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分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七月初七。她珊珊醒来,没有半点旁的女子的故作娇弱,有的只是一脸茫然,怔怔的看了我片刻,忽地一笑,跳了起来,叫师兄。或许是她面上的笑容干净的太过漂亮了,只觉似是一道暖阳洒遍全身。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名唤陈七的修士不肯放手了。她长的很美,这早在我遇见她时便已知道了,然而她不同的是,明明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脸,却对这天生的优势视若无睹,只自顾自的犹如一株强韧的岩缝草,这般成长了起来,正是容貌的软弱与内心的强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糅杂在一起,组成了她特有的不同,从那一张张公式化的美人脸中逐渐脱颖而出。听得我让她虚与委蛇,那张脸几乎是立刻的僵硬了起来,不知怎的,看了实在叫人心中堵得慌,若非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当真想现在就带她走。
葭葭双手一颤,只觉的颊间不知何时爬上了两朵红云,两颊之上似是有一团无名的火焰一般愈烧愈旺。虽然自己对于情爱之事还是那般懵懂,却也不是天真的不懂男女情爱为何物的女修了。至少经历过现代社会的清洗与萧白夜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书籍的荼毒,手中的一本无名书册,只让她愈看愈发觉得,似乎是在看一段名为“爱”的心路。尽管顾朗早已与自己表白过,自己也应了下来,只是那种感觉,与今日看到这一番心路是截然不同的。
一时间,既想逃离,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左右着她,令她心内挣扎不已。
最后还是抑制不住,或许是内心的好奇?又或许是其他,总之,葭葭颤抖着双手,继续翻阅了下去。
七月十一,那混蛋,竟敢拉她的手,当真是讨厌。居然让他跑了?下回,若让我遇见他定然斩杀了他为好。不过幸好,没来晚,她没事。
九月十九。听执法堂的同僚说,明昭峰上那对师徒又欺负她了。心中真是不舒服,葭葭是我的师妹,谁让他们乱来了。虽说若自己成长的没有这般快,沈离光若无意外的,极有可能有一争斩神刀的能力,可是我也从未将他放到那个对立面。可是那对师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当真是令人厌恶的很。平生似乎第一回 做了恶事呢,托执法堂的同僚查了查明昭峰。哼!以沈离光那不管事的性子,明昭峰上那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定然不会少。果不其然呢,查出了几件,治了沈离光一个看管不严之罪。罚了十年的俸禄,心中似乎这才舒坦了一点。这等事情就莫要告诉她了,省得她心中有所想法。
十月初一,葭葭回昆仑了,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好还好,那之后便要准备门派大比的事了。那等门派大比之事无聊的紧,她其实不参加也不要紧的。
元月初三,她最近好生认真,常常看到她刻苦闭关修炼,一打坐便至天明。
三月初三。门派大比来临了。她当真是意外的好运呢!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能这般无惊无险的晋级,最好不过了。只是每回斗法前总让我捏上一把汗,还有沈离光那个女弟子又那般看着葭葭了。那目光阴测测的,就似毒蛇一般,实在叫人不喜。
三月初六。叶青歌可能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我本能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叶青歌总算回来了。当年若非因为我,叶青歌也不会孤意要外出,接了那任务,整整失踪了那么多年,就似一个欠了许久的债,终究是要还清了。那便好,此事早晚要了的。
三月初七。没成想此事,竟牵连那么广,葭葭终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比试。待到叶青歌从太阿峰主殿中追出来时,我看着这张被人唤作温婉大方的脸,不知怎的,烦躁的厉害。看着她抿唇笑着与我打着寒暄,诉着这些年的事,我心不在焉的点着头,脑中蓦地响起了葭葭。叶青歌不适合这般抿唇笑。不,或者说,葭葭抿唇笑起来,似乎比叶青歌更美呢!一时,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着,似乎是与有荣焉,我的师妹比旁的女子美。
三月初九,师尊离开昆仑了,带着执法堂三十六位精英。离别之时,我与葭葭去送行。眼见着师尊一行人愈行愈远。忽地心中有些喟叹,听说师尊临别之时,特地为葭葭求了名无宝殿三层的一次通行证。望着师尊远去的背影,葭葭眼中的濡慕之情一展无遗。听说葭葭那场比试赢得极为凶险,但是那时,我似乎正在寻叶青歌。心中闷闷的,好不舒服。
第六百三十七章 桎梏
四月初十,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流行起了这么一个说法:将我与叶青歌的事情描述的极近人之想象,描述之详尽,便是我自己初听时都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总想去看葭葭的脸色,在看到她目中无波的模样之时,也不知为何,心里很不高兴。
五月初一。今日才知,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又经历了一番生死,被狐妖所掳,又遇到了那个对她有所图谋的陈七,还误打误撞走入了外荒茶马弃域之中的冰封天地。明昭峰上那对师徒,当真是叫人恨气不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是沈离光救了她。不,与其说是沈离光救了她,不如说是互救而已。不知为何,听到这消息,原本听闻她平安归来的高兴也冲淡了几分,那对师徒就似天生的敌人一般让我不喜。
而后是一系列的空白。葭葭自是知晓的,而后顾朗只身陷入九幽冥狱之中,那时的她们,委实是生平最为狼狈之时,便是昆仑之上也有诸多修士在暗处对他们虎视眈眈。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位之前对她一直言笑晏晏,而后却差些将她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她从来不是圣母,萧白夜如此待她,她自然做不到还那般柔言以对,只是毕竟,这位常年呆在名无宝殿之中,以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神州大地的修士给她印象太深,让她多少心中有些难以平复。
也不知多少的空白过后,重新又有了记录。三月初二,当久违的阳光照亮双目,再一次看到那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我眼底竟然湿湿的。数年在九幽冥狱的静坐,足以让当年的热血冲动随着时间渐渐沉淀下来。看向那端坐一旁,面带倦色的修士,我心中复杂难平:没有想到,竟会是他。在我与葭葭腹背受敌之际挺身而出。此举对于一直对他不喜,心中为葭葭不平的我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笑话。慢慢平复下心中的波澜,沈离光在外守了我几年。我便与他隔着九幽冥狱的入口静坐了数年,这数年未曾交流过一句,也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因为葭葭。但看葭葭虽风尘仆仆,却难掩激动的朝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明昭峰那位面色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拂袖离去。我走到了葭葭的面前,心中波幅不定:她回来了,为我在外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