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只喝了一杯红酒。
用完晚宴之后,郁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沉萍注意到了郁笙的小动作,忍不住笑着说,“累了?”
郁笙忙摇头,“不累。”
沉萍就说,“晚宴之后还有家族聚会。“
郁笙有些奇怪,“家族聚会是什么?”
“打麻将,打牌,看电视,打桌球之类的。“
家族聚会的活动也是格外地接地气了,郁笙原本以为沉家的家族聚会会与众不同,但是没想到,和一般人家的活动也差不多。
不过想到家族聚会原本就是为了拉近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形式并不是最重要的,郁笙也就释然了。
这时候,秦秘书走过来,俯身在沉曜耳边说了几句话。
沉曜垂眸,听完之后沉沉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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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秘书说完之后, 沉曜点点头,站起了身, 朝沉萍嘱托说, “我离开一下,小姑, 你帮忙照看下。”
沉曜口中需要沉萍照看下的人不言而喻。
小姑沉萍闻言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人给照看好了。”
郁笙在沉萍打趣的目光下不由得垂下了眸, 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沉曜一副放心不下的语气,好像她会在这里受人欺负一样, 还特意嘱托了人来照看她。
沉曜得到了沉萍这句话之后, 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候, 秦秘书又上前对沉曜说了几句话,沉曜脚步一顿,然后就大跨步往门外走去。一出门,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门边的沉越。沉越的拐杖随手放在一边,整个人都靠在墙上。他受伤的那条腿还没有好全, 所以此时只能单腿用力。
今天的宴会很正式,所以宴会上的沉家人大多穿着正装,只除了沉越。
虽然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但是身上少年人的感觉依旧很明显,身上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破洞的牛仔裤,再下面是黑色的球鞋。看上去洒脱又不羁。
沉越右手夹着一根烟, 红色的星点明灭,让人一时看不清面部神情,但是粗粗看上去随意而闲适。
沉曜一来,沉越也马上就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知道对方是对了什么而来。
这么想着,沉越随手将烟往地上一扔,懒懒地抬头朝沉曜打招呼,“哥。”
沉曜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寒暄,“你刚对郁笙说了些什么?”
沉越闻言低低地笑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说,“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来找他。
沉家两兄弟一时相顾无言。
沉家的生意这几十年来越做越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沉家男人的血液里全都流淌着名为‘掠夺’的血液。
是的,就是掠夺。
在自然界之中,有一些种族,雄性若是遇到了自己中意的雌性,而它又有竞争者,两只雄性就会通过打斗的形式,来决定那名雌性的归属。
而沉家人某些观念,带着原始的血性。
看中的就去争,去抢,自认微深明大义,默默退出竞争才是会被沉家人认为是不耻的。秦秘书其实对于真正的沉家人并不了解,所以他之前会以为,沉曜有可能会看在自己亲弟弟的面上主动退出竞争,将郁笙拱手相让。但事实上,他真的多虑了。
争抢,掠夺,才是深深埋藏在沉家男人骨子里的东西,如同烙印一般深刻。这种血性,从未消失,反倒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愈发强烈。
到了沉曜沉越兄弟这一代,尤其明显。
只不过两人之前并没有遇到需要他们去争取,去掠夺的人或者事,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到了现在。
事实上,就连沉曜沉越两人的母亲,也是他们父亲当年从别人的身边抢来的。
如果永远都是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那么也就没有如今越发财大气粗的沉氏财团了。
正是每一任沉家都不甘于现状,不断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财富,才会在短短的几十年内,将沉家一点一点地发扬光大,让沉家成为让人仰望的存在。
“哥,你还没有和她在一起,对不对?”沉越看着沉曜,懒懒地问。
刚才沉曜称呼郁笙全名,而不是更亲近的称呼,从称呼中,沉越就能猜出他们现在并没有在一起的事实。
沉曜并没有否认,他单手插兜,整个人站得笔直。
沉越轻笑了一声,接着,他一点一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语气变得认真,“哥,我们公平竞争?”
在今天之前,沉越从来都没有羡慕过沉曜。
一次都没有。
尽管他是家中出色的长子,而他是一直活在他光芒之下的幼子。
但是谁说他过得没有大哥幸福呢?
在沉曜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各种知识的时候,他还窝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还跟着父亲一起出去打球。这是沉曜从来都没有的待遇。
因为大哥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和父母并不亲近,所以尽管父母有两个儿子,但是他们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这个幼子。
说是把他从小宠到大也不为过。
家里的事业有大哥支撑,他只需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所以他才可以大学都不读,而是随自己的心意成为了一个职业赛车手。
他不缺钱,因为家里有钱。
他也没有压力,因为父亲出事之前,压力都在父亲身上,父亲出事之后,压力都在大哥身上。他一直顺风顺水地活到了现在,除了父亲出事的那一年,其余时间,他都过得恣意而洒脱。
直到现在。
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女生,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
并且直白地对他说,她喜欢的只会是沉曜,而不会是他。
那一瞬,他明明白白地体会到了一种挫败的感觉。
但是没有关系。
他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也可以再分开。
听完沉越的话之后,沉曜嗯了一声,简单地答,“好。”
沉曜转身离开的时候,沉越在后面叫住他,问了一声,“哥,我们还是好兄弟吧?”
沉曜脚步微顿,然后静静地回答,“当然。”
沉家男人的血液里虽然流淌着“掠夺“的血液,天生有着侵略的本性,但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兄弟反目的事情。
胜利者得到自己想要的。
失败者洒脱地彻底放手。
既可以喜悦地迎接胜利,也可以坦然地接受失败,这就是沉家男人。
沉曜回到大厅的时候,沉萍忙朝他喊,“阿曜,你来了?你家笙笙都快输惨了。”
你家,笙笙。
在场的人基本都默认郁笙是沉曜家的了。
只不过除了沉越。
沉萍说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