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一个老寡妇,带着两个成了寡妇的儿媳妇,还有个丈夫不知所踪的儿媳妇,很多人对她们讳莫如深。
又有孙老头的事情在前,谁不怕家里汉子被人勾走了啊?
黄三娘要找着人帮她,除非花钱,否则是不太可能了。
黄三娘站了会儿,气急败坏的走了,明知自己来是自取其辱,但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黄菁菁记仇成这样,回到家里,只得叫两个儿媳妇去村里抬水,没办法,总不能一家老小真坐着等死吧,还有家里的柴火不够了,还得去村里买。
想到买柴,她心思微动,叫老大媳妇扶着她去村里转悠,说谁愿意帮她挑水她就买谁家的柴火,冰天雪地,柴火不好卖,镇上的人家早把过年的柴火囤积好了,她肯花钱买柴火,摆明了拿钱给他们赚,谁知围着村子走了圈,没人肯做她的生意,她稍微打听,家里都忙着编竹篮子,不差那点钱。
挑柴去东边就算了,还帮忙挑水,没四五个来回忙不完,有这个功夫,都能编个竹篮子了,在家轻轻松松挣钱不比挑水容易?
当谁是傻子呢。
黄三娘气得不轻,只得去隔壁村询问,当即有人爽快答应下来,谁知收了钱,挑了两趟水就嫌弃太累不干了,黄三娘别无她法,只得又添了一文才叫他帮着挑水把水缸装满了,自此,黄三娘花钱请人挑水的名声传出去了,得来好些人议论,村里人攒钱不容易,再有钱的人家败家都不是黄三娘这么个败法,难怪丈夫儿子死了,约莫是被气死的。
这话传到黄菁菁耳朵里,黄菁菁没什么表情,村里人嘴巴毒,议论起人毫不留情,黄三娘算是成为大家闲聊的谈资了,自身不正,怪不得别人,否则黄三娘大可以反驳回去。
周士文请木匠打了个大柜子,差不多有半间屋子大,专门拿来储存粮食,两人去镇上买了三百斤小米,老屋窄堆不下,新屋宽敞,在后院隔了间屋子出来,正好堆放粮食,牛车直接拉到院子里,村里人不知晓她们买了什么,一家人口风紧,任由村里人如何打听都打听不出来。
黄菁菁去村里换了些糯米,请有经验的妇人帮忙做醪糟,满满一大缸,酒味重,喝后浑身暖和,每天晚上,她都要煮上小半锅,几个孩子喜欢得不得了,桃花和梨花嚷着要在新屋过年。
只是分了家,都在自家锅里做饭,黄菁菁叫刘氏把孩子接回去了,过年前一天,黄菁菁请大家来新屋吃饭,算是团年,刘慧梅身子笨重走不动,周士文先把饭菜送回老屋再过来,老花和周士武做的席面,肉和菜摆了满满一桌,家里的佐料粉全卖完了,这个年再富裕不过。
黄菁菁给每个人都备了红包,周士文他们六文,小孩子两文,米久也有,不过米久的给老花兜着,“手里有钱了,盼着你们平平安安的,来年踏踏实实干活挣钱。”
“娘,该我们给您钱才是......”周士文看着红布里装的铜板,胸口堵得厉害,周士武和周士仁同样如此。
黄菁菁笑着吃了口菜,“你们孝敬我的还少啊,吃饭吧,你媳妇一个人在家呢,明天我就不过来了,饭前记得烧纸,你爹走得早,往年买香蜡纸钱都要抠着来,今年你们挣了钱,又分了家,一人给他烧一份,他在地下也能过个富裕的年了。”
第103章 103 同房而眠
提及烧纸钱的事儿, 周士文三兄弟表现得很是慎重,往年是黄菁菁操持的, 今年分了家, 他们自己要学,周士武怕弄混了顺序, 沉吟着问了几句,黄菁菁一五一十的解释, 过年烧香蜡纸钱有讲究的, 先从灶房, 再是鸡圈猪圈,院门, 拜完几个菩萨,最后才在堂屋给死去的周老头烧纸钱,顺序不能混了。
她神色和缓, 脸上没有丁点嫌弃之色, 言语里满是提点, 三兄弟认真听着, 时不时给黄菁菁夹菜, 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气氛融洽, 场面甚是温馨。
家里剩下的佐料粉是自己吃的, 周士武给黄菁菁带了很多,还有两条新鲜的肉,上了年纪, 牙口比不得年轻时,肉要煮软了吃,故而他特意去村口买的,有肥有瘦,周士文送黄菁菁和老花的是衣衫,周士仁送的是鞋子,日子好些了,他们待黄菁菁会越来越好,忘恩负义的事儿绝对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老花时不时也插两句话,不忘把蒸烂的肉喂米久吃,周围养羊的人家有,但没有羊奶,这几天,米久吃米糊糊或者米汤差不多习惯了,倒也不哭闹,周士武看米久坐在老花腿上甚是乖巧,勺子凑到他嘴边,他便张嘴,下巴垫了棉巾,不怕打湿衣衫。
“花叔,难得过年家里没啥事,我把米久抱过去吧,您和娘好好休息几天。”米久认人了,但周家人伸手,他都会伸展手臂要抱,眉目间有些像黄菁菁,眼神圆溜溜的,又黑又亮,周士武放下筷子,拍拍手,朝米久伸出手,谁知米久侧过身,朝老花怀里拱了拱,不应。
黄菁菁看得好笑,“正吃着饭,他哪会要你抱,你想抱过去就抱过去,倒不是让我和你花叔轻松些,你毕竟是当爹的,多陪陪米久是好的。”
父母带孩子天经地义的事儿,父子情分要从小培养,她侧目转向老花,老花略有不舍,却知道她说的对,附和道,“成,待会我把米久的衣服装好,他早上要拉屎,别忘记了。”早上好把尿把屎,拉在尿布里,米久不舒服会扯着嗓门哭。
而且洗屎尿布又脏又臭,犯不着让鼻子遭那个罪。
周士武点着头,“行,花叔,我记住了,还有什么,您和我慢慢说,我一一记下。”
饭后,刘氏帮着黄菁菁收拾碗筷,老花回屋整理米久的衣衫襁褓,一句一句叮嘱着周士武,生怕遗漏了什么,凝着眉,比栓子背书还要严肃,黄菁菁经过窗户下时忍不住投去一瞥,“老二是他亲爹,能害他不成?值得你来来回回念叨?”
明明有些指责的话,因着她语气温和,神色无恙,听着有些打趣的意味,老花专心致志把衣服放进篮子,回道,“我担心米久不习惯会哭闹,我带他久了,知道他的习惯,和老二说,免得他到时候手足无措。”
黄菁菁耸耸肩,端着碗筷去了灶房,见刘氏捋起袖子准备洗碗,黄菁菁忙叫住她,“搁那儿吧,待会我烧了热水洗,明天就过年了,你们早些回去,该收拾的收拾收拾。”
刘氏人勤快,今年没好好歇息过,不是在田地干活给客人按捏就是给大家做衣衫,仍然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话不多,只埋头干活。
明日过年,鸡要杀出来备着,灶房里的柴火,水缸里的水,有得忙的。
而且,她还要照顾三个孩子,从早到晚不得闲。
栓子年后再去学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