较完美的离婚协议,现在要考虑的就是, 怎么让吕诚亮签了。
只是, 白丰盛那里?
白净还没有想好, 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肌肉帅哥问,“白总, 这会儿上哪儿?”
“临海大学附属医院。”
没有预约, 但白净仍然进了卓熙的办公室。
卓熙在里面那个屋子见病人,外间留着陈乐恬。
陈乐恬虽然对白净有些吃醋的情绪在,但这毕竟只是她自己的情绪, 此时是工作时间, 白净是卓熙的病人, 她也不能做出一些什么失礼的行为来。
于是, 告知了卓熙的时间安排, 给白净倒了水, 然后自己在电脑上咔咔地敲着病历。
白净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她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 陈乐恬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居然还是那个静静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不像很多的人,总会不耐烦,偶尔还会问人, 到底什么时候到她。
一时间,陈乐恬对白净的感官又好了许多。
过了一阵,里面的门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抹着眼泪走了出来,还抓着卓熙的手哭诉着,“卓医生,我是真的很痛苦,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对他简直都是不能再好了。”
卓熙一眼就看见了外间的白净,但这边仍得安抚着中年妇女,“之前我们不是模拟过嘛,回去跟他就那个问题好好沟通,这是你这周的作业。”
那妇女抹了抹最后的眼泪,终于走了出去。
卓熙捏了捏鼻梁,然后取下眼镜看着白净,“白小姐,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白净站起身来,“没有预约就不能来吗?”
卓熙说道,“预约制度只是为了方便你们,免得我这边要是排了很多的人照顾不过来,还好今天很巧,之后我的时间都是空的,进来吧。小恬,给我泡杯咖啡来,白小姐,喝点什么?”
白净摇摇头,“不渴。”
“那倒杯白水进来吧。”卓熙吩咐道。
陈乐恬点点头。
白净跟着卓熙进了屋子。
屋子因为之前有人聊天,为了营造一种安全的气氛,窗户关着,窗帘也拉着,空气有些闷。
卓熙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冷风瞬间往屋子里灌。
“闷吧?开会儿窗户。”
卓熙笑着回头。
白净在她熟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拍了拍扶手,“第一次,在你这屋子,感觉到这么明亮。”
卓熙走了过来,皱起鼻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屋子以前就是个小黑屋咯?”
“差不离,可以拍弗兰肯斯坦的电影了。”
“有这么严重?”
卓熙感觉到今天白净开始跟她开玩笑了,还蛮高兴的,这算是两人关系的一个进步。
陈乐恬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有两个杯子,给放在茶几上之后,她就出去了。
“这两天怎么样?”卓熙问道。
白净看了看卓熙,跟她讲了,她回家去跟白丰盛或离婚的事儿,白丰盛不同意的事儿。
“其实离婚与否,是你和你丈夫的事情,令尊应该是没有权力插手的。”卓熙斟酌着说道。
白净点点头,“按理说是这样。但是,卓医生,我总觉得,面对我爸爸的时候,我很恐惧。”
“是什么样的恐惧?”卓熙心想,对,就是这样,继续说。
白净似乎沉入了回忆当中,“他是一个严厉的人,我出生的时候,他都有四十岁了,在我的记忆里,他连笑都很少,这两年还好多了。但是我似乎从小就很怕他,好像,他是一个恶魔。”
白净说着,脸色似乎有些凝重,她看向卓熙,“你能理解吗?”
卓熙点点头,“这是你对他的感觉,我能理解。”
白净摇摇头,“我想你可能还是不懂的。所以,我要征求他的同意,他不同意,我甚至都不敢去做。但是你相信吗,我刚才刚从律师所出来,我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这是你在反抗,你在反抗你父亲的权威。”
白净似乎对卓熙的这个定义很认同,她点点头,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对,我想要反抗,我不想被他控制。”
一个多小时,白净和卓熙聊了很多,卓熙今天算是第一次全面地了解白净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及一些白净内心的想法。
她鼓励了白净。
只是,当白净离开了她却有些疲惫。
陈乐恬问,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卓熙对她说,“小丫头,去过酒吧吗?”
陈乐恬摇摇头,“学校的算吗?”
卓熙笑了笑,“你是说学校里卖饮料顺便卖点啤酒的那个吗?”
陈乐恬萌萌地点头,卓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得了,带你去涨涨见识,这都没去过,回头出去说是我的学生,可别丢我的脸了。”
陈乐恬被卓熙弄得是又好笑又好气。
当然,卓熙今天只是想去喝点酒,并没有带陈乐恬去那种很吵的地方,反而是一个有驻场歌手唱歌,下面安静听着的地方。
点了瓶红酒,两人喝着。
卓熙边喝,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陈乐恬也感觉到了,便问道,“是不是白小姐的事儿有些棘手。”
“也是,也不是。”
“那是什么?”
卓熙又抿了一口,“白小姐的状况,和我一开始的判断似乎有些出入。”
“什么样的出入?”
卓熙摇了摇头,不想说,“我还需要看看,你也看到了那天白小姐似乎是要跳楼。”
“嗯,”陈乐恬点头说道,“所以,白小姐是有xxxx症吗?”
“其实,那天,我觉得白小姐根本不是想跳楼。”
“不是吗?”陈乐恬开始回忆道,“但是若不是我们两个,她不是已经跳下去了吗?”
卓熙摇摇头,笑着说道,“小家伙,给你布置的作业没有好好做,回去写3000字的反思出来。”
陈乐恬瞬间哭丧起一张脸来。
卓熙似乎觉得有趣,又抿了一口酒,“你没发现当时她已经浑身都冻透了吗?要跳早跳了。”
两人聊着聊着慢慢转换了话题,聊到了别的地方,很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似乎是跟陈乐恬聊了聊,她自己的思路也更清晰,于是又要了一瓶红酒,不过这次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陈乐恬喝得很少。
因为喝了酒,卓熙不便开车,两人坐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不过卓熙似乎酒劲儿上头了,上车便有些晕。
两人都在后座,卓熙靠着窗户似乎沉入了半睡眠的状态中,陈乐恬跟司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