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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偏偏心不在焉的不止她一人,不过一声轻微的碰撞声,三本书册随之落了一地。那时常被人翻阅的早已发毛的书页之上。墨迹很快就氤氲了开来。

    莺莺低头看了一眼,当下便回头,喊了一声:“陈妈妈!”

    女子的声音清如帘上溪水。滴答一声滴入水中,溅起了千般涟漪。

    那被撞之人呆呆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罗裙乌发,芙蓉面上的那一双眼偏偏清冷如水,娇颜冷眼,奇特的矛盾糅杂在了一起,却给眼前的女子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那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画中人,只觉自己似乎一出声就会将这人惊了去一般。

    “给!”陈妈妈的声音惊醒了那怔住之人。她手中托着一锭银子递了过去,“我家小姐乃无意之举。”

    那人顿时脸涨的通红,只觉这亮蹭蹭的银子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就如同眼前这个看似高不可攀的女子在嘲笑着自己一般,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元某不收此嗟来之财!”

    立在一旁始终神色淡淡的莺莺似乎有些惊讶,一点朱唇微微张开。睁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面前这个容貌清秀的白衣书生,却见他原本涨得通红,义正言辞模样的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没来由的躲闪了起来,书生眼中的慌乱,莺莺尽收眼底。

    莺莺只觉好笑,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书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方才一双冷眼之中此刻带了些许笑意,连带她撑着的那把油纸伞面之上的一株傲梅似是一同被她带动了一般,在书生的眼中映出了一些许不同的色彩。

    自己对她来讲到底什么都不是,书生看着莺莺转身,脚下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书生伸手,那一抹青衫却始终无法抓到。懊恼的垂下头来,收拾散落在地的书籍,那被打湿的墨迹隐隐能够辨出原先的那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生的手顿了一顿,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起来。

    回到寺中,正遇上了时常讲经的那位大师,莺莺无意提起方才的书生,却听大师感慨:“元公子么?他寄宿在本寺已三月了,老衲观他才华横溢,想来这学问应当是极不错的。可惜啊,出身贫穷,就连这赴考的路费都筹不齐,否则许是状元之才也说不定。”

    莺莺微微颔了颔首,想起方才那被磨得发毛的书页,忽地一念而起,留下了一袋银两:“大师,莺莺出身富裕,衣食不愁,想来乃是上天恩赐,愿行上一善!”

    那一袋银两,不过她一月之供而已,人在深闺,这月供倒不如做些更有用的实事,莺莺如是想。

    那大师微微一愣,自是知晓男女大防,由他经手却是再好不过了。心中一时感慨,起身一福:“阿弥陀佛,小姐心善,善有善报,佛祖必佑护小姐一生。”

    莺莺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在大师说出这话之后,突然脑中似是精光一闪,她抬头看了眼神态祥和的佛像,一瞬间隐隐只觉她似乎不是信佛的。

    “陈妈妈,织柳,出来一段时日了,该回去了。”莺莺悠悠起身,却一眼对上了立在门口神情激动的书生,他眼中溢出的温柔情愫,便是一旁的大师也摇头叹了一声:“阿弥陀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崔莺莺神马的,纯属某人恶趣味而已o(n_n)o~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定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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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莺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陈妈妈,织柳,咱们走吧!”

    路经书生身畔之时,莺莺只听那书生激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小姐大恩,元某没齿难忘,若是有朝一日三甲临门,定不负小姐一番情意。”

    话音刚落,护主的织柳便瞪圆了双目,对向那书生:“莫要胡说,我家小姐与你哪有半点情谊,莫要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

    “是,是,是!”那书生一脸喜色连连应是,莺莺回头看了眼那书生,只觉他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那一眼,却叫书生心中笃定更甚,欣喜若狂:“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也。”

    书生如何想法,莺莺浑然不知,回到崔府,她又是那个熟读《女则》《女戒》,知书达理的崔家小姐。

    岁月转瞬即逝,一载悠悠眨眼而过,又是一年三月春,莺莺悠悠的坐在窗前,抽出被两本厚厚的《女则》《女戒》压在最底下的《诗经》。

    随手一翻,清冷的嗓音随之读了出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

    一句未曾读完,莺莺耳尖微动,清晰的听到织柳那惯有的步调声自远及近而来,莺莺阖上《诗经》,熟练的托起那两本《女则》《女戒》,将《诗经》塞到了最底下。

    织柳匆匆跑入屋内,眉眼间满是喜意:“小姐,好消息啊!那元公子当真高中状元啦!”

    “元。.luanhen.公子?”莺莺一双若远山般的长眉微微一动,似是在努力回想,“他是何人?”

    这一句话似是泼天的一盆冷水,将织柳兜头浇下,方才的喜悦顿时被浇的不见了踪影,转而是呆呆的呢喃:“小姐。你忘了?去年三月,五里寺中的元公子,他不是说定不负小姐一番相思之意嘛!”

    莺莺回想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清秀的书生?”

    “对。对就是他。”织柳再次喜上眉梢,“当日元公子说三甲临门,不成想如今当真高中了状元!不行。小姐,这件事织柳要去告诉老爷去!”

    似乎想也不想,莺莺脱口而出:“你站住!”

    虽说小姐还是那个小姐,无论声音、长相都没有丝毫变化,可这一声,却叫织柳生生的打了个寒噤,立刻收住了脚步,有些瑟缩的回头看向莺莺:“小姐……”

    却见莺莺此刻的眉眼间明显的染上了几许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声唤住了织柳。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就似在五里寺看到宝相庄严的佛像,看到《诗经》中那一句“蒹葭苍苍”。向往外面世界的走卒小贩,就好似曾经在哪里接触过一样。

    她自幼口口称赞,说她知书达理。美丽端庄,闲来颂读《女则》《女戒》,做做女红,这样的人生,实在找不出一丝缺憾。可她总觉的生命中似是少了什么一般,即便手中不停,可眼中却仍是深深的迷茫。放佛她出现在世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