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看着眼前的小屁孩，狡黠一笑，调侃道：“知道你没胸了，不用揪着了。”

    简子安愣了一下, 迅速松开拉扯着自己衣服的手，脸绿了一半：“mmp，你有听我说话吗！程宴你就是一个……”

    “怎么，也想躺地下？”未等简子安将话说完整，程宴的一眼里面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像是锋利的刀子似的，弄得简子安背后一凉。

    “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简子安看着躺在地上吓得不敢动的几个人，要是被程宴给抡了几拳，他今天又要在姜郗面前丢面子，又要失去健康的身体……还是装一下孙子吧，程宴惹不起的。

    程宴没继续接话，而是看向贴在墙边的姜郗，她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惊吓了。就在几分钟前，他看到她被几个壮汉围堵，几个人像是饿狼般疯狂地想要往她的身上扑的时候，程宴感觉，自己的命被放在了刀刃下。

    刚刚，他甚至动了杀人的念头。

    眼神向下移动，掉在地上的蛋糕，还能看到上面樱花巧克力的样子。程宴想起了，那次天光万丈，他的眼神就那么碰巧地，圈在了姜郗的身上。这个妞，慢慢走近他的生活，他妈的将他吃得死死的。

    “还好？”程宴走过去。

    姜郗只感觉，此时程宴的声音褪去了一切的诱惑，只剩下温软的安抚。如果要说什么和此时程宴的声音一样温柔，也许只有月光能够比得上了。

    “没有。”姜郗摆手。

    她的手掌，都是红的，鲜血干在了她的手指上面，留下暗红色的一层。

    程宴皱眉。

    “谁干的。”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妈的，这是我的血啊！”简子安冲上来，握住姜郗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看清楚！姜美人手上的血是我的啊。你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很牛逼，1vn啊，还能保护着美人毫发无伤！”

    “放手。”程宴的注意力完全在简子安握着姜郗的手上面。

    “切，小气，巨小气！”简子安冷哼一声放下姜郗的手，“姜美人，你自己看这个装逼犯有多小气，你怎么这么可怜，就跟了这么一个男人。”

    姜郗噗嗤一笑，看着脸黑的程宴。

    她看着地上的蛋糕，心中泛起一丝酸楚，这原本，是她的心意……竟然就这么被弄脏了，委屈。程宴对上姜郗的视线，瞬间温和了下来，眼神相抵，撞出激烈的火花。姜郗迈开步子，两只手环过程宴的腰，脸在程宴的胸膛亲亲蹭。

    一只宽厚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我想给你的蛋糕……在地上了……”姜郗小声地嘟囔，一闻到程宴身上的气息，她就感觉坠入天鹅绒之中，柔软，可以像个小女孩子一样，放肆地表达每一种情感。

    “没事。”程宴安抚。

    “你总说没事……”

    “那……妞，今晚赔偿我。”程宴在姜郗的耳边吐气，低低的沙哑，像是大提琴奏响在耳边，又像是呢喃着的爱情诗。

    什么！

    姜郗的脸瞬间被程宴的话语熏红了，赶紧抬起头：“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狐狸想吃小奶猫，不行？”程宴的眼睛里，澄澈得像是阿尔卑斯山脚的雪。

    简子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妈的！你当我和底下躺着的几个兄弟不是人吗？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有什么黏黏糊糊磨磨唧唧的话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说！我看上去是一点面子也不要的人吗？”

    “你可以回避。”程宴不放怀中的小东西，斜睨着已经发狂的简子安，淡淡地道，仿佛在告诉简子安：我是一个有媳妇儿要宠着的男人，和小屁孩不一样谢谢。

    “m！”简子安翘起自己的红黑色篮球鞋踩在栏杆上，闷声地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警察终于来了，将几个醉汉拖上车子，三个人因为参与了这件事情，也跟着一起去了一趟局子。

    晚上的警察局，很干净，直到——简子安来了。

    “哎哟，程宴，这不是你高中生活的家吗？”简子安调侃道。

    那个时候的程宴，经常因为闹事，被叫到这里来。

    “你那时还是被我吓哭的小屁孩儿。”

    “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这个时候，警察转过身，问道，谁来复述一下整件事情的来由。

    程宴看着姜郗一副有些愣的样子，还有旁边脑子里完全没装着这件事情的简子安，还是自己跟着警察进了办公室。毕竟这方面的叙述，他也是熟能生巧了。

    警局的走廊里，只剩下姜郗和简子安两个人，姜郗瞟了一眼简子安，血留在了他的染头发，结成了痂，鲜红的血变成了暗紫色，失去了流动性。

    如果没有他，现在流血的，就是她了。

    “谢谢啊。”姜郗小声地道，声音刚好绕在简子安的耳廓上。

    “这是第三次谢谢了，不用说第四遍了，本少爷听得懂人话啊。”简子安不看向姜郗，低着头，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住，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开嗓，“姜郗，我是真的喜欢你。”

    “嗯，我知道。”姜郗转头，看向简子安，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天边的流云那般。

    简子安偏过头，看向姜郗：“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程宴那个装逼犯啊，不过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被程宴欺负了可别来找本少爷帮忙，别跑着来求着本少爷跟你在一起！知道不！”

    “知道啦。”姜郗扬起嘴角，看着简子安俊朗的脸，“我才不是那种绿茶婊。”

    “哼。”简子安傲娇地哼了一下，神色再次凝重下来，他的眼睛漆黑，那种从未染上世俗的感觉，他的确很爱金钱带来的一切，可他却没被污染，“那个……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挺不是人的……”

    “有过吗？我忘了。”

    姜郗微笑。

    “我只知道，刚刚撒泼完了还是你救的我。”

    简子安很少看到姜郗笑，她总是冷冷淡淡的，很疏离很有距离感，可是自从跟程宴以后，他发现，这个美人变得更暖了。可是，既然不是他的，他妈的也不纠缠了。

    外面的月光很柔和，照在冰冷的走道上，模糊了四壁的棱角，黑白的格调里，多了一丝透明感极强的黄色。

    有种静好的感觉。

    “谢谢啊。”简子安自然会意，顺着姜郗的话。

    姜郗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那么饱满，这样的月下，实在不适合刚刚的拳打脚踢：“我不知道你在谢谢我什么呀。”

    简子安也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再次喃喃道：“谢谢。”

    谢谢你，出现在我荒唐嚣张的年少生活里。

    谢谢你，跟我说你忘记了那些。

    谢谢你，小少爷要长大咯。

    “我听得懂人话。”姜郗反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