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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为了报仇,他从前在水玉里和神使的关系非常好,他既然都说了相信他,那我们姑且看看他要怎么办。”

    季九幽却道:“等?等到什么时候?不说他这些年为什么会沉睡在沈麻的魂魄里,他有几个能耐和十晏斗?真有这个本事,当年水玉还能塌?”

    盛连早不记得单铭这个人了,不好发表意见,左无惧沉吟一番,他是个从不说大话的人,向来小心谨慎,此刻却为单铭站街:“不,我不这么认为。”

    左无惧一脸正色:“单铭从水玉里幻化而来,虽然当年连神使都搞不清他到底算什么,但我总觉得,他没这么简单。”

    当年水玉坍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吃往生果的神使为什么还是投胎了,单铭又为什么会在沈麻的魂魄里?

    这一切,总要有一个答案。

    季九幽却没再继续听左无惧扯淡,离开了沈麻的公寓,盛连没有跟着,只是看了看季九幽离开的背影。

    又生气了,堂堂一个魔王,心眼儿比针孔都要小。

    旁边被解了噤声咒的沈麻又凑了过来:“大包菜,看不出来啊,你和魔王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谈个恋爱跟人十几岁小孩儿一样。”

    盛连看他:“你公务员的福利还想要吗?”

    沈麻立刻转身往旁边闪。

    盛连却往楼上走,左无惧奇怪他上楼干嘛,沈麻转头喊他:“喂,你干嘛?楼下有卫生间。”

    盛连:“借你书房用用,”又叮嘱道,“没事不要叫我。”

    盛连去二楼书房,关了门,径直坐到书桌后面,他也不是要做什么,更没有动沈麻的电脑,往那儿一坐,就闭上了眼睛。

    神思抽离,注意力渐渐转移,很快,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逼仄的空间内,四周也没有光,黑暗一片。

    公寓楼下,已经把车开出小区的季九幽忽然笑了一下,他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搭在车门边,哼笑了一声:“还真是彼此彼此啊。”

    这么说,是因为他分出了一半的神思在纸宠身上,感官被劈开两半,一边是他在开车,而另外一边,他身处在一间漆黑的密室。

    ——

    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声音,盛连从纸片状变成了巴掌大的毛绒兔,一点点从逼仄地空间里钻了出来,一露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不大的房间。

    房间很空,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从外套口袋里跳出来,还没找个藏身之处,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叼了一口。

    转头,一只黑兔子立在他旁边。

    盛连:“!!!”季九幽怎么也在?

    原来这二人都有planb,当初单铭做鱼饵时,为了以防韩江语的肉身最后还是被十晏带走,便都捏了纸宠扔在沈麻家里,只要韩江语出公寓大门,纸宠便会自己黏上来,以防万一。

    盛连和季九幽前脚刚在沈麻家翻了脸,后脚便在这头又碰了面,一时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主要是,黑兔子又叼了白兔子一口。

    小白兔炸了:“你咬我干嘛?”

    小黑兔:“咬怎么了?准你到处捡孩子玩儿,还不许我磨磨牙了?”

    盛连:“……”这醋味儿真重。

    而此刻两人都发现,这间屋子是空的,没有人。

    两人的纸宠当时都黏在单铭的外套上,此刻外套被团了丢在床上,单铭人却不见了。

    “走,出去看看。”小黑兔化作纸片兔,朝着门缝下钻了出去,盛连附身的小白兔紧随其后。

    两人出了房间,外间便是一个客厅,而这个客厅十分不简单,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像一个万花筒似的,客厅六个面全部摆放着家具和沙发,从盛连和季九幽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脚下的地砖所在的平面是客厅的地板,而转头看向旁边的“墙面”,那个墙面却也是另外一个平面的客厅地板,不仅如此,每个墙面上还都有至少两扇门,盛连和季九幽背后有两扇,数一数,眼前七七八八至少有十扇门。

    盛连眼花得不行,闭了闭眼睛,旁边季九幽却冷哼:“压缩出一个人神鬼都接触不到的真空地带,难怪这么多年怎么也找不到人,十晏还真是出息了。”

    说着,纸片兔当场变出了人形。

    盛连法力不够,如今没这纸兔便人形的本事,只能抓着季九幽的裤腿往上蹦,季九幽伸手一捞,将兔子放在自己肩头,带着盛连朝客厅走去,四目所及,不是吊在头顶的沙发,就是镶在墙上的茶几,每一面都是客厅的地面,每一面都有门。

    盛连却忽然道:“不对,我记得十晏根本不会操控空间,他没这个本事。”

    季九幽观察四周:“那只能是单铭了。”

    水玉之界里幻化出的精怪,会操控空间,也不奇怪。

    盛连:“我如果还记得单铭,现在还能给你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可惜,白捡的就是白捡来的,忘得一干二净。

    季九幽一脸无所谓:“既然没有答案,那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先开哪扇门?”

    盛连在季九幽肩头窝出一个舒服地姿势:“随便。”

    季九幽便径直朝其中一扇门走了过去,站在门前,拉开了门把手。

    入目是一片枯焦的树林,近处烧得满地狼藉,都是枯草,而远处更是荒凉得没有半点人烟,但这个空间是有限的,季九幽估摸了一下,最多也只有七八百平米,而这七八百平的枯败之地,没有人,也没有其他活物。

    季九幽关上了门,不解这门后怎么回事这么一番形容。

    他走向了右手边第二扇门,这次打开之后倒不是荒草丛生之地了,这次有田野,远处也有佃农的木屋,只是那些木屋毁得毁,塌得塌,同样没有人,也是一片枯败的场景。

    季九幽站在门口看了几眼,目光扫视,没有吭声,又默默推上了门——他心中已有了猜测。

    从始至终,肩头的盛连没有吭过一声。

    第三扇门,打开,这一次季九幽没有只站在门后,他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条没有水的河床,长长地延伸向远处,可视线到了尽头,就像被刀切开似的,戛然而止,这枯竭的河道也只有一截。

    而尽头处,有一个高耸的墙,高墙之上,有一座尖顶的小屋子。

    季九幽二话没说,飞身而去,落到墙头上的木屋外,凝视着面前的小屋子,怔忪了半刻,刚要抬步,耳边传来盛连的叹息声:“真的是水玉之界啊。”

    镜子碎了,有一块一块的碎片,水玉坍塌,竟然也有这样一个一个破碎的空间。

    季九幽因着当年神使的命令,从未踏入过水玉半步,如今水玉坍塌二十多年后,却有了这样迟来的机会。

    心底,多年前水玉坍塌、爱人离世的滔天恨意悄然爬回了心田——

    他没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