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阿尧。”
身后有声,带着一丝哀求。
云濯尧回首望着她眼里的恳求“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使命。”
陆璞初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无奈的坐下。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有时候,尽管你真的是为对方好,可他不明白你的苦心。
又有时候,你不懂对方要的是什么,可执意觉得是为他好。
“陆医生,你和云教授很熟?”
“不熟。”陆璞初冷淡的回应邻排人好奇的目光。
他人以为陆璞初在避讳什么,但陆璞初是真的与今时今日的云濯尧不熟。
邻排几位年轻的女医务人员在议论着那个出色的男人。
“给你科普下,云濯尧,美籍华裔,28岁,s大研究院毕业,而后留美深造。两年的时间拿下博士学位,成为最年轻的流行病学专家,而后又攻克了以血液中t细胞的受体基因ccr5阻止艾滋病病毒入侵到细胞内部的世界级难题......”
“不论能力,就他这外形足以迷倒我了!简直是生物界的完美王子!如果能做他的灰姑娘,死而无憾了!”
“花痴,你干什么上飞机来的?”
“为了实现我的人道主义梦想!”
“....”
陆璞初一丝不苟地听着几个女孩崇拜的话语,才发现,原来年幼的少年,已长成少有人及的杰出青年了。
有悦耳的女声想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中国xx航空公司xx航班由中国....谢谢!”
此行,一舱欢愉,生死未卜。
凯拉洪
陆璞初站立在生活区的阳台上,遥望远处,夜里一片幽黑的天际下,偶有星光伴随。
来凯拉洪已有些天了,这座城位于塞拉利昂、利比里亚与几内亚三国的交汇之处,是可以通往三国的交叉路口,而这3个国家是全球埃博拉疫情最严重的国家。
这里没有明确的边境控制,病毒就这样在各国之间肆意蔓延。
埃博拉(ebola virus)又译作伊波拉病毒,是指一个埃博拉病毒属的病毒,这个属目前发现了5个种。每个种的平均致死率都不相同,其中最致命的,就是扎伊尔型,而此次爆发的就为扎伊尔型埃博拉病毒。
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生物安全等级为4级。
病毒的潜伏期可达2至21天,但通常只有5天至10天。病毒能引起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产生埃博拉出血热的烈性传染病病毒,死亡率在50%至90%之间。致死的主要原因为中风、心肌梗塞、低血容量休克或多发□□官衰竭。
记得刚抵达塞拉利昂时,国内来的三支医疗队皆进入医疗中心。在经过一周的专业培训后就立即被派往不同的疫区。
一路开往凯拉洪的巴士上,长途跋涉使医务人员倍感疲惫,倚头睡着。
陆璞初透过车窗,了望这座城市。来之前她曾了解过凯拉洪,它是塞拉利昂的第二大城市,人口较为密集。
平日里,城中集市本该是熙熙攘攘的,然而此刻几乎没有行人了。只剩满目萧索,凄凉冷清。
车在生活区前停下,所有人员立即整顿好物资。
随后,陆璞初所属的第二医疗队与两个月前来的第一医疗队组成了检测队,奔赴疫情的前线。
由于埃博拉病毒的传染性很强,医务人员与病人的密切接触,都是本病传播的主要危险因素;另外,接触猴类或病人的血液、唾液、汗水和分泌物或其他□□也会导致感染,还可能经皮肤、呼吸道或结膜而感染。
所以治疗中心严格的设置了“三区两带两线”,即:污染区、半污染区、清洁区,污染区与半污染区缓冲带、半污染区与清洁区缓冲带,单循环不重合进入线路与离开线路。
在治疗中心里,医务人员从清洁区进入半污染区再进入污染区,依次穿戴n95或n99口罩,防渗透帽子,护目镜,外层乳胶手套,一次性防渗透的连肩帽防护服与长围裙,高帮防护鞋套,防护面屏等ppe隔离装备。
当陆璞初第一次在半污染区穿戴好ppe时,那一刻的她是紧张的。
尽管她自幼生长在半个医学世家,学医7年,从医四年有余,面对过数不清的生死离别。她从最初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但她从未像此刻一样的紧张。
在陆璞初欲迈向污染区时,一只手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大手紧紧的将小手包裹在掌心里。
陆璞初回眸望向手的主人,透过护目镜与防护面屏,只能瞧见护目镜里他清冽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是他!
这个在下了国内来的飞机后就消失了一整周的男人竟然出现了,还出现在污染区里?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为什么没有见到他?
不,刚才有两个身着ppe的人员在检查第二医疗队人员初次穿戴装备的情况,那其中一个是他吧?
陆璞初感受着这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掌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好似年少时,给过她无数温暖的手。
云濯尧的声音透过口罩与防护面屏显得有些沉闷,他安抚着陆璞初“一切小心!”
医疗队共派出28名医务人员,采取医护搭配,两人一组,前往治疗中心附近,疫情最严重的村庄。
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医务人员需要进入村庄里的每户人家进行检查并且采血检测。
罗丝阳,是与陆璞初搭档的护士,二十六岁,早年接受西方教育,为人道主义精神支持者。
萧条冷落的荒村,似乎没有一丝活气,仿若鬼村,这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两人走进第一户村屋,屋子里潮湿又阴冷,与屋外的炎热相比,令人心里愈加发寒。
一家七口人,无一不是面黄饥瘦的模样。
陆璞初用流利的英语说明来意,征得同意后她利落的取出医疗包为他们检查。
“瞳孔微肿,体温39.2度,体表无其他迹象,采集血样。”
罗丝阳在旁协助,利落地取出分离胶无菌真空促凝管,采血,装进生物安全标本袋,装箱。采集的标本是要带回实验室进行血清学检测,在这一过程必须要保证标本的严密性。
黄昏,陆璞初与罗丝阳结束了半日的检查,徒步回治疗中心。
在离治疗中心不远处,两人望见一位身形高大的医务人员身着防护装备蹲跪在地上。
他,一手执着勺羹,一手端着水杯,正一勺一勺,细心地喂着坐在石凳上的当地村妇。
在夕阳的余晖下,这一幕显得多么的伟大而感人。
可讽刺的是现实太残酷,若是没有这一场瘟疫,这一幕便不会出现。
那是一位中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