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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来把电脑带走,否则下午你叫个人送过去。”

    朱利安抬头看着他,有点为难地说:“听说宁总今天也没有上班,让他的秘书找人来取吧。”

    白文宣一怔,随后点头认可了朱利安的处理方式,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独处的时候,白文宣忍不住开始想,宁永安为什么没有上班?饱受打击?白文宣不想承认这个可能性,可是内心否认之余又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晚上宁永安依靠在电梯角落里的神色,难得的紧张和不安,下意识的自我防御,尽管这样,他还是毫不留情地再一次坚定地拒绝了他。

    电脑屏幕因为长久没有操作而转黑,白文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拒绝宁永安逐渐变得令他痛苦,即使如此他还是执着地在抗拒。然而一旦坐下来认真思考,他难免就会怀疑,到底是真的无法在信任宁永安,还是他已经学不会“信任”这件事本身?

    这样的疑问在那晚的不欢而散后总是会随机地、不安分地在白文宣空闲的时候钻进他的大脑叫嚣,甚至在他需要认真工作的时候也会打扰他,这令白文宣不堪其扰,可偏偏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洗一洗,然而他对此根本毫无办法。

    和他相比,宁永安则显得幸运多了,宁氏不是摇摇欲坠的白氏,他可以在心情不稳定的时候躲在家里不见人,尽管还是需要处理公事,但总比朝九晚五的打卡宽松多了。

    这种近似自我封闭的独处带来了奇异的安全感,宁永安从前根本想不到自己也会有畏惧人群的那一天,但这一次他已经近10天没有出门了。

    这种反常令他那位尽职的秘书十分担忧,楚子轩因此受托上门来拜访。

    楚子轩光顾了宁永安市内的好几处房产,连宁家大宅也去了一次,最后在宁永安和白文宣原来住的那套公寓那边找到了宁永安。

    自从白文宣离开之后,宁永安也不在这里住了,他这次也不知道脑筋抽什么,又突然住进去。

    帮着看屋子的保姆只有一个人,开门让楚子轩进去之后想要去通知宁永安却被楚子轩阻止了。

    楚子轩自己摸上二楼,还没走进书房就听见宁永安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咆哮:“这季度新品上市,光营销费用就花了七位数,那煞笔广告每天都特么在我眼前晃悠,就这曝光率,做出这种市占来,他敢写这份报告我都不敢看!你特么转告他,他要是不想后天开始回去吃自己的,明天最好给我写份说人话的报告出来!”

    楚子轩顿时觉得担心宁永安的那位秘书小姐要不是感情过于丰富要不就是受虐狂,宁总裁的小心情如何都没耽误他喷人。他敲敲门,倚着门框笑道:“容我提醒你一句,那个广告是张珩演的,你说他傻逼,他知道吗?”

    宁永安一抬头露出一张不修边幅、邋遢憔悴的脸,映着电脑屏幕上那点蓝光,幽幽地说:“他难道还不知道他自己是傻逼?”

    楚子轩咂摸了一下,觉得宁永安这模样,确实有点问题。

    他走进宁永安黑黢黢的书房,伸出那双尊贵的手,刷的一声先帮宁永安把遮光窗帘给拉开了。

    午后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外一下子射了进来,宁永安跟吸血鬼似的捂住了眼睛,蜷缩在椅子上,就差没有发出哀号、冒出青烟了。

    楚子轩走过去扒拉了他一下,欣慰地发现好像还没发臭,虽然不是能见人的模样,好歹还算有点人型,这才悠哉哉地说:“你这是作死给谁看哪?”

    “滚!”宁永安无力地咆哮。

    楚子轩根本不搭理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宁永安对面,翘起腿踢了宁永安一脚,不是很有耐心地说:“好好说话,看不出我这是救星下凡么?”

    宁永安抹了一把脸,把椅子转过来对着楚子轩,一脚踹回去,丝毫不领情。

    “你救个屁,你就差没把‘看热闹’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当我瞎啊?”

    楚子轩摸了摸自己那张漂亮的脸,很诧异地问:“这么明显?”

    宁永安报以冷笑。

    “说正经的,”楚子轩敛了笑意,一秒钟切换到正经脸,“你要是只需要一个人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安慰,我就把张珩叫来,虽然你叫他傻逼,不过他肯定会一脸哭唧唧地说你可怜,说白文宣可怜,说你那位陈老师可怜,反正大家都很可怜。这个类型是不是比我好?”

    宁永安的脸都绿了,楚子轩很满意这个初步疗效。

    “我就说吧,你们早晚得谈崩,两个有性格缺陷的人谈恋爱是很痛苦。”

    这话说得,一刀扎透了宁永安,把宁永安憋得脸更绿了。

    楚子轩犹嫌不够,再补一刀:“更何况还夹杂了个死而复生的初恋,啧啧,你这恋爱谈得,很传奇啊,一次可以顶一辈子消遣了。”

    宁永安抱着脑袋,无比闹心,眉头皱得跟打结似的,祥玲嫂上身,念叨了一句:“十几年了我都没偶遇过陈老师,怎么就让他见到了?真是见鬼了。”

    楚子轩看着宁永安像看自己家不争气的儿子一样,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数落道:“我是知道恋爱脑损智商,没想到你也不能免俗嘛。你怎么就知道是偶遇?怎么就不能是他去查的?”

    宁永安闻言,眼睛一亮。

    楚大少是谁?是行走的沙林毒气,是人型大杀器呀!看到宁永安转雨变阴,立刻报以毁灭性打击。

    “大概他也是想和你分手都想疯魔了吧,查到前男友就来逼你说再见,你看看你,做人做的呀。”

    宁永安原本就气不顺,好容易喘上来一口,被楚子轩这话怼得像冲心口踹了一脚一样,顿时恶向胆边生,迁怒于挚友,看着书房窗外琢磨着杀了人之后可以埋在花园里。

    楚子轩当然也不全为了伤害宁永安才大老远奔波而来的,眼看宁永安被他喷得就快体无完肤了,终于良心发现,多年来的友谊在恶趣味的天平上努力往下一坠,扳回了一点角度,叫他说了句人话:“窝在家里埋怨也解决不了问题,不过好歹也让我看懂了,你是真心的。那你现在到底是打算放手还是继续追夫?”

    宁永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多感慨:“连我们这种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你都说现在才看懂我是真心的,我是不是做得真的太差?”

    楚子轩佯装天真地反问:“你是说这么多年来你们比着赛地在外面找人的事?”

    宁永安也很绝望,哭笑不得:“是,你说的都对,简直闪耀着真理的光芒,上帝都将与你同在,快把我这个罪人打入地狱吧。”

    “难道你现在不是难过得像在地狱吗?”楚子轩又问。

    宁永安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打趣的心思,难掩心酸地说:“谈不了恋爱也不至于说是在地狱,只是到我这个年纪,纠缠了近十年却得不到一个好结果,我怕自己也是个孤独终老的下场。有钱有势又怎么样呢?如果求不到真心,那就是求不到。”

    同样有钱有势却一点都不渴求真心的楚大少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