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跟其他感情区分开来。
但是她给我提供了另一个巧妙的切入点:开心。
我似乎不用再苦苦地思考原因了,只要感觉开心就够了。
这真是一个足够致·幻的理由。
3
酒店送来晚餐,甘却开了门之后就一直躲在门后,等着服务员在餐桌摆放完毕、推着车离开,她才漠然地关上门。
书房里的人好像很忙的样子,从傍晚时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过。
甘却轻轻踮着脚尖走到书房门外,手放在门把上试了试,真的没锁哎!
她无声清了清嗓子,想吓一下他。
准备好之后,就突然旋开门把,探进脑袋,“‘十八岁’!可以出来吃晚饭啦,你不是要那什么,喂我的吗?”
坐在桌前椅子上看手机的人,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转头的那一瞬,脸上神情竟然难得地有点意外。跟他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
甘却眉开眼笑地在门缝处看了他一会儿,刚想关上门退出去,又见他朝她招了招手。
“要我进去呀?”她反手指了指自己,看见他点头,就脚步轻快地走进去。
心里还有点欣喜,因为他平时都不让她进他书房的。
张存夜原本是抬着二郎腿、边跟 s 在电脑视频、边低着头看手机的。
傻子突然闯进来,视频里人听见了她的声音。他想着,就顺便让她们见见。
虽然他可以肯定,她们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但……还是见见吧,即使以这样的方式。
☆、第五十六章
金色小卷,长发半挽, 五官深邃漂亮。影视剧里的年轻女人笑意盈盈。
甘却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 站在书桌旁, 刚想问他让她过来要做什么, 就听见他开口说话。
可这语言又是她听不懂的,好像以前听他讲电话时用过这种语言。并且他不是在跟她说, 而是对着电脑屏幕在说。
甘却悄悄打量他的桌面:手机被随意放在左上方那叠文件上, 屏幕是暗的;还有一部被他拿在手里, 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貌似,不是在用扬声器讲电话呀。他身上也没有戴蓝牙之类的东西呀。
直到女声从电脑那边传出来,她才重新把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这一看,就对上影片里年轻女人的双眼。
“hi.”
“……”甘却目瞪口呆,使劲揉了揉眼睛, 屏幕里的人依然对着她笑。
“这个、怎么了?”指着电脑, 她转头去问椅子上的人。
“过来,”张存夜把她拉近一点, 让她低下头, 然后在她耳边说, “我家人。”
“啊?电脑上的呀?”
“是。笨鸟。”
妈耶, 她一直以为他在看电影什么的, 原来这不是演员,原来他是在视频聊天……
甘却紧张地舔了舔唇,不太敢看视频里的那张脸, 附着他耳朵小声问:“那我要咋办?我要打招呼吗?对了,这是姐姐吗?总不会是妈妈吧?妈噢,我不会说你们的语言呀!”
他低声笑,轻轻推她,“你可以出去了。”
“哈?出、出去呀?”她眨巴着眼,飞速瞄了一下视频,边说边转身往外溜,“那我出去啦。”
2
别墅阳台处光线充足,甚至有些折光。
奥斯陆今日的天气,似乎很不错,晴朗干净。
他猜测,她是把小型笔电放在自己屈起的双膝上,所以才使得她的脸刚刚好被全部摄入视频里。
她的心情应该还不赖,神采奕奕,唇角还有笑涡。
张存夜跟她对视了几秒,重新往后仰,倚着椅背,低眸查看手机。
他一向话少。跟她聊天时更是说不了几句话,多半是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听她分享她的日常生活。
有时候直接把聊天窗口最小化,专心忙工作,只让她看见他就行。
有时候忘了关视频,忙完时想起来再去看,会发现她已经抱着电脑睡着了。
他与她已经达成了这样一种境地:既不谈论过往,也不规划未来。
最好就只是这样:隔着网络,见见彼此,听听声音,聊聊小事。
当你明知一件事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就得非常用力才能说服自己坚持下去。
我们都守着各自的防线,在时光里无声地相伴前行。
唯一的区别是:你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满身哀伤,独咽思念。而我,我需要在清醒中注入一缕心软,在愧疚中注入一缕无情。
这就是所谓的,你的,无望的爱。
无望,即无所期望。
也许是自由的,也许是喜悦的,也许是慷慨而美丽的。
可我知道,只要命运的某个开关被摁下去,“吧嗒”一声,这无望的爱就会立刻停止心跳。
the& is just s·moke and mirrors.
a misspent life.
而我,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样?
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印证福楼拜的《狂人日记》。
「他像一位狂人,让水晶杯跌落在地,却嘲笑着他所造成的碎片。」
也许只需要一个开端,我就会被源源不断的悲剧环绕。
因为雅各曾言:「只要在一条上跌倒,他就是犯了众条。」
众生都在等待着被毁灭,狂人却还在可悲地坚持着。
3
“‘十八岁’你终于出来啦!”甘却听见他轻缓的脚步声,回身看过去,“晚餐都要凉了。”
他手里拿着透明玻璃杯,扫了一眼餐桌上一动未动的晚餐和端坐着的她。
“那你还傻坐着做什么?”
“等你一起呀。”
“你先用,我没胃口。”
她有点失望,肩膀垮下去,“你不是说要喂我的嘛?”
玻璃杯被他放在餐桌上,略响的一声碰撞。张存夜站在她身后,俯身在她耳旁,“此‘喂’非彼‘喂’。”
“哈?”她不懂了,“不喂吃东西,还喂什么呀?”
“真不知道?”他稍稍侧过脸,温热气息洒了些在她颈窝。
甘却完全一头雾水,“我、我应该知道的咩?”
他轻笑了一声,长指从后往前,搭在她脸颊上,“比如…手指?”
“……”她立刻起身盛汤,红着脸转移话题,“我那什么……我要喝汤啦!”
张存夜不再捉弄她,去冰箱里拿了瓶果醋。
拐进更衣室,反手关上门。
直到甘却吃完晚餐,他还没从里面出来。她望着更衣室的房门,纳闷了。
“难道他今天这么累呀?累到还没洗澡就直接睡啦?”
“可是也不能在更衣室里睡过去吧……”
“莫不是独自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