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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最应该做的,是插手管理层的人员任职;或许还应该从德国抽调一些前沿专家,顺便更新一下科研部的硬件设施。

    时针指到上午十点,他滑开手机屏幕,把通知栏里的其他信息一条条清理掉,直到看见人事部总监的邮件主题。

    「:甘小姐已通过」

    张笑了一下,这特么像对暗号一样,好生幼稚。

    不,他才不幼稚。

    这只是在符合当地条例容忍范围内适当地帮助一下某个傻子,免得她待业太久以至于流浪街头。

    谁他妈敢说他幼稚?

    4

    吵闹、低效而漫长的研讨会接近尾声,张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起身简单说了几句,加快了这个会议的结束进程。

    一行人朝专用电梯走,他拐了个弯,往安全出口去了。

    身后有纳闷声,他轻轻扬眉,推开笨重的铁门,走进去,门关上,那些人的声音被隔绝了。

    现在,世界是安静的;对比之下,他的心有点聒噪。

    此前看资料时,张留意过这间公司的建筑结构,两条楼梯通道分别分布在办公楼的两侧,科研部占据了二十二至二十四三层楼。而研究助理的外间工作点,全都设置在大厦的右半边一侧。

    她应聘的就是研究助理一职;他所在的就是右边的楼梯通道。

    离此公司的标准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完全足够他走到二十一楼楼梯间。

    张突然想到‘守株待兔’。

    从前他认为这个寓言故事没有一处科学的地方。首先,那只撞木桩的兔子太蠢;其次,那个决定守木桩的农夫简直缺乏生活常识;最后,这个成语被世人曲解成了‘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丧失本意。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意思。

    在木桩旁边守候的农夫,其实在放飞自我偷懒。

    正如,在楼梯间静候的他,是在放任自己沉沦。

    这种情况下等待的心境,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懂得有多矛盾。

    他既要求自己是理智的,是在做正确的事;却又清楚明白自己是无理的,依然在做糊涂事。

    他既要求自己是高傲的,是在让对方臣服;却又清晰知道自己是低微的,一直在自增胜算。

    在感情世界里,真正的高傲,不需要计算;伪装的高傲,才算尽一切。

    但他好像还是算漏了。

    5

    楼上传来脚步声,大概在上上层楼,两个人的。

    张听见了她清脆脆的声音。

    “真的会脾气很奇怪吗?可是我感觉常老师很和蔼呀。”

    有人“嘘”了一声,“小声点,咱不提名字。”

    “哦!可是、是学长你先提的呀。”

    学长?学长?根据声音判断其年龄,这位男士的确像是处于她学长范围的人。

    他把双手收进裤兜里。‘学长’这种生物普遍会对女生产生一定的困扰。他也不喜欢。

    “以后不用叫我‘学长’,尤其是在公司这里,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叫名字啊?邱卓一?这样?”

    眸光微闪,张记住了,这名字,呵。

    “不带姓更好。”那学长又说了一句。

    “姓也不要啦?那、那……卓一?”

    “对,这样亲近点。”

    亲近?啧,这年头,不知死活的人就是如此层出不穷。

    他们的脚步声愈加近了,张转身走进后面的出口,留了道缝,站在厚重的铁门后面,静静听着。

    “卓一,那个,嗯………”他感觉她在思索,在措辞,“很感谢你呀,然后就是,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你也要记得跟我说呀,虽然我觉得我可能什么都帮不上。嘻嘻,我没啥本事,要不改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他把她的话放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面无表情地分析着背后的情境。

    这是受了人帮助,急着还情?

    但是,请吃饭?这个主意真是笨到家了,这不等同于要跟她学长增进情谊吗?

    “怎么好意思让你请?这周日吧,我请你。”

    他妈的。站在门后的人轻舔下唇,盯着角落里的灰尘。心想:这学长大概是没见过灰尘的模样。

    “不行的不行的,应该我请的,你说什么也不管用,就得我请。”

    愚蠢。请什么请?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学长对她有意思吗?

    他听见那位学长笑了两声,继而两人经过这道门所在的转角,向下一层楼的楼梯走去。

    侧了侧身,张透过门缝看了眼他们的背影,都穿着职业套装,那邱姓学长人模人样的,手脚倒挺安分,没对她勾肩搭背。

    “对了,你现在住哪呀?之前一直没问过。”

    “啊这个呀,我就住左家庄那一带。”

    …………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个点,是要去员工餐厅,这他妈以后会经常碰面?俩人边聊天边踩着楼梯下楼?然后再一起去喝个茶?部门间聚会时还能聚在一起玩?

    张站在原地设想了一会儿,眼尾上扬,转身穿过短过道,进了专用电梯。

    一次出乎意料的守株待兔。

    他才没有农夫那么迟钝,是时候得改变战略了。

    他如斯骄傲,掌控欲强。

    在感情里,不是完全确定的,他不要;不是唯一专属的,他也不要。

    一点点不确定性都会让他发自内心地不爽。

    一点点,都不行。

    他要的,是全部。

    6

    甘却跟邱卓一工作的部门只有一墙之隔,她从研究室一出来就跟他打了个照面。

    就刚刚楼梯间那番话,天知道她打了多久的腹稿,可把她给憋得半死。

    不过叫‘卓一’什么的,她真是不习惯,说没几句又换回以前的称呼了。

    两人坐在员工餐厅吃午餐时,话题都是他聊起来的,甘却跟他搭着话的同时,心里想的全是早上进去总监办公室面试之前的那种怪异直觉。

    生物神经学上有一种言论:大脑神经元无法处理的极快速直觉反应,往往指向个人潜意识层面的映像。

    而这世上,有生之年,除了他,她的潜意识还能偏执什么?

    不能。没有。

    “邱学长,”甘却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问他,“或许,你知道……盛禾有没有一位叫‘张存夜’的……高管人员?”

    她使用‘高管人员’这个分类,心里是拿不准的。

    因为按照记忆来推算,他现在还很年轻,年轻到不可能在一间大型企业里任职高层;但是那个会议室里的人,又的确全都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

    “张存夜?”邱卓一停下吃饭的动作,认真地想了一遍,然后摇头,“印象中没有。”

    甘却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

    这些年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