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黑甲战士之间,不停地用生火的蹄子去掘前面的黑曜石地面,从鼻子里喷出巨大的声响。
它们后面背负的毘导为巨大,金玉镶嵌其中,极为华丽。上面系着四个角的红绫,下面拴着绿色的翡翠,翡翠上面刻着奇异的符咒,四面结成结界,可以在遭遇袭击时,最大幅度的保护这个毘档陌踩。
樊篱站在原地,看着徼幸一脸欢天喜地的迎接了过来,眉梢稍微动了动,目光挪到赤炎身上。
我不动声色,挪动了身形,挡住了赤炎的身躯,也挡住了徼幸那热情似火的笑容:“上车再说。”
徼幸的脸一下呆住了,他有些奇怪道:“重华,看样子你心情不大好啊?”
我没有说话,但是徼幸也闭了嘴,不再问。我错开神,赤炎抬起头,恰好身影又隐在了徼幸身后。
徼幸一看到赤炎,又乐颠颠的朝她说起来:“赤炎,你知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告诉你,不周山咧!那可是我做梦都想去看一看的地方!那可是传说中上古神盘古圆寂的地方!”
赤炎明显兴致缺缺,她偏了头,没有丝毫兴趣,表情恹恹:“恩,我知道了。”
我走到樊篱面前。
樊篱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眉宇轩昂五官俊逸,他微微俯下头来看我,神色捉摸不定,脸上泛起笑容,可未有一丝一毫到达眼底:“想坐哪个毘担俊
我看着他,樊篱依旧在笑,笑容浅淡:“没想到你真的会把荆月给带来。也没想到荆家真的会放她出来。她可是荆如镜的命根子,想不到荆如镜还真会答应让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平静道:“有什么危险的?荆月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赤炎和徼幸,她做得到,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冒险跟着来?再说,在任何危险降临在她们两个的头上之前,都先得过我这一关。要伤害赤炎,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樊篱看着我,目光暗了暗,语气中带了一丝无法察觉的落寞:“小狐狸命真好。”
这句话,似曾相似。
我记得,樊篱也曾对我说过,重华,你命真好。
那时在十万天兵天将围剿的关头,赤炎为我可以持着冲天戟以卵击石,冲向那千军万马。
我回头望向赤炎。
刚刚用热帕子敷过赤炎的眼睛,原本红肿的眼眶已经恢复到了原本光洁白皙的样子。她一直刻意的不看樊篱,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所以一直都没有朝这里望。
我回头,恰好看到她明媚却坚强的半面轮廓。
我受尽磨难的小狐狸,明明遭遇了这么多不幸,却依旧如此坚强。
是赤炎命好,是我命好吗?
是,因为我们遇见了彼此,可以为对方付出性命,付出一切,付出所有的爱与热。
尽管我们都曾历经磨难。
可是不曾见过黑暗的人,又怎么会珍惜光明?不曾感受过寒冷的痛苦,又怎么会在温暖的怀抱中潸然泪下?
樊篱眼里深深浅浅,光芒闪烁,道:“重华,不周山险恶,你我只要将背后交给对方便是,只要我们消灭了威胁,照荆月的能力,她也该是能保护得了徼幸和赤炎的。”
顿了顿,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那边垂着袖一脸漫不关心的荆月,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过,荆月的能力是什么,到现在我都只是一知半解。他们荆家,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麒麟毘抵沼诙了起来。
麒麟四蹄生火,打了个响鼻,往前奔跑了一阵,猛然一跃,便如同踩着天空中一级级看不见的阶梯一般,飞快的在天空中驰骋。
身后跟着的黑甲都御云跟上。
我和赤炎,徼幸,荆月都坐在了一个毘怠
毘道锏阕叛香,镂空的鎏金香炉里,细细的一缕青烟缓慢升起。四周垂着堇色的纱幔,座上垫着软座。我和赤炎坐在一起,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而徼幸和荆月就坐在对面,徼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表情非常紧张。
马车其实够大,但是我看徼幸都已经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荆月离他坐得远,可徼幸还是下意识的偷偷看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生怕自己挤到了荆月的模样。
荆月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作为大宫女就该跟着那群黑甲战将一起在后面御云追的自觉,在我和赤炎徼幸上了这辆毘抵后,就一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跟着上来。
本来樊篱准备了三辆马车,就准备着让我和赤炎,荆月共坐一辆,徼幸一辆,他自己一辆。可是没想到徼幸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宁愿跟我们三个女子挤着一辆车,也不单独去那辆马车。
樊篱没有办法,只吩咐一个黑甲战士将那麒麟毘登w吡恕w梓胧橇槭蓿听到樊篱这么嫌弃他,打了个响鼻,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被那黑甲战将给拽走了,临走前经过徼幸旁边的时候,还差点朝徼幸撅了燃火的蹄子。
徼幸的一时任性,就造就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坐在这毘道铮赤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的胳膊,看着对面的徼幸和荆月,在那青烟缭缭里,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徼幸的表情极为煎熬。
以往徼幸便和我说过,他是一个多么纯情的小仙男,从他有了神识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未摸过任何一位仙子的手,唯一有过的接触,就是在当初我杀出魔界的时候,拽过我的袖子。
但是我根本不能算普通的仙子,在他心里,我和他是生死之交忘年之友,根本不顾及男女之别。
如今和我,或者是赤炎相处一室,他到不觉得什么。毕竟我是他的挚友,赤炎又是他的朋友妻,不可欺。但唯有这个荆月,是个他从来不怎么认识并且还隐约有着好感的陌生人。
而且是,陌生,女人。
荆月神色自然泰然自若。可徼幸却非常紧张,在我看来,这毘道锏香宜人,赤炎又在我怀里,自然是温馨美满,可在徼幸面前,这可真是比要上刑场还紧张。
在许久的沉默里,徼幸终于忍不住,故作镇定的朝我说道:“重华,你知不知道不周山的故事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偷偷的看了看旁边的荆月一眼。
我心中遗憾,心想徼幸这朵还没开苞的花骨朵基本上是注定凋零。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估计是没戏了。荆月是什么人?我都不敢轻看了她,贵为魔界尊皇的樊篱也不敢轻易的招惹她,徼幸竟然胆大包天想要引起荆月的注意。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
不周山的故事,徼幸也曾经和我说起过。
但是看他这么一副紧张的想要装作其实我没有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但是我就是偷偷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的模样,我不由得替徼幸默哀了片刻,摇头道:“没听过,你跟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