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声传来。
“怎么又哭了?”池愿睁开眼,看到谢长钦站床边抹眼泪。
“我高兴。”
“大难不死,是该高兴。”
“疼不疼?”
“我疼,想要亲亲(钦钦)。”池愿噘嘴。
谢长钦俯下身,柔软的唇印上池愿有点干燥的唇瓣,舌尖沿着边缘描摹,将嘴巴舔得湿润了才贴合上去。
谢长钦吻得不深,浅尝即止,池愿追着离去的嘴巴抬起身,扯到伤口又咧嘴倒了下去。
“我没亲够。”他委屈地表示抗议。
“等你好了再说。”谢长钦不为所动。“再亲,你下面要站起来了。”
“那你给我撸,我是病号。”
“我怕撸了你虚了好得慢。”谢长钦拒绝。
池愿觉得这就很扎心了,小说里都会来一发的病房play呢?他怎么就享受不到这种福利。
“我等你好……”谢长钦头撇向一边,耳朵尖尖红红的。
这场景和他的梦有所重合,池愿笑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起那人的手,“我手受伤了,你只能牵着我的衣摆跟我回家了。”
谢长钦没有回答,耳朵尖的红色渐渐染上了脖子。
第24章 二十四
雇凶杀人,聚众伤人,这件事情在几家刻意的压制之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这不代表陈鸣霄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宣判的时候陈鸣霄站在法庭中央,笑得肆意。死刑也好,无期也罢,对他来说都抵不过报复过后的快感。
他恨陈敛,恨他妈,恨他爸,恨谢长钦和池愿,他恨一切瞧不上他的人。
“情妇的儿子。”从他出生起,所有人都在私下里这么叫他。他不懂什么是情妇,也不懂为什么情妇的儿子就要被排挤。
在6岁时他妈领着一个男人到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所谓的第三者,这个风华正茂的当红女星,在私下里被陈父包养了近7年,在他出生后的5年里,他一直是个秘密,未婚明星的私生活里不会允许有儿子的存在,而他生理上的父亲也从没见过他一次。他被母亲推到陈父面前,男人端详他的脸,而后让人抽走了他一管血,几天之后他有了正式身份,成为了陈家的二公子,陈父将他带到大众面前,直到多年之后,他母亲因为离婚而变得歇斯底里,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她疯狂的咒骂,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只是这个女人转正的工具。
他忘不了,在他母亲如愿转正的那一天,他被接到了陈家,看到他名义上的哥哥站在楼梯上俯视他,犹如上帝在观看蝼蚁,他鼓起勇气来到陈敛面前,将自己的玩具车递了过去,怯怯地喊了一声:“哥哥……”
却换来陈敛一声冷笑:“你说你是我弟弟?你也配?”
他也是这家的儿子,为什么他哥哥要这样看他?他不懂。
“你为什么不成器?你就不能让你爸高兴一点?”90分的试卷被撕烂,扔了一地,母亲用涂着蔻丹的纤指扯他的头发,耳朵,一遍又一遍的斥责。本以为父母团聚后,他能够幸福快乐,但他仍旧是母亲拿来讨好父亲的工具。
所有的人都没拿正眼瞧过他,甚至连那个谁都能睡的谢长钦。
“不好意思,我不玩3p,我跟他走。”那人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人走了,只因为他晚了一步。
凭什么不选我?
当看到赵泽在谢长钦画廊外鬼祟的样子,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报复的机会来了,果不其然,赵泽手上有谢长钦不可告人的东西,他花钱买下,他能用这些东西威胁谢长钦再选一次。
可是谢长钦还是没有选择他,即使被威胁,有可能被所有人知道自己的丑态,他却选择了报警。
他无法忍受,连一个人尽可夫的男人都瞧不上他,被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他不在乎,他从来就没拥有过父爱,断了就断了。既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那么他要做一件事,让他成为所有人瞩目的中心,哪怕这件事会断送他一辈子。
让陈这个姓蒙羞,让他妈断掉经济来源,让谢长钦和池愿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他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陈鸣霄涉嫌故意伤害罪且情节严重,诈骗罪,职务侵占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陈父到最后都没有露面,已经放弃了他这个儿子,判刑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赵泽涉嫌故意伤害罪,诈骗罪,后因主动提供线索,被判无期。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坏人终于伏法,好人却还躺在医院里。
池愿放下了法院判决书,下床走到隔壁病房,陈敛住在里面。
“来了?”陈敛坐在床边,左手吊在胸前,嘴上叼着一根烟。
“过来恭喜你成功上位。”陈家三儿子才十几岁,而且是学术派,根本担不了大任,陈敛下一任家主的位子如今是坐稳了。
“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我家公司的股票这两天都被人做空了,白白蒸发十几个亿。”陈敛吐了一个烟圈,漫不经心的语调,听起来似乎完全不担心。
“钱还会再有,只是我不明白,就算你不挡刀,继承人的位子也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替我们挨一刀?”池愿问。
“呵呵,我家老头子,爱了一个又一个,对女人无情,但是他护犊子,如果我不挨一刀,让他心生愧疚,以后心软,我二弟就还有生路,如今我被砍,他以后看到这条疤,就会想起我受的委屈,因为他流连花丛荒废事业,我妈为了公司过劳病逝,我小妈私底下虐我,被他赶出家门,他本就对我有愧,现在我只不过是再添一道保障而已。”陈敛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在说一个陌生人,在这样一个家族里,如果不对自己狠一点,就会让别人欺压,这一点池愿再清楚不过。
“只是这样一个空壳子,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池愿不明白,陈家近几年有衰颓之势,靠着陈敛这两年的努力,才有好转起来,凭他的能力,自立门户相信不久后就能风生水起。
“他发家,靠的是我妈的嫁妆,陈家的公司对于我来说就是我妈的,就算他再烂,那也是我的。而且……”陈敛朝池愿笑了一下,“我替你挡了刀,你欠了我人情,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城西的项目,你来竞标,最后会交给你开发。”池愿料到陈敛会提这一茬,主动提出来。
“我要知道你们的底价,还有合作利润四六分。”陈敛得寸进尺。
“可以。”虽然要求有点过分,但什么都比不过两条命。
“既然达成合作关系,我就再给你说一些事吧,你问我为什么要替你和他挡刀?除了我家里的原因,还因为我对谢长钦心里有愧。”陈敛按熄了烟头,一脸怀念之情。
“尼玛,敢情这位是个深藏的炮友?”池愿在心里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