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指着葭葭嚷道:“老祖宗,这就是我们云开书院的连真人,星罗将她请来了。”
但见那位陆家的老祖宗一双好似星河倒卷的双目之中眼珠转了转,向着葭葭看了过来。
葭葭第一眼便注意到这位陆家老祖宗的一双眼睛,怎么说呢?只觉令人觉得惊喜之后,却又陡然那生出了几分失望之色。剑眉星目,一双眼睛似是星河倒卷,可说,在葭葭生平所见的人中,这位陆家老祖宗的一双眼睛,可算其中最好看之一。但是这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又生的有几分古怪,古怪之处便在于那双瞳子极暗,却又不是那等引人深探的幽深。葭葭思及有个词叫做“睁眼瞎”,便有点似这位陆家老祖宗的瞳子,但是因为这双眼睛的形状委实生的太好看了,是以这双极暗的瞳子在经历惊喜、失望之后,终究回归平静。
便在葭葭看了片刻他的双目之后,不再看去之时,这位陆家老祖宗亦打量了一番她,不过这一番打量除却初时粗粗扫了一眼全身之外,剩余的,便将目光转向了她的脸。
半晌之后,那位陆家老祖宗终于开口了,之时这一开口,却委实惊了她一番:“星罗,这就是你说的云开书院生的最好看的连真人?此次你的眼光尚可,总算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话方才说完,葭葭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般在她面前谈论她的容貌,即便是夸赞,也多少让她有些下不来面子。
“久仰连真人的大名。”那陆家老祖宗淡淡的开口了,“在下陆敏,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陆真人。”葭葭抬手一礼,虽说那陆家老祖宗看起来性子与常人大不相同,可所幸执法堂内部的卷宗,她可知晓眼前这个与陆星罗好似兄弟的陆家老祖宗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藏神修士,又精通阵法,即便陆家退出了权利中心,可在昆仑,一般大事之上,人人总是要与他三分薄面的。
“星罗时常在本座面前提及你。”那路家老祖宗背负着双手,那双奇怪的眸子向周围望去,面色无波,“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陆某早有一见之心。”
葭葭动了动唇,正要继续说两句,便听那路家老祖宗脚下踱了两步,又道:“只可惜,连真人是秦真人的弟子,本人又是我辈昆仑女修第一人,陆某自是不敢轻易下帖。直至前些日子,见陆真人独自一人守于昆仑,想来应是无事,这才着星罗请见。”
这话虽然说的声音淡淡的,但其中抬举客气之意却是尽现,葭葭不敢托大,连忙抬手还礼:“不敢。陆真人说笑了,葭葭不过普通女修而已。倒是真人特意请帖,倒是让葭葭有些难以得授。”
“不。你受得。”那陆家老祖宗摇了摇头,便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又道,“我昆仑之中,若论阵法,此时,名声最历的早已不是天机殿之主,而是昆仑名下第一女修连真人。更何况,连真人天赋异禀,又有祖师爷传承在手,本座以为学识不分年龄、修为,只问深浅。我二人确可探讨一番。”
“受教了。”葭葭再次抄手谢礼。
“莫提什么受教不受教的话。”那陆家老祖宗摆了摆手,却也是个爽快的,当下便转头,向两旁望去,伸手指向周围:“那你且看看,我陆府的护府大阵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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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答案
葭葭略有几分讶异的看着那陆家老祖宗,没成想,他竟然这般爽快干脆,开口便指着这一片暗绿柳成林问她,这着实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
这举动放在别处可能会稍显失礼,可放在这里,或许是因着先前这位陆家老祖宗自己的直爽,是以并不算得失礼,反而还有几分常人没有的爽快。
葭葭挑了挑眉,转头向四周望去:来时便已发现了这座难得一见的以绿柳这等凡植生林为引子的阵法,诚然这是一种防护法阵,想来这一点,但凡有点脑子的,便不是阵法师的修士也能猜到。
而阵法师中或博学者,或机缘巧合之下,对古史了解颇深的,便会知晓柳树成林,是一种难得一见的的防护法阵。
这一点,葭葭自宋远山的仙府中曾经见过,但是难就难在这防护法阵到底是什么防护法阵。葭葭转了转眼珠,看向那陆家老祖宗,但见他一双古怪的双目连眨都不眨一下,只静静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这双眼睛委实太平静了,平静的就是被他注视着也会全然感觉不到一半,葭葭现在便有这等感觉,没有丝毫催促之感从那双眼中流露出来。
毫无疑问,这位陆家老祖宗问的便是这绿柳成林的到底是什么阵法。从见面开始在,这位陆家老祖宗行为都算得坦荡,她连葭葭若是躲躲闪闪,有所思量的话,便落了下乘。
是以,葭葭弯唇一笑,提步一踏,整个人跃至半空之中,就这般静静的站在半空中,向周围望去。
虽说那陆家老祖宗看似随意的信手拈来,但是若仅仅是普通的问题,便不值得他特意出言相问了。便连葭葭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时半会儿,对这防护法阵的来历一窍不通。
她的记性一向不错,既然第一眼看到这绿柳成林,便能猜出防护法阵。那么宋远山仙府所绘便能记得一清二楚。然而即便是祖师爷的仙府之中,对于此等绿柳成林的阵法,亦不过简单介绍而已,具体种类却并未提及。
行至半空中托腮冥思的葭葭抽空看了眼下首的陆家老祖宗,但见那陆家老祖宗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蓦地生出了几分敬意:果然这等老牌的六艺世家没有一个不是留着后手的,单单这个绿柳环绕的阵法就已将她难倒了。
有关阵法的事情,便是一向以“见多识广”自豪的玄灵也插不上嘴。
葭葭双目一寸一寸的掠过这座宅子中的每一棵柳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好在且不说那位神色淡然的陆家老祖宗,便是陆星罗亦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做老成状,只是那双时不时向四周乱瞥的双目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不懂阵法的玄灵只觉四下无声之下过的犹未漫长,好不容易掐点到了一个时辰,玄灵便忍不住压低嗓音轻声问葭葭:“怎么样了?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半晌过后,一声低低的“无”字响起。
听得那一声“无”。不可否认的,玄灵是失望的,而后听葭葭又道:“果然是难,我竟是一点都看不出究竟来。”
“那你准备如何回答?”玄灵