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管家服务。
这个不限于,自然是……
左满贯“叮叮叮”地晃了那小铃铛三下,又轻道一句“变”,被抛到半空的铃铛眨眼间变成了一个穿着裸色套裙的年轻面容的女孩儿,那女孩儿眉眼温婉,长得十分讨喜,还有一副“旺夫相”,然而张嘴却是一个冰冷的男音:“日你大爷的,又让老子穿女装。”
盛连这下直接抬手捂眼,这铃精就是那小铃铛,他当年造出来替自己在山下的洞府当管家、洗衣做饭用的,既然是自己造的,当然全凭喜好,就把铃精捏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纸。
后来季九幽飞升大魔的时候讨要了过去,少年郎显然和神使品味不同,嫌弃这可爱的男孩纸碍眼,但又不能重新捏铃精的外形,便命令铃精被召唤化出人形在他眼皮子地下晃悠的时候,必须穿女装!
为此,铃精从季九幽的洞府离家出走过无数次,每次都跑回神使门口拍门,痛斥季九幽让他穿女装的罪行。
谁能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小铃精也长成大铃精了,这下不仅要穿女装,直接夹了丁丁做女人了。
盛连:“……”造的什么孽啊。
季九幽却十分愉快地哼笑了一声,左满贯立刻站了起来,朝铃精嘘了一口:“姐啊,记得咱们是出来逛街的,刚刚逛完记得吧?”
铃精的属性便是“有求必应”,他被要求穿女装配合左满贯打入戚家内部,自然不会违背命令,但穿女转是他一辈子的痛,当即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
作为前主人的盛连没有吭声,默默从女装铃精的面孔上挪开,掩饰地喝了口水,为了不被当场认出来,又特意侧头,单手支颌,挡住了大半的面孔。
女装铃精一脸高贵冷艳,他的前主人是神使,即便被赠与了出去有了新主人,也是生来的高姿态,看都不看季九幽一眼,但收回目光准备和左满贯一同离开的时候,目光落向那撑着脑袋挡住脸的男人时,探究地拧了拧眉头。
左满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是为了把这些情报亲口送出来,如今说完了,当即催促女装铃精和自己走。
铃精哼了一声,转身下楼。
等踩楼梯的咚咚咚消失之后,盛连才放下胳膊,长吐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想,这特么也是我祖宗。
季九幽却哼笑一声:“怎么,一个铃精罢了,你倒真拿他当回事。”
盛连心道纯属本能反应。
当年下山之后,他在幽冥造了洞府,一个人懒得动手打理,又想像左邻右舍的妖魔们一样有滋有味地过小日子,便造了那铃精当管家来洗衣做饭。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造的中途出了什么岔子,这铃精十分会颐指气使,对他都经常没个好脸色。
扫个地的时候看他挡了路,抬手一指:“站那边去!”
煮的饭菜没有吃完,怒瞪眼:“怎么,不想吃还是不好吃?倒掉?你上次不是说粒粒皆辛苦吗,我倒你床上你晚上抱着被子吃当夜宵?”
季九幽叫手下人送了布料过来,被上一世的盛连嫌弃颜色花哨,便转手赠给铃精,铃精一脸嫌弃:“把不要的东西送给我,你真是好主人!要不要?当然要啊,我给你洗衣服做饭扫地做牛做马当管家,给我块料子我不配吗?哼!”
是是是,好好好,吃吃吃,配配配……
想起自己当年怎么被管得服服帖帖的,盛连就十分想擦汗,对面却传来季九幽的轻嘲:“想起自己当年有多怂了?”
盛连默默纠正道:“这不叫怂,一个铃精罢了,又是孩童样子,去和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季九幽又哼了一声。
盛连端起茶杯:“不过说起来,你那时候叫他穿女装,也的确是过分了。”
季九幽:“我洞府的小妖如果敢这么和我说话,早扔进十八地狱了。”
盛连忽然顺口就问:“你这不会是看铃精不顺眼才特意把他要走的吧?”
季九幽抬眼:“茶堵不住你的嘴?”
盛连:“……”
在盛连“不会吧,难道真是这样”的表情下,季九幽又轻哼了一声,事实上,还的确就是这样,那时候铃精多以孩童模样现身,在神使的洞府中很是自傲、鼻孔比季九幽撅的还要高。
季九幽那时候就没见过几个鼻孔还在自己之上的,对那铃精很是不满,尤其自立门户之后每次去神使洞府串门都会亲眼目睹那铃精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见一次就要气一次,气一次就恨不得拿鞭子把那铃精抽一次。
奈何那铃精时时刻刻紧跟神使左右,不是以孩童的模样,便是以铃铛的形态被揣着。
终于,飞升大魔后,季九幽十分霸道地讨来了那铃铛,神使身边没了那呼喝的小孩儿,他这才觉得舒坦了。
这些季九幽从未与任何人提过,盛连从前自然不知道,但此刻就算猜到了,又觉得自己是多想——季九幽当年讨走那铃精,大约也就是觉得好玩儿吧。
左满贯领着他白捡来的姐姐赴饭局见戚羡云去了,季九幽和盛连这边因为戚家的话题,很自然地又聊到了徐新宁和他名下的那六家理发店。
盛连:“戚家应该知道戚年生的情况,对那六家理发店应该也了若指掌,他们现在可能连戚年生已经彻底死了都清楚,估计会想办法把那六家店从徐新宁手里弄走。”
季九幽:“徐新宁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盛连:“谁在负责那边?”
季九幽:“颜无常。”
盛连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斟茶喝,盛连觉得这江南大院的茶味道不错,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家店有卖茶的礼盒,便想着等会儿走的时候买一盒,回头用‘pa寄送给李居易。
而显然,过多的前尘往事还横担在两人面前,盛连其实知道季九幽在等他主动提起当年幽冥大乱时水玉之界里发生的事情,但他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22年都过去了,如今要做的,是早点查明往生树树根和树果的事,再想办法寻回定魂镜。
饭既然吃完了,也不方便在此刻人多的地方打探戚家那位戚羡云,自然是结账走人。
两人下楼离开,到了门口盛连买好茶叶,跟着去停车场,却听到季九幽问了他一句话:“我不问,你就不说?”
盛连拎着茶叶礼盒,老父亲地口吻感慨道:“我以前就说过你,不用事事都那么执着了,有必要吗。”
江南大院门口的停车场是青石板路,月光洒下,石板上泛着光,季九幽的脚步很轻,可话音却像是坠在石板路面上似的,掷地有声:“有。”
盛连没应他这话。
正是吃饭的时候,停车场只有车、月光,没有人,季九幽却又道:“当时是谁?”
盛连默默在心里替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