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手臂往下挪了一点,雒伽抓住他手,将枪口移到自己心脏部位。
“把子弹射进这里,然后你马上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雒伽语气和煦,微笑说着这番话。
许从一余光往下方看,雒伽的人全部都血红着眼,警惕地盯着他。
一如雒伽所言,他要是在这里杀了雒伽,他立马就会死去,这个买卖的不划算。
许从一手指一松,枪顺势滑落下去,发出咚的一声。看到枪口不再指着雒伽,血族们这才移开视线。
有两个血族转身离开,往房门外走,其他的几个在大厅中,沉默无声地直立。
雒伽扯着许从一胳膊,将他推到了一边靠墙的沙发上,猛地一往下坐,他身体就向上弹跳,雒伽一步跨过去,摁住许从一肩膀,许从一全身都发着抖,雒伽站在许从一两膝间,他上半身微往前倾斜,手指从肩膀缓慢往中间移,到敞开的领口,向下,到一颗纽扣上。
指腹摩挲着细小的纽扣,青年扬起头,瞳孔里映出他缩小的影子,他表现出惊恐和害怕,可再更仔细的看,往更深的地方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不在意这些强加在身体上的侮辱或者伤害,他以此为乐,他骨子里,希望被残忍对待。
出去的两名血族很快就返回,各自手里都提着一个箱子,两人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往大厅里倾倒,倒在失去的血族尸体上,还有没有死去的血族身上。
倒完后,他们把箱子放下,其中一个从兜里拿了个打火机出来。
大厅里的血族往门口和玻璃窗两个方向后退,退到玻璃窗的血族,嗒一声打出一簇火苗,随后手臂往空中一扬,打火机画出一个抛物线后,坠落在黑沉沉的汽油上。
唰一声,熊熊烈火平地而起,以迅猛之势燃烧起来,被拧断胳膊和腿、还没有完全死去的血族,犹如受困的可怜虫子一样在烈火中蠕動,嘴里不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嘶叫声。
顷刻间,整个偌大的客厅,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势迅速蔓延,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血肉被烧焦的味道,只一会时间就冒了出来。
两簇火团,映在许从一眼底,不得不提一下的是,面前迅猛燃烧着的火团,让他想起了上个世界最后的那一幕场景。
也是一团烈火,将他和女主包围在里面,他感觉到皮肤被一点点灼烧,热浪钻进每个细胞毛孔,他忽然发现,自己开始不喜欢火了,可以说是讨厌火。
大火不仅烧死了他和女主,还烧死了从他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小树人。
从小树人出来,到后面被烈火吞噬,他们相处的时间,似乎不超过三十个小时,他知道当时的自己对小树人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的,那只是一个类似工具或者物件的存在,不代表任何特殊意义。
只是,当他看着面前的火海时,完全无意识的,就想起来小树人曾经怯生生的模样,开口叫他,许从一心口莫名就悸了一下。
不知道小树人在这个世界,又是什么身份,既然每个小说衍生世界是有关联的,那么小树人,也在某个地方的吧。
许从一一时间思绪飘散地有点远,到身体忽然传来一道钝痛,他眼帘颤了一番,目光重新聚焦。
“想起什么来了吗?”雒伽看许从一盯着烈火忽然就发起了呆来,他没有立刻就唤回他,而是让他慢慢想。
但似乎时间有点久,这就不太好了。
许从一头一低,就看到痛感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在他刚才陷入回忆的简短时间里,雒伽已经利落地解了他衣服扣子,这会正捏着贯穿在绯红上的黑钻,轻轻转動着,那是上午才用打洞机打上去的,伤口根本没有愈合,哪怕是衣服轻轻摩擦到,都会带来不可忽视的痛,更何况是直接動上面的黑钻。
一把抓住雒伽的手臂,强行拿开,许从一拳头紧紧捏着,指骨用力到发白。
谈不上算是演戏,他对这样的事没有特别嗜好,他享受精神方面的愉悦,但这种愉悦,绝对不会建立在数具尸体被焚烧,空气里都是鲜血和焦臭的基础上。雒伽的这个爱好,无论穿梭多少个世界,他都不会喜欢。
许从一猛地推开身前的雒伽,他快速站起身,就往石阶方向走。
还有一两米就到的时候,一只手臂横到他身前,随后他被后面的人推到了栏杆上。背后一个沉甸甸的身体圧下来,圧得许从一咳嗽了两声。
显然他太低估雒伽这个人了,他竟然到现在还站在这里,必然还要有事没有完成。
不多时,许从一就了解到,雒伽要做的事具体是什么。
身体里火焰燃烧,身体外,同样是炙热的烈火,慾海波涛澎湃,只能被迫随波逐流。小轮椅在微搏摇,四千多字。请自寻。
大厅里火势慢慢变小,地上黑色的焦尸一具挨着一具,阴沉的死气浸透到每个角落中,许从一被雒伽打横菢在怀里,他衣角下端被火舌舔了一下,烧黑了一点,手脚都无力,尤其是腿根,肌肉痉挛抽搐个不停。
他眼帘半垂着,将湿润的眼睛遮掩,眼角一抹泪痕明显。
血族部下等在屋子外,屋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原本并不知晓,但当两人一出现,敏锐的嗅觉力,让他们顿时都心知肚明。
有人小跑着,拉开一辆车的车门,雒伽先把人放进去,随后自己才跟着上.车。
许从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所以被雒伽一臂拉到腿上坐着,他也只是眼帘掀了一掀。任何愤怒的发泄行为,都只会向雒伽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在意芥蒂这种事情。
谈不上介意,可也说不上喜欢。他理解人类的动物本能,他自己也不例外,同样受到影响,但没爱好就是没爱好,就如同他不喜欢吃某类食物一样。
雒伽如果还同前面几个世界一样,企图用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想,或许他可以仁慈地告诉他,一定会失败。
“耽美线还是没动静?”许从一再次询问。
系统失望地表示:“没有。”
许从一感觉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树立起来了一面屏障,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这个世界注定会和之前的世界有区别,他会做好准备,迎接将来的所有。
隼收拢翅膀停在副驾驶座椅上,漆黑如墨的眼珠子瞅着许从一不放,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