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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揽过来,用自己的鼻子摩挲了下他的鼻子。

    这本是两人百年前私下里最爱做的小动作,此时萧容做来,竟是丝毫不显生疏。

    王朗缓了缓方道:“过了不久,便听说王冕立萧環为新太子妃,我便趁此二人进宫面圣之际,带着北衙禁军在迎仙门伏击王冕车驾,亲手,亲手射杀了他!”

    说罢,却是声音一黯。

    萧容虽早知此时,但听他亲口说来,还是心里发寒!

    但她知此事决不能回避,只得缓缓道:“他数次害你,如此也算罪有应得……这本就是孽缘,你莫要过分自责。”

    接着不等王朗开头,又转换话题道:“你已被降为郡王,如何还能调动北衙禁军?”

    王朗缓缓道:“掌管北衙禁军的尉迟恭本就是我的嫡系,当时我未入西京之时,便向圣上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让他掌管北门禁军,而是允‘景’军三千人驻扎在西京郊外,不允我,我便不受封,圣上无奈,当时便允了我。待我入城后,王冕多次挑拨,都没能贬斥尉迟恭。”

    接着又道:“依王冕的本事,想必是知道你非死即伤,自是没料到我竟能挑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萧容不欲他再回想起那些血雨腥风,忙道:“你既然已经登基,又怎么会带着我弃位修道?”

    王朗道:“父皇他……被我软禁,接着便郁郁而终了,我继位一月后,你就声息皆无了,当时我急怒交加,处死了王冕全部的党羽,还将萧環凌迟,忽的一日,咱们的师父在宫门外求见,说他特来助我。他似知我所想,上来就说他有法子救你,只不过有两个条件。”

    萧容奇道:“师父说了什么条件?”

    王朗道:“一是大赦天下,停止杀戮;二就是让我弃位,随他修道,他方救你。”

    萧容惊诧不已:“师父救我,竟是让你修道,这是何道理?”

    王朗道:“当时我亦不知,我早已心如死灰,别说是两个条件,便是十个,百个,我也都能一一应下!”

    萧容心下感动不已,喃喃道:“你这么辛苦方才打下江山,你……你真傻……”

    王朗摸了摸她的头发方道:“自我娘去世,这世上我真正在乎的也唯有你一人,但凡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会试试。”

    萧容眼里一酸,险些又滴下泪来,王朗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方柔声道:“我知你待我也是如此,要不,你如何能够回得来!”

    萧容忍不住抬头吻了吻他的薄唇,王朗一怔之下,忽然揽过她的头,深深地回吻了过去。

    两人缠绵了好久,直到双双吁吁喘气,方才罢手。

    王朗见到眼前的萧容面如桃花,娇羞无限,一颗尘封了百年的心禁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萧容看见他深情无限的眼神,一时也是心动不已,但还是终归顾忌他刚醒过来,忙岔开道:“你还没说呢,师父为何要去找你?”

    王朗平复了下心绪,方道:“后来我听林星稀说,是师父在‘赤霄’剑上看到我抱着你痛哭的影像,以为我是剑的传人,方下山渡我。不成想,倒是你是‘赤霄’的传人!我竟是个陪衬!”

    说罢,唇角稍稍翘起。

    萧容敲了下他手背嗔道:“不许打趣我。”

    王朗多年没看到她这样撒娇的表情,一时竟是痴了。

    萧容竖起一根手指,猛地戳了下他的脑门。

    王朗一怔,用手捂住额头,故意哎呀一声!

    萧容一惊,忙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知王朗趁势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萧容不欲此刻与他嬉闹,忙正色道:“还有一事,为何我上得凌霄,竟然全然记不起往事。”

    王朗神色一黯,道:“我怕你醒来后,还记着前尘往事,还,还会怨我,我便同师父讲了,师父也觉得既然我们已入凌霄门下,还是断情绝欲的好,便索性封印了你的记忆。但是你伤的太重,魂魄亦是与另一个魂魄纠缠在一起,迟迟不肯归来,竟是教我等了三十年!”

    萧容禁不住眼眶又有点湿润,忽见王朗拉起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字一顿道:“阿容,我真的不是故意烧死丹虎……”

    萧容忙道:“我知道,是萧環。”

    王朗奇道:“你怎知?”

    萧容忙将自己跌落到太华山下,为王佑所救,后来又救他性命,此后又在江南碰到顾旷,后来阴错阳差,偶然得知当年真相的事大略说了说。

    她心里想,只怕与自己纠缠的另一魂魄就是丹虎,否则他怎会也来这凌霄山的入口……

    想着丹虎,心中又是一疼。

    她在心中默默祝祷:“丹虎,你在天有灵的话……好好活着,莫要……再来寻我。”

    此时方听王朗叹了一口气,道:“不想我王氏后人竟然也重蹈杨氏覆辙,此乃天命乎?”

    萧容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现在王佑已经收复了西京,只怕也是王氏中兴之兆。”

    王朗看向她,淡淡一笑:“自打我上了凌霄那天起,王氏便与我再无瓜葛。我方才感叹,也不过是叹息昨日因,今日果,一切全是命数使然。”

    萧容俏皮道:“那你竟是全放下了?”

    王朗一点她小巧鼻头道:“早就放下了。”

    顿了一顿,王朗方犹疑道:“我原是将自己设为阵引……本该魂飞魄散!,你是如何救得我?”

    又见萧容神色一黯,王朗惊诧道:“莫非是他……”

    萧容当然知这个“他”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终是把银色扳指拿了出来,缓缓道:“他本来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知你肯定猜得出。”

    王朗盯着这个扳指许久,方才拿过来,默了片刻才道:“他临去可曾有别的话?”

    萧容摇了摇头。

    接着又道:“其实他告诉我他杀了你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等他为了救你身陨之时,我却是恨不起来。其实说来,没有他的话,我们可能到死都无法相认……他,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王朗神色黯了黯,修长的无名指在扳指内侧刻字的地方摩挲良久,方道:“他,他只是太寂寞了……”

    两人想起林星稀,俱是心下唏嘘,半晌没说话。

    还是萧容打破沉默道:“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说着便扶王朗躺回塌上,口中道:“你好好歇歇。”

    却见王朗拍了拍身边:“我们一起好不好,我片刻都不想与你分开。”

    萧容鼻子一酸,终是上床窝在他身侧,两个人的手攥的紧紧的,方才相拥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萧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手深进了自己的内衫,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却见王朗目光炯炯的正盯着她看。

    萧容忙打下他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