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团,朝我轻声道:“要上?”
我脑子里有些乱,我记得,在我最后离开天界圣泉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扶音被天帝下狠手废了,为什么他现在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道那时候我是出现了幻觉?可是那也不对,徼幸也是亲眼看到的啊?
徼幸也是惊呆了,他摘下耳朵里的布团,朝我压低声音着急的说道:“怎么会是扶音?他不是已经废了吗?现在该怎么办?他算不算咱们自己人?”
赤炎蹙眉,认真的低声说道:“重华,听你这么说,我估计扶音应该是天帝的人,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看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再说!”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不得已深深吸了口气,逼迫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我当初亲眼看到扶音被天帝废掉全身经脉,倒在血泊里,那也不该是幻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好好的出现在这里,还指着对面的断崖,说那就是不周山?
为什么我们要来不周山,仙界的人也立刻就来了?说是巧合,这个几率也太小了,难道我们之间出了内鬼?
我扫了一眼过去,于公于私,赤炎肯定不可能是内鬼,樊篱那更不用说,徼幸的话............他好歹已经堕魔了,何况他没有机会向天庭通风报信。
难道是荆月?
不对,也不该是荆月,荆月那样痛恨天界仙族,又怎么可能会和仙族有来往?
我看向荆月,旁边的荆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正捧着那一朵淡黄色的荆棘花,她将脸贴在荆棘花之上,眼眶通红,似乎非常伤心。
那边扶音轻声笑起来:“还真有一只小老鼠啊?”
我呼吸一滞,荆月却已经转过身,缠绕在她手上荆棘花慢慢温顺的褪去,在她手上化作了一条紫色的灵蛇鞭。
她站起来,从巨大的山石后面露出侧脸,眉眼低垂,眼眶泛红。
扶音身形瞬移,猛地掠了过来,手中折扇就像是甩出的刀锋一般,破开空气,直直的朝她脖子收割过来。
一声刀剑破空之声,我还未动手,樊篱手中的长剑便已经脱手而出,击飞了扶音的扇子。扶音举起手,接住那把发出了金戈交响之声的折扇,言笑晏晏,开口道:“还有只厉害的老鼠。”
樊篱从山石后面站起身,示意我们三个不要露面,起身站了出来,让他的长剑继续在空中飞舞。
荆月眼睫低垂,染上了一圈绯红,她手里握着一条紫色荆棘鞭,那荆棘像是扎进了她的手腕里,鲜红的血液像是在缓慢的通过那荆棘上的叶脉,流淌进鞭身。
扶音见到是樊篱,反而愣了一下。
他蹙起眉,有些惊讶的模样,朝他微微颔首道:“魔神?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凝视着山石,似乎要把山石给看出一个窟窿,看透后面到底还有没有藏人:“既然是你救走了朱雀战神,那重华也在这里咯?”
他说这些的时候,言辞分外谨慎,神色迟疑,似乎有想要撤走的意思。
北冥慢慢的跟了上来,她垂着衣袖,听到我的名字,抬起头,扫视了站在山石旁的樊篱和荆月,又将目光定在了山石上面,轻声问道:“重华?朱雀一族的末代战将么?她还活着?”
扶音笑了起来:“自然,她的本事大得很,世上又有谁能杀得了她?”
北冥没再说话。
扶音面对着樊篱,朝他抬抬下巴示意,笑吟吟道:“既然你我只是恰好路过,那就当做今日没遇见,各走各的路。”
樊篱也笑的格外轻松:“哦?还有这种说法?那可否请二皇子殿下告诉本尊一声,你们到这里来,要找的是什么呢?”
荆月握紧了手里的鞭子,没有丝毫动作。她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眼眶泛红,说不出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远方的瀑布。
扶音丝毫不为所动,他摇着扇子,悠然自得的说道:“这个怕是不方便告知魔尊殿下,既然你我今日又并非在战场上相见,何必闹得你死我活?何况,北冥是鲲兽,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她一个人的对手。就算我打不过,但我要是走,你们也是拦不住的,毕竟这个世上,能追上鲲兽的人,还没出生呢。”
北冥没有说话,她神色淡淡,但是谁都知道,扶音这番话说的没有一点掺假。鲲兽所化的仙族,虽然不是什么功法高深的神仙,但基本上都不会存在有谁杀得死她的情况。
因为鲲兽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樊篱朝扶音笑:“二皇子殿下不战而逃,传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吧?你就和本尊说说你到这里来找什么,我又没有逼你交出来,再说,你想要的东西,指不定本尊还不稀罕呢!”
扶音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退到了北冥旁边,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朝樊篱笑吟吟道:“魔尊殿下可真是会说话,可惜这不战而逃的消息要怎么传出去?在场的人除了我和北冥都是魔族,魔族的话,我们天界的人又有谁会信?指不定还要说魔尊殿下你求胜心切无中生有,造谣污蔑仙族的名声呢!”
樊篱脸一沉,荆月却突然抬起头,朝扶音平静道:“你们是想找到盘古的遗迹吗?”
扶音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出言反驳,让人摸不清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荆月往前走了一步,抬着下巴,眼神狠戾,极为怨恨的说道:“这样说来,你是想要打扰盘古的清净了?”
扶音没有说话。
荆月眼里一片血红,她看着扶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天帝一族所发下过的誓言呢?永远都不会来打扰盘古的清净,让盘古沉睡在这里,到如今,还非要来破坏她的宁静?
扶音看着荆月,终于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荆家的人?”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荆月,她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充满了仇恨和怨气,下一秒便要冲过去将扶音撕碎。
樊篱站在荆月旁边,虽然不知道荆月为什么会陷入如此疯狂的状态,但是大概也知道他们荆家也曾是效忠盘古的家族,便不做多言。
荆月脸上血色尽失,整条手臂苍白近乎透明,鲜血灌入那荆棘鞭中,蓄势待发。
扶音表情分外不屑,笑容带着刻意的挑衅:“死人没有清净一说。”
那一刻,荆月猝然发难。
她犹如一道紫色电光,疾闪了过去,荆棘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鞭花。这样的速度,即便是我要闪避,也会有片刻的手忙脚乱。
这一击就是她的全力。
如果是扶音,必然是躲不开这一击的。
可惜北冥插手了。
她抬起袖子,白光一闪,好端端的将扶音和自己瞬间飞移到了旁边,四周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