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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最后突然昭告天下?那个人会是谁?老二?宣华?或者是她最喜欢的含柔?含柔大概不会,可王睿和宣华……一个是除他之外唯一的皇子,一个是唯一的皇夫的女儿,两者都极有可能。

    正如此头疼烦恼时,屋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本没有在意,想着是不是要叫人来欢好一会儿,累了再睡,却突然意识那一阵声响像是瓦的声音。太子府的屋顶结实着,怎么会无缘无故有瓦的动荡声?这样一想,便猛然惊醒:屋顶有人!

    太子立刻竖起耳朵听,眼睛也眨也不敢眨地看向床帐外的幽幽月光,只觉得要有人来一把抽出白晃晃的大刀来朝自己刺来。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太子瞬间就出了一声冷汗,再一听,才辨出是好几人的脚步声,明显不是刺客,而是府中的守卫。顿时如见到救星一般,太子一边滚下床一边大叫道:“快救本王……有刺客!”

    “殿下!”守卫立刻警惕起来,飞快地冲上前去踢开了门,正欲提刀救人,却见一个黑影撞了出来,颤颤兢兢道:“有人,屋顶上有人!”

    几乎要朝这黑影出手的守卫听出声音,忙伸手扶住他:“殿下不用担心!”随后立刻下令:“搜刺客!”

    话音未落,外面便有人喊道:“那边有人!”

    守卫立刻跑出门外,太子也随着跑出去,只见太子寝宫旁的某个屋顶上一个黑衣飞快地跑过去,闪入屋旁的大树后,眨眼就没了踪影。守卫跑过去时,无论是屋顶还是树上树下,早已空无一人。

    守卫又在全太子府搜查起来,太子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说话,只是身子比之前颤得更厉害。

    他身旁,站着似是守卫队长的人,迟疑一下,小声道:“殿下看见了么?”

    太子点头,喃喃道:“面具……戴了面具……是银面卫……是银面卫……”

    银面卫,也就是说,母皇不是没动静,而是暗中在动--表面不追究他了,暗中却让银面卫夜潜太子府,要做什么,母皇是要做什么?

    “快,去叫郑丞相来,快!”太子着急着,几乎是哆嗦着说出来。

    太子与女皇关系正值难测时分,深夜听到太子急召,郑铎立刻便赶了过来,为避人耳目,连写有“郑”字的轿子也不敢乘。

    太子府中,太子早已急得在屋来回走动,片刻也静不下来,郑铎一到,立刻就迎了上去。

    “丞相,大人,这下遭了,我完了!”

    “殿下别急,出了什么事?”郑铎安抚着,扶他在一旁凳子上坐下,然自己也有几分紧张--太子虽不是才智过人,却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如今这样一定不是小事。

    下一刻,太子便说道:“刚才,在府里发现了银面卫!”

    “银面卫?”听到这三个字,郑铎也是一惊,“殿下是说在太子府中?”

    “正是正是。”太子立刻说道:“我深夜在床上睡不着,忽然听见屋顶有瓦动,本没有留意,随后却突然想到也许是刺客,正好夜里有巡夜的守卫经过门前,我便立刻冲了出去令他们抓刺客。结果丞相料如何,竟见到个银面卫自屋顶闪入树林中便再也见不到人了。派人在府中四处搜查,也没找到人。”

    “殿下可是亲眼看见,当真是银面卫?”郑铎询问。

    太子肯定地点头:“我与守卫一同看见的,那一副面具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么,是银面卫没错!”

    郑铎沉声道:“不是一定是银面卫,而是一定是有着银面卫装扮的人。”

    “丞相的意思是,那不是真的银面卫,是人假扮的?”一想到这种可能,太子几乎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地看着郑铎。

    郑铎却并没有说出让他完全放松的结论,还是摇头道:“不不,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但这可能并不大,若说皇上明里不做任何反应,暗中却派人来暗查太子府或是做其他事也是很有可能的,这符合皇上做事的风格。”

    “那……若真是母皇派人来可怎么办,若又是别人有意冒充,又是什么目的?”

    郑铎想了想,拍着太子肩认真道:“殿下不用太着急,着急必乱,乱必出错。哪怕真是皇上派了人来也并不是那么可怕,两三年前的钟楚不也是皇上派来有意接近殿下的么?做皇帝的人,向来多疑,历来便有很多君主是疑心太子或是皇子权臣的。当年钟楚为何会因为一只纸鸢而成为驸马原因不明,也许是在皇上授意的,也许是意外。可就算是意外,他与宣华公主的婚事明明不符合祖制,皇上一句话就能让这婚事不算数,可皇上却没说什么,让钟楚在公主府潜伏了两年。这证明什么,证明皇上也是怀疑宣华公主的,对二皇子也不见就好到哪里去,所以对殿下如此,可说是皇上的常态。”

    郑铎这样一说,太子顿时放松了许多,凝神一想,的确是这样的,更何况正像郑铎所说,还有另一种可能,也许是有人暗中使的反间计,故意如此要让他与母皇更加猜疑呢?

    “可能母皇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可能她只是出于平常的怀疑而要人探查太子府,然而依然有可能,母皇是因为之前断肠草的事而作出部署,准备秋后大算账。”冷静下来的太子说道。

    郑铎并没有反对。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想,然而一切往好了想自然能不慌神,可更需要的,是将一切往坏了想。太子的名声并不太好,又先后有刺杀大阁领的事和受沈凝之牵连断肠草的事,皇上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往太子身上想,却毫无动静,而没有动静正是最让人担心的。

    “还有件事。”郑铎凝重道:“皇上对宣华公主的态度,让我不解了很久。”

    太子有些不明,说道:“皇上,不是对她极为不喜么?”

    “表面的确如此,可殿下想想,为何宣华公主进禁卫府,却毫发无伤,我前日见她,竟觉得公主脸上气色比起以前还要好上几分,可见她在禁卫府实在没受到半分亏待。禁卫府是什么地方,银面卫是什么人?他们的眼里除了皇上再没有别人,任凭你是公主还是皇子,然而却能特别厚待宣华公主,只有一个可能:厚待宣华公主,是皇上的命令。”郑铎说道:“一边对宣华公主怀疑,下令关进禁卫府,一边又下令不能动一分一毫,这不像是惩罚,更像是关心啊。”

    “然而宣华是公主,母皇让禁卫府不对她用刑也是合理的,更何况母后的用意也许就是关了宣华,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从而银面卫好查清真相。”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却看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