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一遍。
“你见过他了。”曲不言声音平静。
陆挽扬了下头,又低了下来。
他问曲不言的所有问题,关于郁拂,关于兰枢的。曲不言都不会给他答案。
“是,我见过他了。就在几小时前,在他的床上。”陆挽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平静。
在陈以臣面前无法开口的话,现在,这么平静地说出了口。
“我介意。我很讨厌,我讨厌极了!”陆挽咬着牙。
曲不言呆住了,他看到陆挽脸上的神情,那种咬牙切齿的厌恶。他不由地颤了一下。
“你少和兰接触。”还是这一句,说完,曲不言离开了宿舍。
陆挽翻出包里的手机,他想要看那些短信,他想要看!
他快速按亮屏幕,郁拂的笑脸出现在面前,还有,云轴子的一条短息。
—陆挽,陈教官要走了。
陆挽回了过去。
—嗯?去哪?
—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把钥匙和生活费都给了我。
陆挽缓了口气,看了眼门口,想到了刚才出去的曲不言。
—我回0714陪你吧。
—不用了陆挽,我想好好想想。
—好。
陆挽看着云轴子的短信,突然觉得一阵压抑。
曲不言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受不了就滚!
—为什么来京大?
—为什么留下来!
—少和他接触!
—只听我的,只信我的。
他再次看着手机下的短信,蓦然间将短信清空。
曲不言,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关。
陆挽笑了,他想他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上课,陆挽一直和云轴子在一起。陈以臣走了,陆挽在宿舍也很少看到曲不言。大概过了四五天的样子,陆挽在图书馆碰到了冉苒。把那封情书,还给了她。
陆挽看出了冉苒的失落,也看出了她的习以为常。
“谢谢你。”冉苒笑着收了情书。
陆挽想要安慰几句,可是一时间仿佛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说曲不言也许不喜欢女生么?不过这理由倒是可以让冉苒死心。
冉苒离开后,陆挽回到图书馆的位子上,开始看一些昆虫的书。
也许可以查出那些咬人的虫子是什么。
他的对面,是认真解题的云轴子。四天了,陈以臣留的笔记上,云轴子才解出两道题。
陆挽也爱莫能助,那笔记本上的题,他一道也没见过。
陆挽偷偷给云轴子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陈以臣。
—报告陈教官,您那只在认真学习。
过了几分钟,陈以臣回了信息。
—任务完成的不错,继续努力。
陆挽笑笑,合上手机。
手机另一端,陈以臣又看了一会陆挽发来的照片,才小心地将手机藏在枕头下。
这已经是他被关在家里的第四天了。
他的那个爸爸,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留下,才这样把他关在家里。
也好,照片上的云轴子看起来,也挺好。
周末,依旧是和云轴子在一起。这几天云轴子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还是点食堂的红烧肉,还是和带着陆挽在宿舍吃零食,不过异常地是对待解题更上心了。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陆挽特意绕到图书馆后面地路上。
“陆挽,怎么走这条路?”周围黑漆一片,没什么人,路灯好像也坏了。
“跟我来。”陆挽看了下周围,来到路边的斜坡上,上次和曲不言一起去图书馆绕到这里,看到了这颗茶花树。
“陆挽你要做什么?”云轴子在树下张望着。
“等我一会。”陆挽穿过周围的树枝,钻到更远处的茶花树前,用力折了几根树叶。进冬的天气,茶花竟然还带了几个花骨朵。
“陆挽你小心点儿。”云轴子小声喊。
“走吧。”陆挽捧着树枝回到了马路边。
“你怎么带回去?会不会被门卫发现?”云轴子问。
“嗯……这样。”陆挽想了一下,摘下围巾将三支带骨朵的茶花枝叶包裹起来。
“陆挽,你摘树枝干嘛?”云轴子不明白。
“占位子。”陆挽抱着树枝,笑笑说。
回到宿舍,陆挽就立刻抱着衣柜里的玻璃酒瓶,跑到洗手间灌了半瓶的水,然后将围巾包裹地树枝小心打开,插进了酒瓶中。
陆挽很满意的看着,搜索了下四周,最终还是决定将酒瓶放在阳台上,还不忘整理了下三个树枝的位置。
想想又觉得不安全,于是在书包里翻出一只马克笔——解刨课上做标记用的,在酒瓶上写上:花瓶。
这才满意地收拾洗漱用品开始洗澡。
陆挽回来的时候,曲不言还是不在。陆挽照常收拾好东西,关灯上床睡觉。临躺下前,又看了窗台上的花瓶。
接下来的一周,陆挽大多时间,还是和云轴子一起。陈以臣还没有回来,曲不言照例回来地很晚。
茶花花骨朵逐渐长大了,有一次陆挽竟然发现花瓶上,自己写得字下面多出几个字:水已换。
曲不言写的么?
陆挽将从云轴子那里拿来的可乐瓶放在玻璃瓶旁边,在玻璃瓶上写到:烟灰缸。还画了个箭头指向可乐瓶的位置。
接着,玻璃瓶上又出现几个字:叶子需要修剪。
陆挽简单摘了几片枝叶,让更多的养分供应给花骨朵。又在玻璃瓶上写着:花不喜欢烟味。
再回来就看到快要开发的花骨朵被蒙上了几张面巾纸,玻璃瓶上继续新增了几个字:已解决。
曲不言你就这么解决问题的?这是堵上花的鼻子么?
陆挽把花骨朵上的面巾纸取下,团成团塞在可乐瓶口,在玻璃瓶上写上:正解!!
第二天回来发现,可乐瓶的面巾纸上,全是烟头灰烬,都漫到窗台上,玻璃瓶上多出的几个字:好。
好是什么鬼!?
陆挽收拾了烟头,把可乐瓶里的烟灰一同收拾了,又放回窗台上。想再写点什么,才发现玻璃瓶上七上八下写满了字。
陆挽笑笑,在玻璃瓶瓶颈上画了朵睡觉地小花,没再写什么。隔了一天,陆挽又发现那个小花上面,多了个小瞪着眼的太阳。
知道了,以后不再赖床!
陆挽扁扁嘴,又笑了。
玻璃瓶的涂鸦战争停歇,陆挽还是没见到曲不言,周五晚上的解刨课,作为唯一一个男生收拾留下来收拾教室。
两个教室。
一下课闻人醉和武袂就不知道去哪了,就连打扫教室还是闻人醉短信发来的。
课堂上陆挽成了两个教室的快递员,一会去借个剪刀,一会去还个烧瓶。
竟然还要特地把一只小白鼠的毛发放到隔壁教室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