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答不出来,委屈巴巴地咬着唇看他。
顺手脱下她的胸衣,细带从她肩头滑下。张存夜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低头含住她娇怯的顶端,轻轻咬了一下。
尔后直起身,偏头对她说:“我认为现在你应该知道了。”
“……”她害羞得不行,着急忙慌地抓着被子想裹住自己。
张存夜扣住她手腕,不让她裹,坏心地逼迫她:“回答我,知不知道我的答案?”
春·光袒露,甘却极其不自在,脸红得似要滴血。还要被他这种刻意引·诱的眼神凌迟。
手腕又还被他扣着,动都动不了。她只能委委屈屈回答:“知、知道了……”
“知道什么?说给我听听,嗯?”
“就是,允许吗?允许我只跟你在一起,这样子吗?”她小声哼哼,两只手扭来扭去想挣脱他。
“为什么不能自信点?”张存夜放开她,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不用带疑问词,我就是允许。懂吗?”
“可是你没说呀。”她咬字柔软,落在他心上。
“上次的话你没记住,”他低头咬了一下她下巴,赤·裸·裸的惩罚,“我不喜欢说,我喜欢做。”
甘却吃痛,摸着自己的下巴认错,“是我错了嘛,以后一定记住了。”
“话语是没用,笨蛋。你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那才是真实的。”
说着这句话,张存夜抱着她,眼前却浮现出视频框里另一个人的脸。
一眨眼,就消失。
他听见怀里的人说“好”。
2
吧台上还放着两颗番茄,是于尽拿到那里的。
背对着坐在主厅地板上的甘却,他把番茄放进榨汁机里。
状似不经意地问她:“麻雀,想回荷兰吗?”
“嗯?荷兰?”她一手撑着地板,正在玩他的拼图,“为什么要去荷兰呀?”
张存夜洗了手,抽了张纸巾擦手,“当做旅游,我这段时间闲。”
“可是,不一定要去荷兰呀,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呀。”
还没等他接话,她又突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想去我们相识的地方怀念一下呀?好像很浪漫哎。”
张存夜把原来的话卡回喉咙,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嗯”。
“但是那什么,”甘却抓耳挠腮,“你上次不是说要十月后才能离开中国吗?”
“可以改。”
“为什么要改呀?我们去荷兰不着急呀,可以十月之后再去嘛。”
他还想说点什么,吧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扫了一眼,是 k 拨进来的。
张存夜拿起手机,进了书房。
3
结束通话之后,站在窗前揉了揉眉心。
这夜景有点闹,一点也没有平时那般令人心境平和。
随手把手机扔在书房桌子上,他走出书房,看见她正站在吧台前捣鼓他的番茄汁。
“你要试试吗?”
他突然的出声,甘却被吓得一跳,手上端着的玻璃杯滑下去。
碎裂的声音响起,一整杯鲜红的番茄汁撒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神色茫然。
张存夜挺镇定,嘱咐她别碰玻璃碎片,刚要拐到另一个角落的储物柜去找毛巾。
客厅里突然响起一声极高分贝的尖叫,几欲刺破人的耳膜。
他条件反射皱眉,捂耳,转身去看她。
甘却背靠身后的冰箱,蹲在那里,两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尖叫。
面前全是血,鲜红的血,很快就要流到她脚下。
浓稠又恶心,散发着腥味。
她藏了注射器,反手扎进它肉里,沉闷的嘶吼,发疯的叫喊。
她看到了什么?她摸到了什么?
鲜血从脖颈动脉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流进她双眼。
甚至连瞳仁都变成血色,整个世界都在淌血。
她杀了……
“怎么了?”张存夜蹲在她面前问,想伸手去摇她肩膀。
可是她跌坐在地上,神情惊恐地往后退。
“别过来!你别过来!”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背某处,一手虚无地捏着什么,指着他。可那手指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是‘十八岁’,是我,”他向她靠近,小心翼翼,“看我,看我的脸。”
见她眉眼间的戒备略有松懈时,张存夜就趁机抓住她手腕,把她拉进怀里,轻声哄:“没事了,没事了。”
她揪着他的衣服开始哭,“我杀人了,我杀了一个人……”
“没事,睡一觉,醒来就没了。”他打横抱起她,跨过脚下的红色番茄汁,往卧室里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到底为什么?”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声音哽咽。
张存夜抱着她在卧室里慢慢踱步,轻轻晃。
没有为什么的,笨鸟。
某一组织随机选择某一个体,没有缘由。
也不是你的错。
4
等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把她放到床上,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上夜时分,睡着了的傻子安然无恙。
但愿她的梦里没有恶鬼出没。
张存夜想着她之前的姿势,坐在床边兀自模仿:一手放在背后,一手的食指和拇指间紧紧捏着某样东西。
他搭在后背的手缓缓往下移,移到右肋骨下方。
他蹙紧眉,低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的两指指尖,轻轻摩挲,若有所思。
如果这是她按照着回忆画面潜意识做出的场景重现动作,那很有可能就是刚杀完人时的姿势。
刺进她后背的刀片,和她用来杀人的刀片,很可能是同一块刀片。
刚刚在书房接到的电话,k说,第二次彻查向日葵福利院时,终于在一位跟甘却年纪相仿的女孩的口中听到了“辛迪”这个名字。
她说,「辛迪爱云雀。」
说完这个,k又补充了一个信息:可惜那个女孩早已精神失常多年。
张存夜从床上下来,屈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给k发信息,让他查查那间福利院有没有养过熊,或者看看有没有收藏熊爪。
但他们的调查不能光明正大地进行,只能借着捐助、送温暖等等爱心活动的名义悄悄进行,时间也不够充裕。
他又不能借傻子杀过人这件事让警方立案调查。且不论她是否真的杀了个人,单单是社会舆论压力,就会击垮她脆弱的心理防线。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
凡事只要换一个角度,人们就能遮住自己的良心做事。
「辛迪爱云雀。」
辛迪怎么会不存在?
精神失常的人说的话,往往才最具有可信度。
因为只有疯子,才对权威无所畏惧。
张存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