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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雅微微摇了摇头,只听他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胡思乱想,好好修炼便是。”

    葭葭点头应下,又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待要离开,却见一旁哼着小调的诸星元忽然开口道:“明日来这里,有事与你交待。”

    一旁的秦雅听了,似是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未出口阻止。葭葭点头应下。转身便出了执法堂。

    见她走远了,诸星元这才向后一仰,躺在座椅之上,笑着看向秦雅:“首座。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何那人要你收徒?这整日里也没个消停。你准备如何对待你那不太安全的徒弟?”

    秦雅瞟了他一眼,顿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那人原本就是想看秦某自己出手收个明知有问题的徒弟,当如何处之罢了!她只要未做出背叛门派之事,便是我弟子。秦某自也会好好教导她,但若有朝一日真犯门规,本座自不能姑息。”

    诸星元意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一夜修炼至天明。第二日晨起,葭葭掐着时间差不度了,便向执法堂走去,原本以为以诸星元那懒散的性子,不定要等上一等。可没成想,待她赶到之时,诸星元已晃荡着腿坐在执法堂中候着了。

    “诸真人。”葭葭过去点头行了一礼,暗道:还好自己没有自作聪明晚一点过来,若真让诸星元白等,那便是她的错了。

    诸星元面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懒散的笑容,略略颔了一颔首,便带着她向后堂走去。

    穿应声墙而过,走过长长的阶梯,那只玄武巨龟依旧默默的守在那里,一双略带浑浊的大眼半开半闭,不带任何表情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便复又闭上了双眼。

    里头的修士对他二人视若无物,只埋首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走过长长的单廊,已快接近尽头,只能听到二人脚下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行至路的尽头,只听诸星元一声:“到了。”

    葭葭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但见屋内置着一条长长的黄梨木案几,一只四角溜圆的小方凳,一张铺着软毯的摇椅,葭葭私以为,就她所见,会专门摆张摇椅的,她所认识的昆仑修士中只有两个,一个是诸星元,另一个就是燕锦儿。但是眼前这张摇椅虽然舒适却朴实无华,明显不符合燕锦儿的风格,看来当是诸星元的无疑。

    似乎是为了应和葭葭的猜想,诸星元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自广袖中掉出一卷铜卷轴扔到了她的面前:“打开看看。”

    葭葭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诸星元,见他正上下调整,寻找一个舒适的坐姿,根本无暇顾及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铜卷,拨拉着上头的公叔锁,“咔嚓”一声,公叔锁拼合,葭葭小心翼翼的取出里头卷轴。

    缓缓摊开,一行字的抬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匆匆浏览,记录的却是昆仑历代进入过这里头的修士名单,而她连葭葭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最后一个。

    这算是正式入了籍?葭葭有些惊讶。

    诸星元点头,收敛了嬉笑的他还是很有几分威势的:“既然能够进入这里,便要好好做事。密室里头的铜卷你可以观看,但是不能刻录,在未得授意之前,不能对他人提起。此事事关重大,你需以心魔起誓,方可最后敲定你的资格。”

    葭葭抬手:“弟子昆仑修士连葭葭今日愿以心魔起誓,密室中所览卷轴若非得到授意,决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若违此誓,便叫我心魔缠身,永世不得进阶。”

    “很好。”诸星元点头,“修炼之余可来此查看铜卷,逢重大事件,我自会寻你相商。”

    葭葭点头应下。

    得了令的葭葭便被诸星元伸手挥退了,葭葭临出门之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极没坐相的诸星元,转身离开。

    昏暗的单廊之中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在其中回响,葭葭双唇弯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能够一路从毫无根基到内门弟子,再到进入暗部,最后是如今记录在之列,这一路的修途当真不可谓不精彩。

    整整一日,翻看了昆仑几十卷的幸密,对昆仑机密之事自多了不少了解。也更明白昆仑各职位互相牵制,横纵连横,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络,将巍巍昆仑整整罩在了一网之下。既是监督亦是守护。

    自执法堂出来之后,正是一连数日的小雨之后渐渐放晴,葭葭眯了眯眼看向那放晴的天际突然只觉天气正好,未来一片晴好。

    一片晴好之中,有修士自太阿峰踏云而来,虽面色苍白气虚,神色冷漠。可因着那张世间难寻其二的脸。还是引得不少修士纷纷驻足。由以女修居多。纷纷上前行礼,那修士却恍若未见,冷着脸自一众修士身边擦肩而过,终踏足峰面之上。

    葭葭抬头见到来人。立时收住了脚步,欠身一礼:“见过沈真人。”

    这等出现之处便能吸引不少女修目光注意的修士,算来算去,昆仑大约也只沈离光一个吧!

    沈离光脚下一顿,看着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提步向她走来,自袖中取出一卷青木竹简递了过来:“原本便要去寻令师的,见令师不在执法堂,交予你也是一样的。不知可否代劳?”

    葭葭愣了一愣,举手之劳之事自然无妨,是以便接了过来,目光在那青木竹简上扫了一扫便收了回来,口中只道:“真人放心。此事葭葭定会替您办妥。”

    沈离光点头,转身似要离开,却又顿了一顿:“卿言的事,是我的错,对不住了。”

    这还是第一回 从沈离光口中听到这样道歉的话,葭葭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沈离光,见他脸色苍白,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听说真人受了重伤,可还好些了?”

    沈离光点头:“无妨了。”

    “真人,她早已叛离师门,与你并无什么相干,沈真人不必将责任揽上自身。”葭葭说着眼神越过面前的沈离光落至澄澈如洗的天际,“仙路迢迢,何必为这等小事耿耿于怀?”

    沈离光静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转身踏云向着明昭峰的方向而去,葭葭弯身行了一礼,送他远去。

    自此,与沈离光、林卿言这对师徒应当再无相干了吧,纵相逢,也不过昨日故人,嫣然一笑泯恩仇。

    行至一半的沈离光微微侧了侧身,转过头去,见到的正是那青衫素影弯身的大礼。修仙者容貌永恒,似乎光阴从未流逝,他还是当年的模样,青衫的丫头也不过才长开了的俏容,卿言却已然化成一抔黄土。九道崖之上面对双姝艰难的选择仿在昨日,不过眨眼间,这一段恩仇已然落幕。修士寿元比起凡人漫长而遥远,再如何精彩终究不过沧海一粟,修途漫漫,自始方开。

    以弯腰大礼送沈离光远去,葭葭起身,带着青木竹简去了东来阁,将青木竹简奉与师尊面前,竹简徐徐展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