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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立刻有人走到盘口老大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闭嘴!

    戚羡云却一脸好脾气的样子,问道:“左?哪个左?”

    左满贯却卖了个官司,又抬手一指那刚刚才被甩了一巴掌的盘口老大:“他总共在这个包间甩了我们姐弟九个巴掌,刚刚一巴掌,还有八个,给我甩他八个巴掌,我就告诉你。”

    盘口老大愕然瞪眼,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然而戚羡云却是轻松一点头,时刻等他指示的手下人还站在盘口老大身边,一见之下当即走回盘口老大面前,啪啪啪啪一连四个巴掌甩了下去。

    戚羡云做事向来稳准狠,手下人受他影响做事也是一个模板出来的,那四个巴掌又脆又响又狠,两个下去,盘口老大鼻子下面就挂了两行鼻血。

    左满贯却嫌不够,对着戚羡云冷笑:“你的人到底还行不行?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下?”

    戚羡云一脸轻松,耸肩,抬手请。

    左满贯看向女装铃精,女装铃精当即站了起来,一脸冷冰冰的漠然,走到盘口老大面前,“啪”的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人拍到了墙边,竟然硬生生用半个脸砸出一个坑。

    所有人:“……”

    戚羡云挑眉,一脸很有趣的神色。

    盘口老大这一巴掌被打得差点晕过去,正翻着白眼儿扶着墙,迎面却又是一巴掌,这一次他整个人被打成了一只旋转的陀螺,原地转了一圈半,女装铃精跟着又是两巴掌,这“陀螺”飞速转了几圈,砸在墙面上,肿着猪头彻底摔晕了过去。

    盛连默默抬起兔爪子盖在脸上:“……”一定很疼。

    手下人去抬那盘口老大,抬猪一样送出去,桌上的气氛却没因此受到影响,戚羡云甚至抬手,给女士鼓了鼓掌:“厉害,原来是深藏不露。”

    女装铃精顶着鼻孔、一脸高贵冷艳地走了回来坐下。

    左满贯客气点头:“还成。”

    两人寒暄了一个来回,这下终于可以说正题,戚羡云问了第三遍:“阁下的左,是哪个左?”

    左满贯回视戚羡云:“岐村左家。”

    戚羡云一愣,却还是笑:“岐村左家早已绝代,最后一脉很多年前便已凋零。”

    左满贯也笑:“的确是死绝了。”

    这一次,戚羡云却面露不赞同,声音有些冷:“岐村左家在风水界地位超然,连我戚家见了也得客客气气喊一声祖师爷,你既然在这个行业里,提到岐村左家,好歹也客气一些。”

    左满贯却是哈哈一笑:“客气什么,就是在我这一代绝的户,你不知道我是谁,就回去问问你家那病恹恹的老头子,他在左乘风的棺材前磕过几个头。”

    包间内虽然只有这两人说话,但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却全部都愣住了。

    戚羡云也是微微错愕:“你是说,你是左乘风?那个满贯?”

    左满贯哼道:“要不然呢,怎么,只有你那过继的便宜爷爷戚年生可以活过寿命,我不能吗?”

    柜子下面,盛连听到岐村左家四个字,也愣住了。

    如戚羡云所说,岐村左家在风水界业内地位超然,而在幽冥,也正是岐村左家开辟了职业神棍不投胎、忘川水中做河官这条路。

    这个左家,无论在人间界还是在幽冥,都十分有能耐。

    但风水界里姓左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多人为了让自己听上去或者看上去能耐一些,会特意将自己和岐村左家扯上关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给自己取个姓左的艺名。

    忘川河里百分之七八十的河官都姓左,左满贯这名字一听也像行走江湖的艺名,所以即便后来恢复记忆了,盛连也没把左满贯的左和岐村左家的左联系到一起,自然更不会想到,左满贯竟然是岐村左家的最后一人。

    饭桌边,戚羡云因为“戚年生”三个字陷入了沉默,这个包间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因此有些话不好说,有些话更不好直接问。

    戚羡云只是笑了笑:“既然是岐村左家的前辈,那当然要以贵客的标准接待。”说着站了起来。

    左满贯和女装铃精同时看着他。

    戚羡云很礼貌地抬手,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盘口不是二位该呆的地方,既然要好好招待二位,自然还是去本家最好。”

    无论戚羡云相不相信这左满贯的左是岐村左家的左,但既然能有去戚家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不过说是这么说,但难保这戚羡云不会耍什么花样,盛连和季九幽在一行人朝外走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回了纸片小兔子,悄无声息地飞进了左满贯的口袋里。

    左满贯似有所感,不动声色地抬手捂了下口袋,而他口袋里的两只纸兔子,白的已经彻底变回了剪纸,黑的纸宠的身体里,还保留着半丝季九幽的神思。

    戚羡云身边的人都围在戚羡云身边,大约也料想左满贯和铃精在这处处是戚家人的江南大院里跑不掉,没有人特意盯着他们。

    下楼的时候,铃精和左满贯落到了最后,铃精暗自拽了左满贯的衣角一下,左满贯侧头缓步,铃精压低声音:“你真是岐村左家的?”

    左满贯郑重点头:“如假包换。”

    铃精打量他一眼,哼了一声:“我见过你家第一代的家主。”

    左满贯耸眉:“左无惧?”

    铃精瞥眼看他,没有吭声,但这副样子明显在说“是”。

    左满贯却有些激动,但还是按捺着情绪:“我祖宗爷爷呢?他可是我偶像,我做河官的时候怎么没在忘川河里见到他。”

    铃精哼了一声,以他那鼻孔朝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和人废话的,但左满贯自己被打成猪头脸还不忘记关照他,又让他去揍那盘口老大,这也算是小小的值得回报的恩情了。

    既然左满贯问,铃精还是道:“你当然见不到了,左无惧没有做河官,当年跟着我家神使去水玉之界了。”

    左满贯对幽冥的一些事也算了解,听说自家祖宗跟着神使去了水玉之界,当即愕然:“跟着神使?为什么?”

    铃精那点还人恩情的耐心耗光了,面对这么问疑问不耐烦了起来,拧眉道:“还不是因为魔王那个混账!”顿了顿,又垂眼,冷漠道,“神使是带伤去的水玉之界,左无惧有一手调理的能耐,自请跟着去的。要不是左无惧,你们这些职业神棍还能有死后做河官的待遇?”

    左满贯讶然,原来河官这身份是神使还左无惧的人情?

    而他口袋里,黑色纸宠将这一鬼一妖的话听了个全程,一字不落。

    男厕里,盛连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推门。

    刚走出去,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领子拽回了隔间。

    盛连:“???”

    季九幽将他摁在隔板上,一脸的冰霜:“所以,你被十晏那贱货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