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秀之前就离开,病房里安安静静。
在十点钟左右时,有几个人冲到病房里,提着手里的木棍就往黎父身上打。
房间里还有其他病患,一看这些人跟发了狂的野狗一样,不管不顾就凶残暴戾地打人,吓得几乎全部禁了声。
黎兰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旁边有声音,睁开眼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切,从铁架床上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下来,扑到她爸病床上,于是那些棍子就落到她的背脊上。
许从一和嬴秀刚看了一场电影出来,嬴秀去洗手间,许从一在入口处等她。
“黎兰那边出事了。”系统给许从一提供第一时间的讯息。
“出什么事?”许从一侧身给旁边的人让道。
系统:“曹越找了人去医院,将黎兰和黎父都毒打了一顿。”
“打完了?”许从一眼眸里黑沉沉的。
许从一声音没有起伏,不高也不低,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系统不知道他这会什么心情,总归应该不是不太好的。
“完了。”系统怯怯地道。
马后炮了,等人都遭罪,才告诉他,告诉他,他能怎么样。
那边拿纸巾擦手的嬴秀往这边走,嬴秀面带笑容,虽然曹越还没有认罪伏法,但黎兰父亲这边,做了手术,她和黎兰一样,都松了一大口气。
许从一看着嬴秀,像是随口提到一样:“你给黎兰打个电话吧,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反正一会回去要从医院过,就顺路给她带点东西。”
嬴秀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着一茬,许从一一提,她就拿了自己手机出来,拨通了黎兰的号码。
那边嘟嘟嘟半天,在嬴秀以为黎兰不会接时,黎兰接了电话。
只是不待嬴秀做任何询问,手机里出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两人迅速奔至医院。
黎父刚做了手术,人还处在昏迷中,没来得及醒过来,就意外遭这么一番罪,现在又给送进手术室了,至于黎兰,都伤在后背,鲜血浸透她衣服,看起来触目惊心,趴伏在病床上,医生那剪刀剪开染血的布料,大概唯一毕竟庆幸一点的就是,骨头都还好,没断裂。
黎兰剧痛中,努力咬着唇,在医生给她清理后背伤口时,总会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吟溢出齿缝。
嬴秀站在病床边,满目满眼的难以置信,她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几个小时前她还有黎兰待一块,陪着她等她父亲出来,然后两人还说了会话,当时彼此心境都很欢喜,因为算是度过一个难关。
现在是什么情况,恃凶者是谁。
是谁!嬴秀前后仔细想,黎兰和她父亲向来与人为善,没听说有什么仇家,且看着架势,要不是医院的人及时赶过来,恐怕这会黎兰非死既残了。
这些人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目标明确,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嬴秀心中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不太明确,她想拨开面前层峦叠嶂厚重的云雾,去捕捉住那个答案。
“从一。”嬴秀转身去握许从一的手,她有点害怕,她需要一个依靠,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
“你、你觉得他们会是因为什么,才来对黎兰他们……”
许从一只是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还是等警方来调查吧。”
嬴秀笑得嘲弄:“叫他们来有用吗?黎叔出事到现在多久了,还没找到人,反而要我二叔……”
话到这里,忽的戛然而止,嬴秀脸上神色巨变,她僵直脖子,向黎兰那里看去。
用自己都觉得颤抖地厉害的声音说:“是他,是曹越,一定是他。”
嬴秀瞳孔扩大,内心里一阵愠怒和悲伤,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体内纠缠到一块。
她痛恨曹越的同时,也痛恨着自己。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彻底想通了,这次事故的缘由,都是因为她不管不顾去找了曹越,致使曹越对黎兰他们下手,假使那天她没有冲动行事,现在黎兰和她父亲都会好好的。
眼睛酸涩,泪水唰都流了出来。
嬴秀嘴巴张了数次,想向黎兰道歉,可声音梗在嗓子眼,如果她对黎兰说了都是因为她,黎兰会怎么看她。她不想看到黎兰憎恶她的眼神。
嬴秀拉着许从一从病房里面跑了出去。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做了下笔录,黎兰虽说没昏迷,不过神志却是不怎么清晰,简单寻了几句,警察们表示明天再过来。
“都怪我,是我不好。”嬴秀不断地自责,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许久都不曾停下。
“现在要怎么办?”她不敢再跑去质问肇事者了,她不能再把灾祸往黎兰他们这里引。
许从一抚着嬴秀头发,他微眯着眼,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他们都无钱无权,也无势,根本不是曹越的对手,今天对方可以派人来用棍子大人,难保未来哪一天,不会直接上刀子。
犯罪的人逍遥法外,不但没有接受法律的制裁,反而恃强凌弱,枉顾人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
“我们去找你二叔。”许从一语气坚定。
嬴秀掀起朦胧的泪眼,惊问:“我二叔,找他做什么?”
“找他帮忙。”
“但我二叔他不是……”嬴秀忆起上次的不欢而散,对那个阴气沉沉的地方,有着直接的忌惮。
“他要的东西,我给的起。这点你不需要担心。”许从一眸子发亮,光芒似乎能灼痛人眼。
嬴秀还是下意识问:“他要的,是什么?”
许从一缓缓微笑,嘴角却是抿起一个决绝的弧度,嬴秀心脏蓦的漏跳半拍,有种古怪的预感,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好像有什么会离自己远去。
她抓着许从一的手不放,从医院出去后,坚持要许从一到她那里住。
洗漱过后的一对小情侣躺在一张床上,嬴秀趴在许从一怀里,她搂着许从一的腰,那股忽然而来的空落感浅了许多。
是逃避,嬴秀选择在医院陪伴伤患黎兰,没有同许从一一块去她二叔嬴勾公司。
她畏惧那个男人,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看得彻底通透,所有隐秘的想法和情感都无处遁行,那种感觉不好受。
于是许从一再次独自去嬴勾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